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伸手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开玩笑逗她道:“好了。这事儿就当过去了。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哥忘记了。我想我是脑震荡了,哎,都是那一板砖给拍的!——”
邢敏抬脸看着我问:“哥,你还疼么?”
“好像还有点儿,”我开玩笑道“如果我妈在就好了,她只要对我的头轻轻一吹,医院里这些止痛剂就神马都是浮云了。呵呵呵——”
邢敏微微笑了一下,仰脸看着我,迟疑着:“哥我能不能亲亲你?”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邢敏:“哥,我就是想亲亲你,没别的意思,我只想亲亲你的脸,行么?”
在我犹疑着的时候,邢敏的身子慢慢靠了过来,俯身,性感的小嘴唇凑了过来,她那双大眼睛微微闭着——
我抬手用力摸了一下鼻子,邢敏的小嘴唇带着一阵轻微的鼻息,已经触到我脸庞上的肌肤了,我的身体有些发僵——
她的嘴唇湿软烫热,她的吻很轻柔,又很深沉,她深深地吻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眼睛的余光瞥见病房门口立着一个人影,我蓦地意识到谢鹏是去打开水了,当我意识到这个时,我的心脏蹦极一样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上——
我迅速扭头看向病房门口,而因为我突然的扭头,邢敏那个吻落恰好落在我嘴唇上了——
两张嘴唇相触,邢敏蓦地睁开眼睛看着我——
而我的目光却落在立在病房门口的那个人影身上,再次出乎我预料的是,那个人不是谢鹏,而是曦儿!——
邢敏也注意到了我惊愕的表情,她茫然地移开身子,顺着我的目光,回头看向病房门口——
片刻的愣怔之后,邢敏倏地地从病床上跳下来,战战兢兢地看着立在门口的林曦儿——
“林总,您、您好”林曦儿蹙着眉头盯着邢敏看了半响,才把目光投向我——
她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穿一身长途旅行才穿的时装,一手拎着一只大包包,一手拿着刚摘下来的茶色太阳镜——
在我还没完全愣过神之际,她已经奔到我面前了,坐到病床边,紧看着我,急声:“顾阳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都急死我了!”
她看起来又气又焦急,扔下手里的包包和太阳镜,一手抓住我的手,一手抓住我的肩膀,激动地摇晃起来——
我的身子被她摇晃着,脑袋也跟着摇晃起来,后脑勺上的伤口就撕裂一样地痛开了!——
我咬着牙齿,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嘶声,一只手抬起来想按住后脑勺——
曦儿顿住了,有些慌乱地盯着我:“哪儿疼?哪儿疼?你快告诉我啊!告诉我啊!”
我稳了稳情绪,抬眼盯着她道:“拜托!你明明看我头缠着绷带,还这么用力摇我!——”
曦儿愣了一下,旋即难为情地看着我笑了笑:“人家太焦急了嘛!没看到你头上的绷带”
我道:“无语哎哟!”
“对不起,对不起”她手足无措地紧看着我“我不该摇你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咬牙坚持了好一会儿,头上的痛才稍微缓解了。
痛一下缓解下来,我的疑问就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看着曦儿道。
曦儿笑着嗔我一眼:“你还好意思问!从昨晚到现在你可把我折腾死了!我的预感没错,你果然出事了!你怎么不接电话不回我讯息啊?”
因为她话的语气很急,她的话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我看着她道:“我昏死过去了,还怎么接你电话?——”
听我这么一,她吓得“啊”了一声,睁大眼睛看着我,看着我头上雪白的绷带:“到底是怎么回事么啊?!”
我看着她,沉吟了两秒钟,没准备回答她的话,我只道:“你还没呢,你不是在苏州出差么?——”
曦儿:“我提前回来了!因为我总觉得你出了什么事儿,你从来没那么久不回讯息不接我电话。所以我就坐飞机赶回来了!没想到——”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我看着她道。
“我打傅德志办公室电话,是他告诉我你在这家医院住院,所以我一下飞机是直奔这医院来了!——”曦儿用很快的语速看着我“对了,你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把你打伤的?——”
我避开她直视的目光,小声道:“谁、谁把我打伤的?傅德志告诉你的?”
曦儿摇头:“不是,傅德志只告诉我你是生了重感冒——可是如果不是被人打伤的,你怎么伤着头了?——”
我道:“难道长脑袋就是为被人打伤的么?——”
见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接着讪笑道:“我是不小心摔倒撞伤的好吧?——”
曦儿用埋怨地目光看着我,哼声道:“怎么那么不小心啊?都这么大人了,还能走路摔倒?!——”
我摸了下鼻子,看着她讪笑道:“你这什么逻辑?——噢!年纪大就不会摔倒了?那些老头老太不是摔倒的高发人群么?年纪越大摔倒的可能性越大!而且还容易骨折,嘿嘿嘿——”
“强词夺理,”她撅嘴,用眼睛嗔我“你是老头么?你平时伸手那么矫健怎么会摔倒呢?——”
我道:“可我就是摔倒才撞伤了头部啊!——”
我继续强词夺理,我不想让曦儿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让她知道我是为了解救邢敏而受重伤的,如果让她知道邢敏这段时间一直在五光十色做陪酒小姐,她会怎么想?她会辞退邢敏么?以她的性格,我想她应该会辞退邢敏的,因为丽人服饰的女职员兼职夜总会陪酒小姐的事儿万一被抖落出去,对丽人服饰的声誉恐怕是会造成不良影响的吧?——
如果曦儿知道我是为了救邢敏和谢鹏受的重伤,以她的性格,她会放过他们俩?——
所以我不得不用善意的谎言掩盖真相,或许我这谎言不是善意的,因为我在保护邢敏和保护丽人服饰声誉之间,我选择了前者。可我现在一时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只能先应付住曦儿再了。
“还痛么?——”曦儿心疼地看着我,伸手想触摸我头上的绷带,又怕再弄疼我,她的手落下去,落在我脸庞上——
我用目光示意她邢敏还在边上看着呢,曦儿这也才愣过神儿来似地扭头看向身后一声不响立着的邢敏——
“你怎么不去公司上班?——”曦儿盯着邢敏,她的表情回复了往日的清冽,话语气也变回去了,傲慢得神圣不可侵犯——
邢敏有些怯懦地勾下脸去,低声解释:“哥——不不——顾阳受伤了我在照顾他”
曦儿的细眉微微一簇,居高临下似地盯着邢敏:“你可以回去上班了!这里没你的事了!——”
这时谢鹏提着水壶从病房外面奔进来,见曦儿坐在我边上,又见邢敏低眉垂眼的架势,他也愣在门口了!——
“林总您也来啦?”
愣过神来后,谢鹏讪笑着向曦儿打招呼道——
曦儿看看谢鹏,又看看邢敏,有些奇怪地盯着他们道:“你们不在公司上班,都跑医院来干吗?——”
谢鹏一手拎着热水壶,一手抬起来搔后脑勺,对曦儿讪笑道:“我们、我们都是顾阳的朋友他受了重伤,所以我们想请假来医院照顾他”
曦儿挑挑眉头,对邢敏和谢鹏:“好了!你们回去上班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了!——”着她把目光投到邢敏脸蛋上,饶有意味地用力盯了她一眼——
我道:“谢鹏、邢敏,林总得也对,你们都回去吧?昨晚为了照顾我,你们也没睡好,现在回家好好睡一觉吧!——”
见曦儿转脸看着我,我也看着她讪笑道:“请林总准他们一天假,卖我一个面子行么?——”
曦儿轻哼一声,低头看着床头桌上的那些药瓶,没有言语——
我知道她默许了,于是转脸对邢敏和谢鹏道:“林总准了。你们还不谢谢林总?——”
“谢谢林总——”
邢敏和谢鹏齐声——
谢鹏走过来,将热水壶搁在床头桌上,对我笑笑道:“那你就自己倒水喝吧?我和敏儿就先走了。回头我们再来看你!——”
着他还朝我投过来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
我知道他那眼神意味着什么,他好像在:“好小子!回头我再来慢慢拷问你!你丫太tm能装了!冷艳女上司都被你骑胯下了!——”
等谢鹏和邢敏走到病房门口时,曦儿叫住了他们——
“你们都看见了,”曦儿盯着他们“我是以一个上司的身份来探望顾阳的!这不是公司的举措,这是我个人的行为,没必要让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谁要是回公司乱,我第一个让ta走人!——我的意思,你们明白吧?——”
谢鹏识趣地:“是的,林总,我们知道怎么做,我们不会乱话的。”
曦儿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冲他们摆摆手:“行了,你们走吧!——顺便把顾阳的主治医师给我叫来!——”
邢敏和谢鹏这才走出了病房——
他们俩一消失,曦儿的庐山真面目就显露出来了,她嗔我一眼:“看吧!你知道我有多着急你么?我都忘记我是你们的上司啦!——”
我摸了一下鼻子,讪笑道:“难得!不过,在下以为,你刚才那番话,貌似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喂!——”她盯我一眼“那你要我怎么?——”
我笑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你来得太突然了!——”
曦儿环顾左右,眉头微微蹙起来,嘴里嘟囔了一句:“这病房条件也太差了吧?——”
我顺着她的目光也跟环顾一圈,然后看着她笑笑道:“我是来看病的,又不是来住宾馆的,讲究病房级别干吗呢?再了,这本身就是一家私营小医院,哪有那些三甲大医院的标准病房呢!”
曦儿刚要嘟囔句什么,先前那个青年医师快步走了进来——
还没等那年轻医生开口,曦儿就先开口了,她觑着医生:“你是顾阳的主治医师?——”
那年轻医生:“我是他主管医师。你有什么事?——”
“我你们医院的病房怎么这么差劲?——”曦儿觑着那年轻医生“还有更好的么?——”
那年轻医生笑笑道:“有是有,就是——”
“就是什么?——”林曦儿盯着她问。
那年轻医生抬手搔了一下前额,笑笑:“就是要比这间病房贵一半,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曦儿瞪他一眼“马上给我转到你们最好的病房!——立刻,马上!——”
那年轻医生又抬手搔了一下前额,为难地道:“可是顾阳的预交医疗费用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如果换高档病房,恐怕”
曦儿盯他一眼,不耐烦地:“恐怕什么啊?怕我们交比不起医疗费是吧?——马上去办!我们现在就搬过去!——”
大概是见曦儿气质不凡,气场又这么强大,那年轻医生只好笑笑道:“那好那好,我们现在就安排给顾阳转床,但请您及时缴纳医疗费用——”
曦儿不耐烦地冲他摆摆手:“要不要我拿卡让你去刷啊?你这人还真有意思!怕我们跑了不成?——行了行!,医疗费我一会就去交上!——”
那年轻医生有些不高兴地离开了。
曦儿也十分不悦地嘟囔了一句:“别这里一间破病房,等我哪天一时兴起,我就买下这块地皮,然后在这里盖个养猪场!——”
我瞪大眼珠看着曦儿,感觉有一群乌鸦呱呱呱地从我头顶整齐划一地飞过——
“看什么啊?——”她白我一眼。
我摸着鼻子,讪笑道:“妹妹!你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曦儿扑哧一声笑了,边笑边:“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人人都是见钱眼开!哼!——”
我看着她道:“那你也没必要把人家医院改成养猪场吧?——”
曦儿看着我咯咯咯地笑起来:“我过过嘴瘾不行么?真是!——”
她走到床头桌边上,拔开热水壶瓶盖,往我的杯子倒水,然后拿起水杯凑到嘴边,对着热气,轻轻吹了起来——
“其实,”我道“我真没必要住那么好的病房,你看我这头上的伤也快好了,再打两天针,完全可以出院了——”
“出院?——”曦儿睁大眼睛看着我“你做的是头部手术!你想一两天就出院?你不要命了啊?——”
我道:“头部手术有很多种,有的是开颅手术,有的也不过是在头皮上缝一两针而已——”
“你得轻巧!——”她嗔我一眼,不准备搭理我的话。
我摸下鼻子,笑笑道:“这道理很简单。我有一块钱也叫我是有钱人,我有一千万也叫我是有钱人,虽然都叫有钱人,但是,这是一块钱和一千万之间的区别!——”
曦儿一摆手:“我不过你!但是,在养好伤之前,你休想离开医院一步!哼!我天天监视你的!——”
她拿着水杯重新坐在病床边——
“拜托!林小姐!——”我皱眉盯着她道“这是医院,这不是丽人服饰,这是医院,你无权再监视我!——”
她盯着我:“我怎么无权监视呢?——”
她把水杯送到自己嘴边,轻轻呡了一口,点了一下头,尔后将杯子递到我面前——
“那你怎么有权监视呢?——”我反问她道。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又喝了一口——
她盯着我:“因为你是我男朋友!”
“代理男朋友?——”我看着她道。
她笑:“什么代理呀!是货真价实的男朋友!——让代理见鬼去吧!——”
我摸着鼻子,叹声道:“唉!我什么被扶正了?”
口真地渴了,我端起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将水杯里的水全部喝完了。
“喂!——”曦儿怒视着我“被扶正了,你还唉声叹气?——”
我道:“那我该怎么样?——”
“你该欢欣鼓舞啊!——”她笑看着我。
我道:“要不要我欣喜若狂?——”我把空杯子递给她——
她接过空杯子,笑嘻嘻地看着我:“知道就好!哼!——还要不要水喝?——”
我刚想再来半杯,话还没出口,突然感觉下腹部胀满,蓦然间有一股很强的尿意——
我一手撑着肚子,眉梢皱了起来,心想老子刚才喝的是水,又不是速尿剂,刚喝下,就变成尿了?还是tmd的我的脑袋真被打坏了,大脑功能发生了紊乱,导致排尿中枢失职?——
“怎么了?——”曦儿看着我,眨眨眼睛问。
我摸了一下鼻子,讪讪一笑道:“我想嘘嘘——”
她看着我,疑惑地眨着眼睛:“什么嘘嘘?——”
我道:“嘘嘘就是嘘嘘!嘘嘘啊!——”
她更加疑惑地看着我:“什么嘘嘘就是嘘嘘?——”
“你真不懂?——”我捂着肚子,看着她道。
她摇头:“不懂。”
我摸了一下鼻子,再次看着她道:“那撒尿你懂吗?——”
“你要撒尿?——”她看着我,面颊微微红了。
我沉声道:“或许我就是这个意思。”
她反应过来了,掩嘴扑哧一笑:“原来这就是嘘嘘啊?——”
mb的!小时候你奶妈哄你蹲下来撒尿不是嘘嘘么?——
“你笑什么笑?小时候我妈哄我撒娇就叫嘘嘘——”我瞪她一眼道“你别告诉我,你小时候不是这样?——”
曦儿忍住笑:“我真不这样——”
“那你哪样?——”我看着她道。
她眨着眼睛问我:“什么哪样?——”
我摸鼻子,顿了一下:“就是小时候你奶妈半夜哄你下床尿尿是怎么的?——”
“我不告诉你!——”她瞟我一眼,面颊又微微地红了。
“你小时候经常尿床吧?”我看着她坏笑道。
“你才尿床呢!”她瞪我一眼。
我小腹越来越涨,尿意越来越强烈,我道:“我嘘嘘去!——”着我一把掀开被子,就要滑下床——
曦儿伸手拦住我:“谁让你下床了?——”
我仰脸,愣看着她道:“我不下床怎么嘘嘘?——”
曦儿正色道:“我虽然不懂医学,但是刚做完手术是不能下床的!——”
“别那么多讲究,”我嗤之以鼻,坚持要下床“医生的话只能信一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林曦儿依然正色道。
“那你想怎么样?”我看着她道。
她阴险地看着我,笑:“我想看你尿床!——”
“有没搞错!”我盯她一眼道“这么**的话你也得出口?——”
“是你思想不健康!”她白我一眼“我是你要在床上尿!不是有那个什么什么吗?——”
我紧盯着她道:“你是夜壶?——”
她点点头,俯首,抬手拢了一下秀发,一抹害臊的神色掠过她的眼睛——
“那你快杀了我吧!”我看着她道“让我用夜壶,你不如让我早点死了好!——”
“嗳!怎么能这么呢?——”她嗔我一眼,抬手打了我一下。
“我要去卫生间!”我坚持道。
着我坚决滑下床来,可等我的双脚一着地,脑袋里一阵剧痛,头晕目眩,眼前出现了黑蒙现象——
林曦儿赶紧伸手扶住我,嗔我道:“没事儿吧?——让你逞能!——”
我一手扶着林曦儿,一手撑住前额,稳了很久,眩晕感才慢慢缓解了——
“估计是我躺久了,有点一过性低血压——”我低声道,咬牙忍住头部的疼痛感——
林曦儿紧紧搀扶住我,吃力地:“我扶你去吧!——”
我头痛得不想话,身体被动地被曦儿搀扶着、牵引着,向病房斜对面的自带卫生间慢慢走去——
“慢点,慢点再慢点,别急”曦儿吃力地扶住我,还不时地叮嘱我注意脚下——
来到卫生间,站到马桶跟前,我回头对曦儿:“你出去吧?我自己能行!——”
“我还是扶着你吧?我怕万一”她仰脸看我,低声。
她白皙的面颊红红的,表情很不自然,因为一路搀扶我过来,她还有气促,耸立的胸脯也跟起伏着——
我道:“拜托,你还真怕我晕倒在卫生间么?我一个人真没问题!——”
“不行,”她低声“要是你真晕倒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我无奈地摇摇头道:“你在这里,我嘘嘘不出来好吧?!——”
“我、我又不看你你嘘嘘你的呀”林曦儿小声,还故意将脸转到一边去。
我道:“那好吧,你自找的——”
着我开始掏家伙,我尿憋得已经很厉害了,也没时间跟她争论这个。掏出家伙后,我对着马桶开始尿,可是我真地尿不出来,虽然膀胱涨得很厉害!——
我回头看她一眼,尴尬地:“大小姐!你在这里,我真尿不出来——”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她小声,她的面颊高扬着,望着卫生间的顶部——
“好吧。你讲。”我道。
“那你不许笑我?——”她。
我道:“我不笑。”
她:“你不是想知道小时候我奶妈是怎么哄我嘘嘘的么?”
我讪笑道:“你,这个我感兴趣——”我边笑边酝酿嘘嘘的感觉——
“其实,”她小声“我奶妈半夜叫我下床尿尿,不叫嘘嘘——”
“这个你了,”我道“问题是你奶妈管这叫什么?——”
“浇花。”她。
“什么?浇花?——”我扭头看她道,她扬着面颊,我只能看见她红红的香腮——
见她点头,我又联想到了尿尿和浇花的相似处,于是我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浇花浇花哈哈哈有意思哈哈哈”她扬手打我一下:“你不是不笑话我的么?”
我道:“我是没笑话你,我笑话你奶妈,是她很有创意。呵呵呵”“那你嘘嘘出来没有?——”她问我。
我道:“本来是出来了,被你一下子又打回去了。哈哈哈”浇花,浇花?——“二丫,乖,咱们起床浇花去!”——mb的!太有创意了!——
嘘嘘完,我将兵器归库,心想郝建的没错,我可能还真有那么点肾虚,先天不足后天亏损的那种。老子还没怎么行男女之欢就这样了!苦逼不苦逼啊?!——
曦儿搀扶着我从卫生间走出来,慢慢向病床前走去——
我转脸看她一眼道:“辛苦你了。”
她面颊红红地:“没事。我现在是你的拐杖。”
刚坐回到床上,就有个穿着白色工作服,戴着白色帽子,拎着一个红色塑料篮子的年轻小伙子敲门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我和林曦儿,也没话,只是点点头,然后径直走到床头桌前,将篮子里的两个一次性饭盒拿出来搁在床头桌上——
曦儿蹙着细眉看着那年轻小伙子道:“医生,这是什么?——”
那小伙子长得有点儿愣,听见曦儿这么一问,表情就更愣了,他:“我、我不是医生,我是厨师——”
“厨师?——”曦儿的细眉蹙得更紧了“厨师来病房干吗?谁让你进来的?这是单人病房!——”
我伸手制止了她,挥手示意那小伙子离开——
等那小伙子离开后,我看着她,讪笑道:“曦儿,放心吧!他不是来冒充医生的,人家这是公务在身——”
“什么公务在身?——”她看着我,眨眨眼睛。
我笑笑道:“这小伙子应该是医院食堂的工作人员,人家是来送餐的,”我伸手指了一下床头桌上的饭盒“可能是邢敏和谢鹏帮我订的晚餐吧?——”
曦儿喔了一声,自顾笑起来:“我还以为他是医生呢!——”
我讪笑道:“骑马的不一定是王子,有可能是唐僧;有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有可能是鸟人;穿豹纹装的不一定是性感女郎,有可能是孙悟空;敢发**的不一定是美女,有可能是自恋狂;宾馆开房的不一定是情侣,有可能是卖淫嫖娼——”
曦儿扑哧一笑,扬起粉拳锤我,娇嗔:“流氓!——”
曦儿端起床头桌上的饭菜,冲我呡唇一笑我:“来!乖宝宝!姐姐喂你吃饭!——”
我扭捏了一下,讪笑道:“不必了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这是必须的!你受伤了呀!”她眨着眼睛看着我。
我道:“我脑子受伤了,手又没受伤——”
“脑子受伤了才是最严重呢!——”曦儿笑看着我,低眼看了看饭菜里的饭菜,嘟囔了一句“饭菜怎么这么差,全是青菜,连快肉都没有。”
我笑笑道:“这是医嘱!我的主管医生让我这两天吃清淡为好,而且严禁进食海鲜类产品,医生海鲜之类是发物,不利于伤口愈合。”
林曦儿点点头:“那先委屈你两天了。等你出院了,姐姐一定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饭菜!”
我瞟她一眼道:“你个小屁孩!在老哥面前称什么姐?——”
“生病的人都是孩子。我当然是姐啰!嘿嘿——”她冲我挤挤眼睛。
我笑了笑道:“我生病了,你就欺负人是吧?等我病好了,你就死惨了!——”
“行啊!姐等着!看你让我怎么死?!姐好期待呢!——”她挑挑眉看着我。
“”我瞟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以此类推——前者是做到了,后者还没试过!——
“好啦好啦,”她像个大姐姐一样嗔我一眼“来!要乖哈!——把嘴巴张开!——”
她舀了一勺子饭送到我嘴边,我忸怩了一下,还是张开了嘴巴,她趁势将饭喂到我嘴里,笑看着我:“真乖哈!真让姐心疼呢!——”
我边咀嚼边拿眼瞪她——
“来!张嘴!——吃一口菜!——”她舀起一根菠菜送到我嘴边“张嘴呀!——啊?!——”教小孩子吃饭似的。
好吧好吧!我生病了,就让你欺负一次吧!让你泛滥的母性情怀尽情发挥一次吧!
我张口接住了菠菜,大口咀嚼起来——
我边咀嚼边对她道:“你要是让公司里的人看见我们这样会怎样?”
“看见就看见呗!我喂我老公吃饭,管他们鸟事!——”曦儿不屑一顾地瞥我一眼,又正色问我“要喝水么?——”
我乐了,奇怪的很,别的女孩脏话我很讨厌,但曦儿脏话,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讨厌,甚至还觉得她脏话的样子还有几分可爱!
我摆手示意先不喝水,我道:“我什么时候成你老公了?”
“你怎么不是我老公呢?”她盯着我“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你想耍流氓?——”
我笑了笑道:“怎么会?我是耍流氓的人吗?——”
“那你我们是不是夫妻?——”她眨着眼睛看着我问。
我道:“你得寸进尺了!我们什么时候成夫妻了?——”
“顾阳!——”她蹙眉盯着我“你什么意思?我们把夫妻该做的事儿都做了,怎么就不是夫妻呢?不就差一个结婚证么?我们去领一个就是了——”
“得得,”我摆手制止她道“结婚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哪能结就结?——”
曦儿盯着我,哼声:“那你什么意思?顾阳!——你不想负责任?——你都跟我那样了——”
到这里,她似乎意识到这话过于直露,就打住了,只是一脸恨恨地盯着我——
其实我最怕她提这事儿了!
是的!没错!我是跟她上过床了,可是我真地从来都没想过要跟她结婚的事儿!——事实上我一直都还没想明白,我跟她之间到底是不是爱情?我承认她配我绰绰有余了。问题是爱情、婚姻这些事儿,不是配与不配的问题,是合适与不合适的问题,是爱不爱的问题!
我爱她么?我不明白,但至少我对她,没有对夕儿那种热切的期待,或许我一直把她当做夕儿的影子了吧?——这样想真地有些无耻,可是我心底真有这种感觉,我不知道我是爱她,还是她只是夕儿的替代,就像毒瘾君子会找纳洛酮替代冰毒一样!——
我避开她的目光,有些心虚,我讪讪一笑道:“我顾阳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可我心里真地还不确定这事儿,自从我们回国后,我始终在想一个问题——”
“顾阳,我懂,我懂你的意思,”她注视着我“我也没有让你马上跟我登记结婚呀!我又不会逼你,我知道现在时机也不成熟,我会给你时间的,你总有一天会愿意跟我结婚的!——顾阳!你要知道想跟我结婚的人在滨海市要多少就有多少呢!——”
我看她一眼,讪笑道:“那当然了,那当然了”
林夕儿的心猛地跳跃了一下,当她看见病床上顾阳的那一刻,她是多么想推开病房的门,奔进去,扑到病床边上去——
可是当她听见妹妹曦儿的声音时,她的脚步顿住了,当她听见顾阳和妹妹曦儿之间的对话,她犹豫了,她的心脏跳得更加快了。
事实上,她的心被惊愕、痛苦和茫然无措所充斥着——
她多么希望此刻坐在病床边安慰顾阳,逗顾阳开心,喂他吃饭的人就是她自己啊!
曦儿喜欢顾阳,她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她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关系进展如此神速,他们竟然竟然在一起睡过了!——
这么来,顾阳上次并非去回老家散心,而是真地跟曦儿一起出国了?!她早该想到是这样的,妹妹出国的事儿她是知道,而在妹妹出国那段时间,顾阳的手机就打不通了,妹妹回国后,顾阳的手机才打通——
她早该想到顾阳是跟妹妹一起出国了。这前后一个礼拜时间,没想到他们的关系竟然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林夕儿的心仿佛被什么揪扯着,眼眸里掠过极度痛苦的神色——
怪自己么?怪自己给了妹妹可趁之机了么?如果她不让顾阳跟妹妹出国,他们的关系还会进展这么神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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