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地咂了一下嘴巴,瞪我一眼道:“不信拉倒!你问他们啊!胡雪娇、琴姐她们都丢了——卫生间!——”谢鹏把卫生间三个字消去了,换成了唇语——
我的眉梢紧皱了起来,心想搞什么啊?!
见邢敏走过来,谢鹏赶紧拉住她,对我道:“你问邢敏吧!她也丢了!——”
邢敏的脸蛋微微红了一下——
我看着邢敏道:“真有这回事?——”
邢敏轻点了一下头。
我转脸看着谢鹏道:“怎么个情况?——”
我撇下邢敏,把谢鹏拽到我的办公桌前。
谢鹏把情况大致向我讲了一下,他办公室很多女职员都在柜子里备有卫生间,以备临时急需,又不想把那东西总是带在包里,所以她们会在办公室桌下面的柜子里备上一盒。有的人柜子是上锁的,有的没有,但不管上锁的,还是没上锁的,柜子里的卫生间都不翼而飞了!
而被偷的时间,大概是在礼拜五下午下班之后,因为好几个**事都,礼拜五下班之前那卫生巾还在柜子里,而今天早上来却发现卫生间不在了。最先发现的是胡雪娇,她一咋呼,所有**事就都检查了自己的柜子,结果发现被偷的不光是胡雪娇,只要在柜子里搁了卫生巾的**事都被偷了!
我越听越感觉这事儿真tmd的太稀奇古怪了!
卫生间能值多少钱,而且谢鹏还那些被偷卫生间的**事的柜子都搁着比卫生巾更值钱的东西,有个**事还礼拜五把一块手表落在柜子里了,但今天她发现手表依然在原先的位置,只是丢了卫生巾。
那这么来,偷卫生巾的小偷并不是为了财,那ta是为了什么呢?
我看着谢鹏道:“会不会是因为某个同事来大姨妈了,自己又忘记带卫生巾,所以从**事柜子里临时‘借用’了?——”
“借你个头,”谢鹏白我一眼道“借用也会跟别人打招呼呀,而且,”谢鹏古怪地笑了一下道“而且,需要借用那么多吗?如果一个女人每次来大姨妈需要垫那么多卫生间,她早就失血而死了!你别忘了,一个月流一次血而不死的生物,非女人莫属!那因为她们每次流那么一点点血,生理机制会作出应急补偿的!”
我靠!这厮对女人的生理了解得蛮清楚的嘛!
我道:“也是啊!可是,谁偷那么多卫生巾干吗?神经病啊!——”
“你对了,”谢鹏伸手朝我一指,脸上挂着古怪的笑意道“问题就是在这里,偷卫生间的人不是女人,很可能是男人,一个神经病男人,一个极其变态的男人!”
我愣了一下,摸了一下鼻子,看着谢鹏:“那么,胡雪娇上次丢了卫生巾,是真事儿?”
谢鹏耸耸肩道:“现在看来,她没有假话。”
高完的位置上传来拍桌子的声响,我和谢鹏齐齐地转脸看过去——
拍桌子的人正是高完,高完站起身,看着围观他的人,大声道:“真是岂有此理!咱们办公室怎么会有这种变态狂呢?!这要传出去,让公司其它部门的人知道,那还不笑掉他们的大牙!”
孙红兵也一拍桌子,站起身,接话道:“一定要把这个王八蛋揪出来!如果这个变态狂是我们办公室里的人,那将会对我们部门的**事心理造成极大的压力!高完,你想想看,办公室里有这么一个变态狂,**事们还怎么安心上班?”
孙红兵得义愤填涌的!
高完看着孙红兵道:“看情况,这个变态狂一定是礼拜五下午下班后下手的!咱们公司上周末没有加班的部门,礼拜六、礼拜日两天公司的门是锁了的,不可能有人溜进来。所以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变态狂一定是在礼拜五下班后下手的!”
孙红兵点点头,表示同意高完的分析,谈后他环顾整个办公室,大声道:“谁知道礼拜五下午是谁最后离开办公室的?——”
我的心脏猛得跳跃了一下——
同时,高完的目光已经向我投了过来——
没错!礼拜五下午下班后我是办公室里最后走的人,那个时候我接到妹妹顾彤的电话,顾彤放暑假在家,她悄悄告诉我老妈为了省钱,近半年对自己的腰椎病置之不理,不去医院看病,也不吃药,连理疗都挺坐了。我听了很着急,一直在跟顾彤想对策,督促老妈重视她的腰椎病!所以我直到接完顾彤的电话,才离开办公室回家——
而在我前面离开的人就是高完,他知道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高完拍拍孙红兵的肩膀,正色道:“老大,我知道是谁最后一个离开的——”
“谁?——”孙红兵瞪大眼睛盯着高完。
高完摆摆手,讪讪一笑道:“老大,你就别问了,我能确定礼拜五是谁最后离开办公室的,但我也能确定那个人不是小偷——”
孙红兵的眉梢拧了起来道:“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不是偷卫生巾的那个人呢?——”
高完依然讪笑着道:“你别问了,老大,你要相信我,就相信我的话!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会偷拿任何人的东西的!我想偷东西的人肯定是等办公室的人走完了以后,潜入我们办公室的。我的意思是偷东西的人,可能是别的部门的人,或者是别的公司里的人,还有可能是社会上的任何人。”
孙红兵阴沉着脸,点点头道:“也是,我们办公室就这么几个男人,没有谁看起来有变态的迹象——”
我摇摇头,脑子里有点乱,我虽然是最晚一个离开办公室的人,但我没有偷卫生巾。事实上,我压根儿觉得偷卫生间的人太可笑了!
紧接着,我再次想到了那个戴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就是那个上个礼拜一我和琴姐在电梯间撞上的那个人!
我看着谢鹏道:“你不觉得这事儿太古怪了吗?”
谢鹏点点头道:“是啊!好像公司里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变态狂,包括你!哈哈哈——”
“去!”我严肃道“我在跟你真的呢!你觉得偷卫生巾的人跟‘厕所么’那个男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我沉吟着。
“有可能,”谢鹏道“但又没可能!”
“你这不是废话嘛!”我瞪他一眼道。
谢鹏道:“这怎么会是废话呢!你想啊,厕所门里那个男的是变态,不是痴呆,他怎么可能会冒着被抓的危险吃回头草呢?那种龌龊的人,一般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谁会傻到反复在同一家公司作案呢?”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也是,只是这事儿太古怪了!以前听过有恋物癖,有专偷女人内衣内裤的变态狂,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专偷卫生巾的变态狂!如果这个人是咱们公司内部的人,那真是太可怕了!——”
“这有什么,”谢鹏不以为然地看着我道“这个社会心理变态的人太多了!美国有过变态狂人,你听过吗?他有恋僵尸癖,经常半夜去墓地偷刚下葬的年轻女性的尸体。然后抗回家安放在地下室,日日与女僵尸为伴,他不爱活着的女人,只爱死去的女人。据心理学家分析源自于他少年时对母爱的过分依恋,他母亲死后,他失去了心理依恋,所以——”
“得得,打住吧,”我伸手制止了他,吁了一口气“这些事太令人无语了!即使他那么恋他母亲,也不能去找僵尸替代啊!”谢鹏邪恶地看着我笑了。
他道:“所以变态的人有各种各样的奇思怪想,但都是年少时候某种极特别的经历!事实上变态狂他们自己也不想那样做,但他们无法自控——”
我撤了一声道:“那照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情有可原了?”
“也不是,”谢鹏道“其实他们挺可怜的,正常的健康的***方式对他们毫无感觉,只有变态的行为才能刺激他们的兴奋点——”
“得得,”我再次打住了谢鹏的话头道“不过,有一点我相信,心理变态的人从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心理越是极度变态的人,他们的表情看起来越是平静,有的甚至外表温文尔雅的。”
“就像你这样的?——”谢鹏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
“是你那样的!”我瞪他一眼道“你对变态心理学知识懂那么多,所以你可能就是那个专偷卫生间的变态狂!”
“哥们,”谢鹏嬉笑地看着我道“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心理变态,你会不会是那种间歇性变态狂症患者?发作时还有躁狂症倾向——”
“滚!”我站起身,踢他一脚道“离我远点!死变态!——”
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林曦儿打电话让我去她办公室一趟——
我本来不想去的,这都快下班了,她叫我去干吗?肯定又是跟工作无关的事情!从h市回来之后,我们还没碰过面,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想借机报复我?——那天我偏要跟夕儿乘坐大巴回滨海,她会不会觉得我不给她面子,今天找我又想给我小鞋穿?——
而且,跟这妖女在一起,太危险了。
那次带我去参加肖雨涵的生日舞会,本来没我什么事情,报复肖德龙完全是她一个人的主意,我是被她蒙在鼓里的,可谁知到最后,她竟然我是她的同谋!
林曦儿确实是报了当初的一箭之仇,狠狠地报复了肖德龙。后来的“招妓门”事件也让肖德龙的名誉扫地,让肖家的滕辉房地产集团公司名誉扫地,听那短时间滕辉地产的股票跌得很厉害!
后来我在想,对于肖德龙这种有仇必要的人“招妓门”事件的确够他受了一阵子!他会甘愿认栽么?栽在一个女人心里,他会认命吗?
林曦儿曾她的目的就是让肖德龙害怕她,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从此永远都不要再招惹她!
可事情未必会按照她所预想的情节发展,因为这不是在写写电影剧本。我隐约觉得肖德龙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伺机报复林曦儿或者丽人服饰!
尽管有种种顾虑,尽管有种种不情愿,我还是去了总经理办公室,毕竟林曦儿是我上司,我没理由拒绝上司,除非我不想在丽人服饰干了!
事实证明,我对肖德龙的认识还是挺深刻的,我对事态发展的预料还是蛮准确的。因为,林曦儿找我去,就是想让我帮他对付肖德龙——
林曦儿告诉我肖德龙晚上要宴请她——
我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去。
可林曦儿坚持要去,她肖德龙在电话里直了,他和林曦儿在晚宴上解决“招妓门”的事儿。如果林曦儿不去,就代表她诚意和平解决这件事儿。
我坚持自己的观点,我道:“你不能去!这是鸿门宴!肖德龙的为人你很清楚,在没摸清楚他的套路之前,你不能盲目地去赴宴!”
林曦儿抱着双臂,扬着精巧的下颌。
“今晚我一定要去,”她看着我“如果我不去,他一定认为我会怕他,他知道anny是我派去的又怎样?我就是要告诉他,本小姐不是好惹的,他最好别在惹我!”
“你不能去!”我盯着她道“肖德龙元气恢复了,他要开始报复了,不定他已经设好了圈套等着你去钻呢!”
“他敢!”林曦儿倏地从转椅里站起身“我量他也没那胆量!要不也不会设宴请我去和平解决这件事了。我本来不想理会他的,但是如果我不去,他一定会认为怕他,所以我一定要亲自赴宴,如果他想报复我,我倒要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招!”
“好吧好吧!你执意要去的话,那你去吧!”我摇摇头道,有些无奈。
“你要陪我去!”她盯着我。
“凭什么?”我也看着她道“我不想掺和你们的糗事,其实我跟你们的事儿毫无关系,你别把我牵扯进去。”
林曦儿冷笑一声。
“你已经牵扯进来了,”她盯着我“别忘记了,本小姐是主谋,你就是同谋,你和我一起谋划了陷害肖德龙的诡计!你逃不脱责任——”
“林曦儿!”我怒视着她道“你太过分了!你为什么非要把我牵扯进来呢?你难道不觉得我是无辜的吗?——”
林曦儿放下双臂,走到我面,背依着办公桌沿。
“你无辜?”她觑着我“在海云间爆打肖德龙的人是你,在丽人商场击败肖德龙的人也是你!即使我认为你是无辜的,肖德龙可不这么认为。所以从这种意义上而言,你和我必须并肩作战!”
“林曦儿!”我从会客椅上蹦起来,怒视着她道“你太过分了!你、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早知道那天我袖手旁观,让肖德龙迷奸了你才好呢!——”
林曦儿逼近我,蹙起眉头盯着我:“你什么?有本事你再一次!——”
我自知有些言重了,底气有些不足,支吾着道:“凭、凭什么你让我我就我偏、偏不”
林曦儿怒视着我,开始蛮横不讲礼了。
“顾阳!”她盯着我“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凭什么?——”我大声抗议道。
林曦儿哼声:“如果你不去,我就炒了你鱿鱼!——”
“不是吧!”我盯着她,大声道“这里还有没有王法,你炒就炒,你留就留,我们是签了合同的,你敢炒我,我就到劳动局告你!——”
林曦儿觑着我,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意味。
“尽管去告吧!”她“你想知道劳动局的刘局长是我什么人么?实话告诉你,就算你天天在劳动局门口静坐,也没用。不信你就试试!”
“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王法啊?!”我怒视着她道。
“王法?”她盯着我道“在这家公司里,我就是王法,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仔细想清楚!——”
见我气得不上话来,她盯我继续:“而且,我告诉你,如果你被炒鱿鱼,你这个月就白干了,你拿不到一分钱!不信你就试试看!”
我气得肺都快炸了!我真想就地将她按在办公桌上,掀掉她的裙子,褪下她的小内裤——奸杀了她!
“怎样?”她觑着我,嘴角依然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意“如果你陪我去赴宴,我会考虑给你加薪,我觉得你是个有能力的人,如果你配合我,只要你在这家公司,我会给你升职加薪的,只要有合适的机会!”
什么叫最毒妇人心!她这是在对我威逼利诱!真有你的!妖女!我认栽了!自从一开始答应做她代理男友的那天,我就已经被她控制着,而且被她一步步推向肖德龙那片沼泽地——
最关键的是,我,顾阳,一个没钱没权的小职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艺青年,我毫无抵抗之力。
林曦儿肖德龙为了表示谈判的诚意,设宴的地点并不是在海云间大酒店,而是在第三方的地点,一家叫做东方红的五星级大酒店。
在车上听了林曦儿的一番布置之后,我感觉她做事并不是那种一点顾虑都没有的女孩。虽然她会任性的或者冲动地干出某些事情出来,但是她并不属于典型的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
林曦儿坦言,她也怀疑肖德龙在电话里的话,怀疑他并不想真正的谈判和解,怀疑他在“东方红”大酒店设了鸿门宴。
但她不想被肖德龙认为她胆小怕事,而且,她也好奇肖德龙到底想耍什么诡计。林曦儿的对策是她在明,我在暗,我们手机短讯联络,如果在宴会期间出现什么突发情况,她就会响我的手机,我就要立即冲进宴会厅去救场!
好吧好吧!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突然想起上次妖女吩咐我送的那个神秘的小纸盒,我就问她那纸盒子到底是送给谁的,还有,纸盒子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林曦儿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我道:“那我今晚就不会配合你的行动。”
最后林曦儿被逼无奈对我出了实情,她那只纸盒子就是送给肖德龙的,而纸盒子里装的就是“招妓门”原版录像。
林曦儿只能告诉我这么多,但是,她只是告诉了我事实,并没有告诉我事实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我心中依然还有两个疑问——
其一,林曦儿为什么要把录像种子给了肖德龙?按她的性情她是不会那么做的?而且,这等于是承认了她就是“招妓门”的肇事者!她不会那么傻!我隐约觉得其中必有隐情!——
其二,为什么要选择那种神神秘秘的方式去送那盒录像带?搞得跟黑道电影里的情节似的!而且,完全没那个必要!可她为什么选择我用那种神秘方式去送那盒录像带呢?——
泊好车后,我和林曦儿走进酒店大堂,乘电梯上楼——
林曦儿穿着晚礼服,身材火辣,妖娆动人。
“听着,”她看着我“待会我在芙蓉厅的隔壁开个包间,你就在那里呆着,想吃什么想喝什么自己叫,不过,你一定把手机放在面前,我一响你电话,你就要破门而入。听明白了吗?”
我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林曦儿细眉蹙了起来,沉声:“那么多废话!你只听明白没有?芙蓉厅是会员制,你要一定要硬闯!——”
“听明白了。”我郁郁地。
林曦儿满意地点点头:“一会儿,我先进去,等我进了芙蓉间,你再进你的包厢。”
我点点头道:“明白。”
到了酒店五层的餐饮部,林曦儿径直去了前台,应该是在为我办开包厢的手续,过了一会儿,她回头指着我,对服务员了句话。就被前台外面穿红色旗袍装服务员引领着沿着一侧扑着厚厚地毯的廊道向里走去——
等林曦儿的身影消失了,我才抬脚走了进去,径直走到前台。
前台的服务员面带职业性地微笑问我:“请问你是顾阳顾先生吗?”
我点头是。
“刚才那位小姐已经替你开好包厢,你请进去吧!稍后工作人员会为你送上菜单。”那前台服务员微笑地,然后示意我前外外面的一名漂亮女服务员领我去包厢。
沿着廊道走了一段后,服务员在一间包厢门口停下了,为我打开门:“您请进。”
我抬眼看到了包厢门上写有“桂兰厅”我又转身看向斜对面那间包厢的门,确定上面写的是“芙蓉厅”之后,我才抬脚走进了“桂兰厅”——
我放眼望去,心中有些唏嘘——
这包厢也太大了吧!装修很有西式古典之风,让我想起了西方电影中皇室的餐厅,那张大圆餐桌,供十几个人同时用餐空间都不会小,一个人在这里吃饭真是太浪费了!
紧着一个同样穿旗袍装的漂亮女服务员走了进来,手里捧着装帧精美的菜单。
坦白,当我翻开那精美菜单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是空白的,因为我不知道要点什么,我知道名字的所有菜,似乎在这本菜单里都找不到,而这菜单上所列的菜式都是令我倍感陌生的。
而且最要命的是菜价,当我看到那些菜价时,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样吧,在这本菜单上,没有低于三百块的菜!哪怕是汤!
我将菜单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又从最后一页翻到第一页,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见我漂亮的服务员又恭敬地呆在边上,我不好让自己表现得太无知,只好伸出手指,在菜单上划拉着,点了几个我看着还眼熟点的菜——
点完菜,看着服务员退出去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心想,有钱人真tmd不靠谱,为何偏偏要来这么贵的地方吃饭呢?难道到这里吃饭,吃的就不是饭了吗?难道那些菜不是用肉和蔬菜做出来的吗?我在想在这里吃顿饭的价钱估计够贫困山区的小孩几年的书费和学杂费了!
这让从农村出来的我很不心安呐!但是,我这个人深具阿q式精神胜利法。
我恨恨地想,反正又不是我买单,那妖女买单,我应该恨恨宰她一顿才是!我是在她的威逼利诱下才被迫出现在这里的,我不能直接表示出我对她的恨意,我还不能间接表示吗?
一会我再让服务员加几个菜,我一定要化悲痛为食量!恨恨宰林曦儿一顿!
我点了支中南海,悠悠地吸了起来,蓦地想起来一件事情,我竟然忘记了跟邢敏的约定——下午在公司我答应今晚陪邢敏去鸿江边上看夜景的!——
我上次和夕儿去过一次了。
那里的夜景很美,在江边可以看见远处城市璀璨的灯火,也可以看见灯火倒映在江面上的美景。夜幕下,还可以看见江对岸那条被彩灯装饰的拱桥,还可以看见被彩灯装点的游船在江面上慢慢驶过——
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不知道邢敏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要跟我去鸿江江边看夜景?但是,我已经答应她了。以前我和邢敏都是一起下班,一起去某个地方玩儿,可是自从自从她和谢鹏好了之后,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走得这么近了——
我抓起手机拨了邢敏的手机号码,无人接听,我拨打了一次,依然无人接听,最后我只能发了一条讯息给她,告诉我很抱歉,今晚可能不能陪她去江边了。我还叮嘱她如果她晚上一定要去江边,就让谢鹏陪她去。听夏夜江边上不是很安全,尤其是夜深了之后,会有不法分子出没——
我刚给邢敏发完讯息,三名身着红色旗袍装的漂亮女服务员,推着送餐车前来送餐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打定了主意,我已经完全放开了。
送餐车上的餐布整洁雪白,那些餐具不仅银光铮亮,还有着欧式的典雅。
我抬手将手中的中南海咬在嘴里,装大款似地道:“小姐,你们这里有酒吗?”
穿旗袍装的漂亮服务员微笑:“当然有,先生,请问您要喝什么白酒还是红酒?您要喝什么牌子呢?”
我摆摆手道:“有红酒吗?给我来一瓶最贵的!”
我已经横下心来了,反正又不是我买单,你林曦儿敢请我吃饭,我就让你大放血,我对得起,我就对不起我自己了!
“好的,先生,您请稍等。”最漂亮的那名服务员应声,脸上挂着动人的微笑。
坦白,我此刻还真有些仇富的心理,些有钱真tmd会享受,在这里用餐当然是极致的享受,连这些女服务员一个顶一个养眼,旗袍紧裹的曼妙身段,带着动人微笑的漂亮脸蛋,这些显然能增加宾客的食欲!
不是还有什么**宴之类的刺激玩法嘛!
那些有钱肯定也很无奈,钱多花不完,也是一件很伤脑筋的事情吧?!
“先生,您请慢用!”
领头的漂亮服务员微笑着,然后三名服务员均欠欠身,退出去了。
我拧灭了烟蒂,看着桌上的菜肴,双手互搓着笑道:“好吧,好吧,现在该轮到我来享受生活了。”
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在吃饭上这么铺张奢侈,我一个人独揽这么大一间高档包厢,我喝着红酒,喝之前还学电影里的场景,夸张地举起高脚玻璃杯,装模作样地轻轻摇晃两下,我品尝着那些精致的菜肴,我不得不承认,味道的确要比街边的小饭店要好得多。
我抽着廉价的中南海,喝着高雅的红葡萄酒,我知道这是一种讽刺,但没关系,我只是在宰林曦儿,我在放她的血,我要告诉她我没那么好伺候!
这瓶红葡萄酒少也有几百块吧,甚至上千块,为了在漂亮服务员面前,显得我对红酒的熟知,我没有看价格,事实上我对酒对红酒根本不了解。上次在肖雨涵的舞会上,当我第一眼看着服务员手中托盘里五颜六色的洋酒,我承认我的确是眼花了!
我能确定的就是,这肯定是我迄今为止,喝过的最昂贵的酒了!肯定比北京二锅头要贵得多了!
喝着吃着,吃着喝着,不自不觉间我已经酒足饭饱了,我将那整瓶红酒都喝完了。我感觉脑袋里有点晕,大概是红酒的后劲上来了吧!我看了看摆在面前的手机,依然毫无动静,林曦儿没有响我电话,也没有发任何讯息,摸着鼻子笑了笑,心想,莫非那妖女跟肖德龙的晚餐进行得非常愉快?
我又点了支香烟,离开了餐桌,在扑着厚厚地毯的包厢里走来走去。林曦儿叮嘱我不要出包厢,以免被肖德龙的人发现。
我只能在包厢里散散步了,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我一边踱步,一边吸烟,一边乱想——
这样持续了半个小时,手机还是没动静,我真有些沉不住气了。我悄悄走到包厢门口,侧耳细听外面,没听出有什么动静,我索性轻轻拿开包厢的门,从门缝里偷偷向外看去——
门口立着一名女服务员,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我,还没等她开口,我就用手势制止她没出声,她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我透过门缝正好可以看见“芙蓉厅”包厢的门,那门依然静悄悄的,里面也没有发出任何可疑的声响,我摇摇头,心想莫非肖德龙真怕了林曦儿?莫非她设宴言情林曦儿真地要跟她达成和解?——
可正当我要将门掩上时,芙蓉厅的门里面有了动静,紧接着那门动了一下——
同时廊道这头蓦地出现了脚步声,由远及近,是走向芙蓉厅方向的——
我意识到有人要从芙蓉厅走出来,我赶紧将头缩回来,藏在门口,再将门轻轻掩上了——
我的耳朵贴在门上,静听着外面的动静,我听见斜对面芙蓉厅的门被人拉开了,有人走了出来,而同时廊道这头的脚步声也已经近了,在芙蓉厅外忽然顿住了——
“章鱼,你怎么才出来?——”
“马面,我这已经很快了,我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吧!”
“你去趟卫生间就好了!去卫生间要什么理由?”
“你不知道!这包厢里自带卫生间的!”
门外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声,你一言我一语,似乎他们之间很熟络,我知道其中有一个是从芙蓉厅出来的,但我确定不是肖德龙。肖德龙的声音很特别——
章鱼?马面?——
等等!——马面?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带来了吗?——”那个章鱼的声音。
“带了!这里不方便!——走!去公用卫生间吧!——”
这是那个叫马面的声音,紧接着脚步声再次响起,是朝廊道那头走去的——
我突然浑身一个激灵——
马面?是不是那个矮胖子,就是上次在伙同他人将我引诱到那栋破大厦顶层,找我报仇的那个矮胖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强烈地好奇心驱使我轻轻拉开包厢的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沿着廊道,尾随他们来到公用卫生间门口——
我悄悄溜进卫生间一个格子里,我知道他们就在隔壁的格子里——
“你你办事怎么这么粗心大意?”马面的声音。
“我有什么办法,是老大弄丢的!那药丸太小了!谁知道是掉在哪个角落里了!”章鱼的声音。
“哎呀!别废话了!老大等着呢!快给我!”章鱼的声音。
“喏!这个是溶剂,比那丸剂要方便多了!”马面的声音。
“就这么点?会不会力度不够?——”章鱼的声音。
“放心吧!你不了解这种药效,这种药叫西班牙d5水,你将这一小瓶全倒进去,别那娘们,就是一头奶牛也该发情了!”
“你确定?”
“废话!我当然确定!我和铁柱试过n次了,没一次失利的!每次都能让那些小姑娘们乖乖就范!嘿嘿嘿!——”马面的声音,带着淫笑。
我再次震惊了!这、这他们又想玩什么诡计?西班牙d5水,不会又是什么**之类地吧?——肯定是!听他们的话和怪笑就知道!
mb的!这个马面狗改不了吃屎!
“恩!相信你!你是下药方面的行家!迷在你胯下的小女孩数不胜数了吧?”章鱼的声音。
“当然了!这药百发百中,我和铁柱拿这药在酒吧里迷倒过不下十个小姑娘了!”马面的声音。
“真有这么厉害的话,老大一定会喜欢的!”章鱼的声音。
“对了!那个姓顾的今天没跟林曦儿一起来?”马面道。
“没有!估计是被你上次吓怕了!”章鱼的声音。
“那倒是!我告诉,上次我们把他拖到那栋大厦顶层一顿暴打,把他鼻子都揍歪了,牙齿都打掉几颗呢!”马面洋洋得意道。
卧槽!这厮肺活量是多少啊,能把牛b吹得这么大!不过,我已经确定了这个马面就是上次伙同他人报复我的那个胖子,因为他嘴里提到了那个瘦个,绰号叫铁柱的那个!
只是我不知道他竟然是肖德龙的人,这个章鱼和马面口中的老大无疑就是指肖德龙!除了他,还有谁呢?
“那次在redhouse,要不是那个姓顾的插手,你和铁柱肯定不会失败,也不会惹老大发那么大火!”章鱼的声音。
“谁不是呢!搞得我和铁柱不仅被老大看低了,还在兄弟们面前颜面扫地!”马面的声音。
“放心吧!这次如果成了!老大肯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章鱼的声音。
“没有如果!这次肯定成!”马面的声音。
“办完事再吧!这强效迷药,再加上我的障眼法,我想那娘们这次休想逃出我们的手掌心了!嘿嘿!——”章鱼的声音,伴随着怪笑声。
“那我先走一步。不知道那娘们记不记得我的样子?那次在redhouse她喝醉了,按理她应该不记得!”马面的声音。
“不管她记得不记得,在搞定她之前,你最好别在她面前露面,这也是老大的意思!”章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