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一眼院门,他知道此时杜景俭和他娘就站在门后。
杜家院门后面,杜景俭气的眼冒火光,语气激动道:“我没有拿过黄金,他在栽赃,我要找他理论!”
杜母就在他的旁边,闻言赶忙拉住他,道:“程家三郎既然叫尉迟宝琳帮忙守住门口,不让他们进来,肯定有他的用意,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应声,更不能出去!”
门外,尉迟宝琳回过神,觉得有些蹊跷,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杜景俭拿了八两黄金?”
林令史似乎早知道他会询问,从怀中掏出一份契据,和一份供词,说道:“这是刘店主给的关于八两黄金去处的契据,上面有杜景俭的签名笔迹!这份是他的供词,可以证明我刚才说的话!”
尉迟宝琳扫视了一眼围上来的六百多人,冷笑道:“你们是京城诸司的令史,仿照杜景俭的笔迹,易如反掌,这张契据做不得数!”
林令史大喝道:“那就让我们进去,我们与杜景俭当面对质!”
尉迟宝琳想起来,程俊离开时说过,在他回来以前,一定要守住杜家大门,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不行!”
尉迟宝琳语气斩钉截铁道:“我说过了,在我没有找到东西以前,你们任何人不得入内!”
林令史忍不住骂道:“尉迟宝琳,你在妨害我们执行公务!这个罪名,你担不起!”
尉迟宝琳呵呵道:“杜景俭就在里面,跑不了,你们急什么?他要是跑了,我负全责!”
一句话,说的林令史哑口无言。
还是尉迟宝琳靠谱啊......远处,程俊看着这一幕,很是欣慰,随后他将目光放在了姓林的吏部捉钱令史身上,眯起眼眸。
他敢肯定,这件事定是吏部的人一手策划的。
因为捉钱令史的职责,是替朝廷敛财。
敛财有功者,吏部以其功劳大小,给他们授官。
所以,只有吏部的人,才能指使这么多捉钱令史前来。
此人在吏部的身份不低啊......程俊若有所思着。
吏部那个人,以为用二百文钱,能通过杜景俭来污了他的名声。
但因为他打朱坊正的那一巴掌,导致对方计划落空。
对方干脆将事件升级,直接栽赃!
真是脏心烂肺......
程俊啧啧了一声,如果他没猜错,对方这一手栽赃,意在让杜景俭受牢狱之灾,断其仕途,以此警告那些坊中少年,敢跟他程俊结交的,会落个杜景俭的下场,从而让他们和自己划清界限。
得亏我防了一手......程俊呼了口气,前世混迹职场,看到过太多栽赃的事,所以他留了一个心眼,让尉迟宝琳看守杜家门口。
对方恐怕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手安排,致使他的计划落空。
当然,也多亏尉迟宝琳顶得住压力。
不然等那些令史冲进去,将杜景俭拽去官府,情况就糟糕了。
会是谁呢......程俊决定静观其变,等待幕后之人浮出水面。
“来人,把尉迟宝琳拽到一边!”
这时,杜府门外。
林令史知道不能再拖下去,迟则生变,立即转头对身后六百多名来自诸司的捉钱令史大喝道。
“尉迟大郎,得罪了!”
一名中年捉钱令史撸起袖子,大步走向尉迟宝琳。
尉迟宝琳眉头一挑,等到对方近身,抬起膝盖,猛地一脚踹了上去!
砰!
硬实的鞋底踹在那名中年捉钱令史的胸口,对方如同滚地葫芦,翻滚了一圈,倒在地上。
“继续上!”
林令史大声道。
他这边有六百多人,尉迟宝琳只有他和身后的六名部曲,六百人对七个人,优势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