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靠消息?据谁的可靠消息呢?——”
“这消息绝对可靠,绝对可靠,”谢鹏很有底气地看着我“因为这是小曼亲口的,小曼什么人呐?小曼林总的秘书啊!她的话不可信,还有谁的话可信呢?——”
我拿筷子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道:“你别危言耸听了!你看看,吓得人家敏儿连饭都吃不下了。”
谢鹏看了看边上的邢敏,舔着脸皮笑道:“我这也是出于好心啊!我这番话的目的就是希望公司的所有**胞们提高警惕,严防变态狂,不能让坏人趁虚而入——”
我撤了一声,看着谢鹏道:“只有你这种智商不过50的人才会认为那变态狂会冒着风险再次潜入旭光大厦。还有,你不知道家贼难防啊?有你这坏人在公司里一天,才是公司所有**胞们的最大的威胁!”
“滚!顾阳,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谢鹏咬牙切齿地盯着我“我可是谦谦君子,温婉如玉呢!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做人一向光明磊落,”着他还臭美地摆了个pose,朝邢敏扬了扬下巴,笑“敏儿,你是不是?我的为人大家都清楚的——”
邢敏抬脸看了谢鹏一眼,莞尔一笑:“你是不是变态狂,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是个色情狂!”着她朝我和谢鹏扮了十分卡哇伊的可爱表情。
谢鹏看着邢敏,干瞪眼。
我则拍着桌子哈哈哈大笑起来。
吃晚饭,从餐厅回到办公室,我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个小巧精美的硬纸袋,是琴姐悄悄放进去的。
硬纸袋里是个干净的白色塑料袋,里面竟然装的荔枝,还是我喜欢的“妃子笑”就是当年杨贵妃爱吃的那种——“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些荔枝还是新鲜的,夹杂着许多嫩绿的小叶子。
纸盒子里沾着一张蓝色便利贴,是琴姐留的:
“小顾,姐周末逛街买了很多荔枝,知道你爱吃‘妃子笑’,姐给你带了一些过来,你下班带回家吃吧。头还疼么?怎么那么不小心,应该起包了吧?真是个小冒失鬼!琴姐留。”
看着琴姐写的便利贴,我的心暖暖的,我喜欢吃妃子笑,一方面是因为荔枝的确好吃,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很美!还源于唐玄宗与杨玉环的爱情典故!
爱屋及乌,这就是文艺青年们的德行!
见谢鹏和邢敏走了进来,我将抽屉迅速推上了。谢鹏这厮嘴巴太快了,再不能让他看到琴姐又送我东西了——
我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充溢着幸福感,我趴在办公桌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
事实上,我觉得妃子笑就是广告文案的伟大胜利!广告有三个诉求,产品诉求、情感诉求和文化诉求,妃子笑显然是文化诉求的典范之作。这种荔枝取名叫妃子笑,而就是利用了唐玄宗与杨玉环的绝美爱情典故!
心理学早已证实:人们不会对平淡普通毫无内涵的事物抱以太多热情,太多关注。还是那句话,人们去蓝山咖啡馆不仅仅是为喝咖啡,喝的是一种情调。人们去
香奈儿专卖店,也不仅仅是买衣服保暖御寒,穿的是一种品位。人们喝康师傅绿茶,也不仅仅是为止渴补充水分,喝的是一种绿色心情!
我喜欢吃妃子笑和红太阳,我喜欢樱桃和草莓,但是这些都是贵族水果,对于我这种月收入两三千的普通公司职员,我几乎很少买,舍不得买。我想大概琴姐也看出来,所以特意为我带了这些妃子笑过来。
有个像白琴这样的温柔体贴的女人真好啊!
当我沉浸在这种幸福感当中时,胡雪娇急匆匆地从门口奔了进来,直奔自己的办公室,她打开办公桌下面的小柜子,伸手在里面一通翻找,而后她蓦地直起腰来,有些茫然地四顾——
她伸出手指拨弄着下唇,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怎么会呢?——”
走进办公室的孙红兵恰好看见了有些呆愣的胡雪娇,他急步向她走过来——
他看着胡雪娇道:“怎么了?娇娇——”
“没、没什么,”胡雪娇蹙起细眉“我好像丢了东西我柜子里有一样东西找不见了”
“什么东西?——”孙红兵问,看样子他也跟着急了起来。
胡雪娇抬眼瞟他一眼:“你不用管是什么东西,反正现在不在了,好奇怪呢!——”
谢鹏直起身,笑看着胡雪娇道:“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办公室怎么会有人偷东西,大小姐,你是不是自己忘记搁哪儿了呢!”
谢鹏在邢敏的办公桌边,之前俩人一直坐在那里看什么网页,俩人低声评论着,时而还发出一两声低低的笑语声——
胡雪娇白了谢鹏一眼道:“你当我是老太婆啊!记性那么差?我怎么可能会记错呢?那东西是我是早上来的,一来我就从包里取出来放进这个柜子里的!”
谢鹏笑道:“娇娇,你再好好找找,好好找找,我不是你记性差,我是怕你眼睛花,你再找找看——”
“去死!”胡雪娇瞪了谢鹏一眼“这个柜子就这么小,它还能钻到哪里去嘛!真是的!”
谢鹏热情地奔到胡雪娇面前,笑看着她道:“我帮你找找,是什么东西呢?——”
胡雪娇沉吟着没话——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谢鹏看着她“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怎么能乱喊丢了东西呢?这样多不好,多影响同事之间的团结啊!你是不是——”
胡雪娇急了,瞪着谢鹏道:“你怎么废话这么多!你的意思是我在贼喊捉贼?我告诉你,我发誓我肯定丢了东西了!——”
“我可没这么,”谢鹏摊摊双臂,嬉笑道“娇娇,我的意思是,你首先要知道你丢了什么东西,你才能确定你是否真丢东西吧!——”
胡雪娇抬手打了一下谢鹏,气道:“你绕什么舌啊!好吧好吧!我告诉你,我丢了创可贴啊!——”
谢鹏了呆愣了一下,看着胡雪娇:“创可贴?”
胡雪娇点点头。
“那么小的东西,”谢鹏撇撇嘴“你再找找,不定掉进柜子里的某个缝隙里去了吧!你再找找看——”
“什么呀!”胡雪娇跺了一下脚“我的是大号创可贴好吧?——”着还抬腿踢了谢鹏一脚。
“大、大号创可贴——”谢鹏有些茫然地看着胡雪娇,然后似乎从她的神态上看出了什么,顿悟得大笑起来——
他嬉笑:“你的是那玩意儿呀?”
我趴在桌上,也忍不住笑了。
人类的想象力真地是太强悍了!卫生巾的叫法真是千奇百怪!微博上还有人作了总结:如果卫生巾不叫卫生巾,你觉得会叫什么呢?1.创可贴2.日本国旗3.女儿红4.吸血鬼5.月月舒6.海绵宝宝7.好朋友8.抗洪英雄9.含红10.大姨夫11.九阴真巾12.草莓酱白面包13.超大号创头贴
胡雪娇抬脚又要踢他,他跳闪开了,依然嬉笑地看着胡雪娇道:“你把你的大号创可贴放哪的呀?还有,谁会偷你那东西呢!——”
胡雪娇生气地伸手往脚边的柜子里一指:“就放这里的啊!早上还在,现在不翼而飞了!——”
“娇娇,”谢鹏露出一个色相,嬉笑道“你这话就不客观了,你用用‘不翼而飞’这个成语,据我所知,那玩意儿的确有带双翼的——”
“谢鹏!你去死!”胡雪娇气得喊道“你再胡八道,下次我用那东西塞住你那张臭嘴!”
谢鹏吓得抬手捂一下嘴吧,笑看着胡雪娇道:“我不需要,我真地不需要,你留着自己慢慢用!”着他蓦地又想起来什么,一脸诡笑地看着胡雪娇道“莫非你现在继续大号创可贴?——”
胡雪娇气得抓起桌上的笔朝谢鹏砸了过去——
谢鹏嬉笑着抱头躲闪,嘴里还瞎嚷嚷着:“别打我呀!娇娇,我、我这不是正关心你嘛”
“还好!——”胡雪娇怒视着他,扬起粉拳作势要捶他——
孙红兵拉住了胡雪娇,问她道:“你确定东西被偷了?”
胡雪娇转脸看他,没好气地:“确定啊!这个我还有必要撒谎嘛!——”
“行吧!”孙红兵看着胡雪娇,讨好地笑道“这事儿我调查一下,如果你急用,我可以下楼去帮你买,或者你看其她人有没有”
着孙红兵环视左右,见此刻整个办公室里只有邢敏一个女生,而且他的目光恰好与邢敏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邢敏的脸蛋腾地一下就红了,立即勾下脸蛋去——
胡雪娇瞟了一眼邢敏:“算了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着她一脚踢上了办公桌下面的柜子,拔腿向办公室门口走去——
谢鹏还在后面坏笑:“娇娇,你柜子忘锁了——”
胡雪娇头也不回地:“锁什么锁,里面又没放现金!”着她就消失在办公室门外——
谢鹏叹口气,(77读书)自言自语似地道:“如果她的创可贴真被人偷了的话,那也是她自找的!”
这时候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高完回了一句道:“谢鹏,你这话可不对,娇娇不锁柜子,也是对大家的信任,这并不能成为小偷偷窃的理由吧?”
高完的话得有些阴阳怪气。这厮今儿个有些奇怪,方才他一直坐在那里漠视着一切,仿佛她对胡雪娇丢了创可贴一事毫无兴趣,当然,也可以是不以为然,或许他认为即使胡雪娇真地丢创可贴,这种事也没必要大惊小怪吧?
谢鹏回道:“高完,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办公室里真有小偷,而且,这小偷真地偷了娇娇的创可贴?——”
高完冷冷一笑道:“谢鹏,我可没这么!”
着他就不准备再理谢鹏,将目光向我投过来,冷冷地笑了笑,然后他就转过脸去了。他手抓鼠标,摆正脑袋,目视着电脑屏幕,但我依然感觉他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我在边上没话,但我一直在关注,其实我不相信胡雪娇真地丢了创可贴,谁会去偷那种东西呢?又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每个女人都买得起,用得起!我认为胡雪娇记错的可能性最大,她一向大大咧咧的,不定落在她那辆奇瑞qq上了吧?
我只把刚才的事儿当成一个搞笑的插曲而已,并没有当回事。事实上,这个时候,我还有些庆幸,庆幸胡雪娇并没有像她在qq上威胁我的一样,要把昨晚在酒店的事儿公之于众!
而且,看样子她并不想真那么做,很可能只是想威胁我一下而已。
是的,这个时候的我的确还在心底暗自庆幸,只是,这个时候我万万没想到,我周围已经危机四伏,接连的麻烦接踵而来,而且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悄然实施,它潜伏着,矛头却直指向我——
下午上班没多久,我的手机就响了,一看号码,似曾相识,我用力搔了搔后脑勺,蓦地想起这个号码是孙红兵的!——
我抬眼有些愕然地看向孙红兵的办公桌,他不在,我心想这是什么意思?我虽然很早就记下了他的手机号码,但我们从来没通过一次电话,也没发过一条讯息给对方,他今天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而且还是在上班时间!他有什么事不能直接给我讲呢?——
手机还在叫唤,我疑惑地盯着那个号码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对面的胡雪娇朝我道:“顾阳!你傻啊?电话不接?——”
我转脸看她,摇了摇头,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哪个美女的电话?你是不是又把人家糟蹋了,然后拍拍**想走人呢?”胡雪娇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我还是摇头。
手机依然在叫唤,办公室里的人都转身诧异地看向我——
我蓦地站起身,走出办公室,走到偏僻处,我才接起了电话——
“姓顾的!你还活着啊?老子还以为不敢接电话呢!你他娘的就是一只缩头乌龟!——”
孙红兵在手机那头咆哮着,声音震得我的耳膜都生疼,我本能地将手机移来耳朵一点——
我冲手机那头道:“孙、孙红兵你话小心点”
但我底气已经不足了,因为我意识到大麻烦要来了!我几乎可以肯定孙红兵已经知道了我和胡雪娇那晚在酒店的事儿了!
“少他娘的废话!你给我滚上来!我们在天台上作个了断吧!——你给老子快点滚上来!——”孙红兵在手机那头咆哮道。
我似乎已经看到他那张青筋暴露的脸了,可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胡雪娇?是胡雪娇告诉他的?我蓦地想起上午在qq上胡雪娇对我的威胁,莫非她一气之下,把我和她去酒店的事儿告诉孙红兵了?——
挂了电话,我在原地走来走去,犹豫着要不要上天台,我知道孙红兵肯定是暴怒的,暴怒之下的“金刚”在美国最高的摩天楼天台上***,为的是要留住美人在身边。而孙红兵为了胡雪娇,虽然没有飞机可打,难保暴怒之下的他,不会把我从旭光大厦天台上扔下去——
可是我不上去行不行?不行!
我还有别的选择么?没有!
如果我不上去,我等于就是做贼心虚吗?而且,以我对孙红兵的了解,他肯定会直接在办公室里跟我大打出手,那样这事儿肯定就会闹的满城皆飞了。到时候流言满天飞,事实还不知道被演变成什么样儿呢?到时候我跳进黄河能洗清楚么?
唯一的办法,就是我现在上天台找孙红兵解释清楚。以他的性格,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很难向他解释清楚,但目前似乎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旭光大厦总计有三十层楼的高度,做电梯上到天台,走走停停,都需要近十分钟啊!在电梯上升的时间里,我已经稳住了情绪,是的,我了,越是在危急时刻,我就越冷静!
我没多想,也没空去多想,我只有一个念头,这事儿必须解决在天台之上!无论即将发生何种情况,这事儿必须解决在天台之上!
电梯叮咚响了一声,三十层到了,电梯门徐徐打开了——
我摸了一下鼻子,大步走了出去,直奔上天台的楼梯口——
来到通往天台的门口,我一眼就看见了人高马大的孙红兵,他背对着我,立在天台上,一双粗大的手掌攥紧了拳头!他的手掌比我的还大些,以前我就认为他那双拳头就像古代的一种兵器——铁拳!
我吁了一口气,抬脚穿过那扇门,立在门边——
孙红兵依然背对着我,面朝远处林立的高楼大厦——
天台上的风很大,卷起我的头发和身上的白衬衫,我故意轻轻咳了一声,然后动了动嘴巴道:“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