北方,幽州城,契丹大军兵临城下。
契丹军中一骑缓缓驶出,脱离了契丹军军阵,来到有州城下,距离城墙三百步左右方才勒马停下,这在处于常规弓箭的射程之外,强弩的射出的箭失倒是可以达到,但缺乏了准头与力道,算得上是一个还算安全的区域。
这一骑很简陋,骑兵常备的弓弩、钩矛、钉锤似乎都被卸了下来,唯一具有威胁性的便只有腰间挂着的那柄马刀了。
然而,他现在所面对的是高耸的城墙,这柄马刀所携带的威胁也就微乎其微,不存在了。
当然,马背上的男人也不打算举着一柄弯刀去推倒这面巍峨的城墙,挺拔的身姿如松般矗立,抬头仰望着城墙上方,气聚丹田。
“我乃契丹可汗耶律阿保机,请周德威周老将军答话!”
“我乃契丹可汗耶律阿保机,请周德威周老将军答话!”
“我乃契丹可汗耶律阿保机,请周德威周老将军答话!”
······
耶律阿保机内功不浅,气息雄厚绵长,自丹田提气而发出的声音格外的嘹亮、恢宏,即便是在旷野之上,也是如海浪交叠一般层层递进,辐射至城墙上,蔓延到城池里。
他的中原官话也说的十分标准,“周德威周老将军”几个字咬词极为清晰,即便是声音传播到最后,这几个字也能隐隐让人分辨,不至于失真。
过了许久,他的声音已经彻底消失,对面的城墙上依旧没有回应。
胯下的马都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打了几个响鼻,左右脚来回切换着放松了好几次,耶律阿保机却是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他的身姿依旧挺拔,脸上带着澹定、平缓的笑意,仿佛他只是刚刚才喊完话似的。
约莫过了两刻钟,在旷野上喧嚣的风卷起了地面的尘埃,浑身甲胃,杵剑坐在城墙之后的一个老者站了起来。
满脸的皱纹与花白的胡须彰显着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的痕迹,而那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则是代表着岁月能够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的也只有身体了。
可即便是如此,高大的身材也依旧巍峨,将那一身甲胃完美的撑了起来。
这位老者,便是镇守幽州城的晋国太师,周德威。
从契丹大军距离幽州城还有二十里的时候,老者便一直在这城墙上了,方才耶律阿保机的喊话,他也听的清清楚楚。
只是,他并没有立即回应耶律阿保机,并不是因为高傲,不屑理会耶律阿保机,只是想晾一晾耶律阿保机,顺带刺激一下耶律阿保机,挫一挫耶律阿保机的锐气。
行走之际虎虎生威,周德威来到垛口,那双虎目瞬间锁定了城墙下的耶律阿保机。
“老夫便是周德威,契丹可汗有话请讲!”
这话虽然客气,但也仅仅是客气,话语间不卑不亢,不示好也不交恶。
这耶律阿保机的叔叔耶律释鲁与先王(李克用)约为兄弟,晋国与契丹以往也算的上盟友,在没有明确的撕破脸皮之前,即便耶律阿保机兵临城下,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这关乎的是晋国的颜面。
就像耶律阿保机刚刚喊话时,字里行间还是很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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