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并没有给我答案,而我在漫长岁月的思索里,也没得出什么结果。
我们陷入到了目前看来持续时间最长的冷战之中。人前,我们扮演着恩爱夫妻,人后,却是冷漠如冰。
他将我完全禁锢了起来,我没有得知外界消息的渠道,也不能踏出奥林匹斯一步。我的儿女们都不需要我的照顾,就连最小的儿子,宙斯给他起名赫菲斯托斯,也时时刻刻有女仆陪伴,没有我一丝一毫的插手机会。那样的一个孩子,我现在也实在没有心情和精力管教。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躺着蓬松的羊毛床垫上,昏昏沉沉的打量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神殿。自从上次那场几乎毁掉房间里所有陈设的争吵之后,宙斯简直将这里重新装饰了个遍,尽管他踏足这里的时候寥寥无几。地上铺着厚及脚背的柔软地毯,由金丝银线和细密羊毛交织而成,地毯的边缘更是缀满了七彩的珍珠。房间的左边伫立着巨大的橡木衣柜,用象牙做肌肤,以黄金塑头发,无数闪亮的宝石织就服饰,衣柜上的我头戴花环,含笑立在莽莽榛榛的原野之中,栩栩如生。而一旦打开衣柜,数不胜数的锦衣华服足可以晃花眼。而房间的中间,几把克里斯莫斯椅围绕着藤桌错落有致的摆放。
只可惜,生下孩子的重创让我格外虚弱,就连仔细观察这房间的精力都不能满足。即使是在永远光明的奥林匹斯,我也需要自行留出夜幕的时间如同凡人那样休养生息。因而整个房间里都挂满了黑色的锦缎,上面八十八个星座发出荧荧光辉。我的眼皮益发沉重,半合半闭间慵懒地换了睡姿侧卧。伊里斯模糊的身影渐渐靠近,一张松软的毯子裹住全身,我又重新沉入到了香甜的梦乡。
我在大雨中醒来,瓢泼似的水流倾泻而下,我独自站在雨中,豆大的水滴自动远离我的身体一尺,我□□的双脚所触之地一片干燥。
我迷茫地望着四周,雨帘模糊了景物,只看的清路旁缠绕着粗壮古藤的参天树木。我顺着这条羊肠小道一路走去,脑海里的记忆仿佛也被雨水遮蔽,明明直觉熟悉,却始终想不起全部。突然间,四周响起一阵微弱的鸣叫,我惊讶地伫立在原地,左顾右盼。那叫声太过凄惨,我沿着声音试探性的走去,原来是在杂草丛中。
我谨慎地折下一根树枝,用树枝拨开草丛,声音的主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一只伤了翅膀的杜鹃在雨水的打击下哀叹自己的不幸,蓬松的羽毛被淋的七零八落,黑珍珠似的小眼睛惊惶地看着我。真是一只可怜的小东西。我爱怜地俯下身把它捧进怀里。这只毛团子缩进了我的怀抱,它用它闪亮的小眼睛好奇的看着我,我用指头轻轻触了触它的小脑袋。它眷念地在我的掌心蹭了蹭。我益发开心起来,捧着它正准备离开这里。
然而就在此刻,异变发生了,杜鹃挥动它原本受伤的翅膀,“唰”的一声,疾驰到我的头顶,我惊讶不已,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它的身躯像充了气一样迅速胀大。巨大的阴影不消片刻就覆盖了我的整个身体。我吓的扭头就跑,长长的裙摆非常碍事,我一把撕开这繁琐的布料,开始狂奔。可事实证明,一切都是无济于事。如同一座大山,这只庞然大物重重击在我的背上。我惨叫一声,倒在尘土里。
这该死的牲口居然还在我的背上跳了几下,我听到了我骨头不堪重负的吱吱声。嘴里弥漫着灵液的气息,舌头的刺痛勉强抵消掉了一部分背上的痛苦。我奋力支起胳膊,努力想把这座巨大的肉团撑起来,可它啾啾两声,“砰”的一下又把我压的结结实实。
它的羽毛并不是想象中的蓬松柔软,而是坚硬到足以穿透轻薄的亚麻布刺痛我的肌肤。我的两只胳膊在粗糙的黄土上摩擦,试图通过臂膀的力量,从这肉山下爬出去。不一会儿,双臂就被刺的通红,背部也是火辣辣地发烫。这狡猾的畜生似乎也察觉了我意图,它焦躁地扭动着,这一下子,我感觉我的腰都要断了。
忽然,杜鹃停住了动作,一阵尖利的嚎叫简直要穿破我的耳膜。随之而来的一股酒气熏的我头昏脑涨,酒气?!我不知哪里来的这一股子力气,咬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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