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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这话得很有些孩子气,把吕浩也逗得笑了起来,一时间,办公室的气氛和谐极了,特别是吕浩,在周院长面前一点陌生感都没有,谈了他见马大姐的情况,还提到了红二代合唱团来林县的行程问题,两个人越谈越感觉有话可,倒把丹凉在一边,不过,她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极为感兴趣,倒也不觉得闷,一时看看这个,一时看看哪个,觉得挺有趣,这总比坐在办公室里整天面对局里的几个人强吧。在林县这样的小县城,旅游没有做大做强的时候,旅游局、气象局都形同虚设一样,轻闲到了极.点。而且这样的轻闲还不如她做讲解员的时候,至少天天忙忙碌碌着,领的团也是天南海少的,在他们面前讲解林县的红色历史,她还总觉得骄傲极了。
丹想到这里,对着两位谈性极高的男人:“喂,我插一句话中。”丹现在也没觉得吕浩是县长了,囚为她和周院长是师生关系,平时也会没大没小地话,现在她在吕浩也没规矩性了。
“看看,你这’r头,吕县长可是你的项头上司,你的提拔,没有吕县长的帮助,你这个“代”字,什么时候才去得掉呢?你哪里能喂啊,喂地没礼貌。”周院长停止了和吕浩的话,转头批评丹。
丹见老师是一本正经的批评着,不由得脸红了一下,倒不是去不去“代”的问题,而是她和吕浩之间远不到“喂”的程度,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想话,吕浩却抢先了话:“周院长,王局长的性格我挺喜欢的,直来直去,挺好的。您就别责怪她了,在我面前还真可以不讲规矩。不过,王局长,周院长提醒的话也是极关心爱护你的,你这么直来直去的,有时候,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该直的时候直,该弯的时候,就要弯的。”
吕浩的话一落,周院长认真地把目光落到了吕浩脸上,他倒发现这年轻人,对官场的人情世故,摸得很透。不由得赞叹了吕浩一句:“想不到啊,后生果然可畏。”
丹被批了一通,很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甘心,她这样直来直去的,又有什么不好呢?只是,她发现老师和吕浩投来的目光全是关怀和担心时,把不服气的话咽了回去,想想也对,如果她换一种方式找黄波部长,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呢?她找了黄波部长好几次,可她至今就摸不透黄波部长的想法。看来,做到了县长,就有做到县长的原因和理由了。
吕浩还和周院长谈了一些论坛的细节问题,具体操作全由行政学院负责,而且周院长自愿承担了这笔费用,这让吕浩感动极了,提出来要请周院长吃饭,周院长:“你们到了我们学院来了,要请客也是我来请,只是今天很不凑巧,国家行政学院有领导来讲课,我得陪他们吃饭,所以,改天,还是我来做东,毕竟我这里的条件比你哪里宽松一些,这个,我理解。再了,我可看好你们年轻人,放手去搏吧。我能做到的事情,一定会尽力去做的。任何一块旅游招牌,都是要放大,再放大,大到了置入人心的时候,你们就成功了。在这一点上面,丹丹,你还要好好跟着吕县长多学习,虚心一点,别以为自己什么都懂,骄兵必败,懂不?"
周院长今天也在两位年轻人面前放得很开,也没有收着偷着的。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就是两个字:投缘。投对了缘,就容易放得松,话不投机三句多,就是投不对缘吧。
“谢谢周院长,那您忙吧。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吕浩先站了起来,丹跟着也站了起来,她尽管不服气,但是在老师和吕浩面前,她还是觉得自己很放松一样,这样的放松是她很久都没有的感觉。自从她成为代理局长以后,她就一直觉得自己的全身弦都崩得紧紧的,这种紧与周围的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的对比是她根本就不想要的。
周院长把吕浩和丹送出了办公室,吕浩下楼的时候还冲着周院长挥了挥手,周院长也挥了一下手,目送着两位年轻人的背影消失才回到办公室。一下楼,丹就迫不及待地问吕浩:“吕县长,接下来,我还要做什么?"
“我们要去省旅游局一通,把该做的细致工作做到前面。再了,周院长得对,既然要做,就得放大到很有人内心去,炒作也行,效果一定要达到。要不,钱砸进去了,水都不会冒个泡的。那样的结局,不是我想要的。”吕浩语重心长地看了看丹,把自己的想法了出来。当然他不会告诉丹,他要放大这个活动的原因,还有一层目的,为换届进入常委班子而打下基础的。他相信,只要他把这样的活动放大到足够浓墨重彩的话,操武文和易水清哪里都不会卡他。易水清刚来林县,看得出来,他有意在拉吕浩进入他的战线,上次请假事件,就可以证明,易水清要有他的势力范围。那么操武文呢?吕浩还是有些拿不定,所以,他要用欧阳兰的招数了,把他的政绩放大到无限大的时候,操武文就奈何不了他。所以,他目前的压力还是很重的,这个压力,不是丹理解和明白得了的。这’{头,满脑子都是做.点事,至如官场的种种规则,她竟然不懂。这让吕浩很有些好奇,这样的一个丹居然一不小心地被带进了官场,他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自从论坛交给周院长后,吕浩就觉得轻松多了。但是省旅游局,他必须亲自跑一趟,于是,两天后,他给丹打电话,让她准备一下,他来接她,一起去省旅游局。
上午八点半左右,吕浩的车把丹接上了,他们一起来到了省旅游局,车子刚停在省旅游局门口,吕浩便和丹从车里走了出来,丹今天的衣着显然是精心准备的,她刚下车子站在一边时,那一头长发飘在空中,半张脸掩在黑发里。看上去她不像个官,倒像个记者或诗人。吕浩这才想到,为什么第一次见丹时,就有一种如念桃的那种错觉,到现在他顽固地认为,丹象个诗人,不象个官员了。
丹这时朝着吕浩一笑,一点也不像第一次那么急急忙忙的样子。她越这样吕浩越认她跟官场中女人判若两样,别的女人见到领导,急着往上冲,恨不能粘领导身上。她不,总是笑吟吟站在离你不远处,保持着优雅的距离,也保持着优雅的姿态,让你觉得她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让你怎么也看不够。吕浩一时有些恍惚,感觉那不是丹,而是他生命中的某个女人。丹见他望得执着,故意扭过身,徉装跟司机到后备箱拿东西,躲开了他视线。吕浩这才收回神,跟刁、周:“礼物准备得很齐全吧。”
小周赶紧应了一句:“都是安排吕县长呀咐来了。”这来省里一趟,不破点费,是不可能的。现在都是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了。
吕浩会意地笑了笑,就和丹一起往省旅游局去。省旅游局负责红色旅游路线的李京林处长已经在办公室里候着,吕浩在楼下给他打了个电话,李京林:“上来吧,我在办公室”然后就做出翘首相望的样子。等吕浩敲开门,李京林率先就把目光探出去,急切地想看到什么。见丹矜持地跟在吕浩后面,李京林脸上马上露出喜色,他见过丹一次,那个时候丹还是讲解员的时候,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影响。直到吕浩给他打电话,提到他会和丹局长一起来拜访他时,关于丹的记忆又在他大脑里复活了,他竟然推倒了所有的事情,专程在办公室里等着吕浩和丹的到来。
等吕浩和丹坐定后,李京林要倒水,吕浩赶紧:“不敢劳烦李处长,我们坐坐就走。”李京林眼晴望着丹,嘴上却跟吕浩打嘴仗。因为吕浩在做秘书时,和李京林有过几面之缘。他到琉州时,吕浩接待过几次,两个相对而言,还算是有些交情的。再了,但凡男人见了面,话都不是从工作开始的,而是从一些乱七八糟的玩笑话起。这些玩笑话又不是纯粹的玩笑话,里面或多或少会藏点东西,有时是拿玩笑话开头,慢慢把正题引出来。
“想去哪,是不是还有比我这里更精彩的地方?”李京林似笑非笑道。“哪啊,我们是直奔李处长而来,这不,身上汗都没干呢。”吕浩夸张地抹了把汗,拿出纸巾擦了,一张脸堆满了虔诚的笑。不过,吕浩心里是很急,李京林处长能不能把他引见给旅游局长,请旅游局长参加论坛的活动,他可没底。李京林真是不急,仿佛忘记了他在办公室专程等吕浩和丹一事,过了半天,他才抓起电话,慢吞吞地问局长的秘书,局长那边客人走了没?电话里不知了句什么,李京林嗯了一声,放下电话道:“没有办法,门前排着长队,还是安心在我这里坐着吧。”
“好,好,有李处长安排,我们不急。”吕浩嘴上这么,心里却不住地犯疑,李京林这态度,不像平时啊,电话里那么热情,来了却有些不咸不淡?忽然,吕浩好象明白了一点什么,于是借上洗手间,走了出去。等他再回办公室时,李京林跟丹谈得正火热,好像到了什么热闹话题,李京林兴致勃勃。他一热火,脸上表情就非常丰富。吕浩打趣道:“谈什么呢,看把我们王局长乐的。”丹正要话,李京林抢先一步:“局长那边人走了,这样吧,王局长留我这儿,县长你单独去,这样约起局长来也方便一些。”
吕浩:“那好,我先到局长哪边请示,完了再找李处长汇报工作。”完,快步往楼上去。
吕浩去了旅游局长办公室,屁股一落稳,局长就:“吕县长果然年轻有为啊,这么重要的线路,被争取下来了,这是我们江南省的骄傲啊,什么,我都会亲自去的。放心吧,这么光荣的事情,我们省局会大力支持和宣传的。”吕浩一听局长这么,悬着的心便松了下来,赶紧:“多谢局长的关心,我们这次来,也没啥准备,给您和李处长带来了一点土特产,不成敬意,我等会交给李处长,关于红色旅游路线的事情,还是要局长多多费心,多多扶持和指示。我在这里先谢过局长了。”着,吕浩真的站了起来,对着局长鞠了一个躬,他这么谦逊的态度,倒让局长没想到,对吕浩自然就多了一份好感,再次表示,他一定会大力支持的。
从局长长办公室出来,吕浩便松了一口气,有省旅游局的大力支持,事情就要容易得多。如果省旅游局一卡,很多事情就算马大姐替他办下来了,省旅游局也会使坏的。所以,这一关的打点还是相当重要的,这一点,吕浩很清楚。只是他没想到,旅游局长得这么热情和客气,让他一下子轻松多了。
吕浩下楼去了李京林办公室,李京林办公室的门紧闭着,里面似乎听不出声音。吕浩多了个心眼,跟丹发了条短信,问她在哪?丹很快回过来,还在李处长办公室。吕浩赶忙往远处走了走,站下。不大工夫,李京林的门开了,探出一颗头来,是李京林自己。
不知怎么,吕浩心里就多了异样。联想到李京林听到丹会来时的热情,不竟很有些不是滋味。原来李京林在打丹的主意,这也太快了吧?
吕浩没敢多想,快步过去,跟李京林热情打招呼。李京林:“这么快就谈完了啊?"
吕浩:“局长很热情地答应了。”目光扫向丹。丹一切正常,起身问了声吕县长回来了?这口气听似远,却近。这便是丹风格,总感觉她在离你很远处,话到了你耳朵里,又觉得她那么的近。
吕浩.奴.点头,想收回目光,却又额外多望几眼。丹保持着惯有的风格,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动作矜持而又大方。她冲李京林笑笑,非常有礼貌地道:那我们就告辞了,打扰李处长多时,实在不好意思。”
李京林当下就急,做出一个拦人的动作道:“不能走,决不能走,晚上我已经安排好了,吕县长来了,怎么也得热闹一下。”又道:“王局长,你得帮我把吕县长留下,得让我跟吕县长好好切磋一下。吕县长可是一个喝酒的高人呐,我不能把机会浪费掉。”这话的,好像他这个处长反过来求着吕浩似的。吕浩一下就明白过来,李京林这么做,目的全在丹身上啊。
他有片刻的犹像,但很快就道:“既然处长这么热情,丹,我们就安排一下,跟处长好好加深一下感情。”
丹脸色微微动了动,但还是很积极地:“听吕县长的,我马上落实,处长难得给我们机会,这个机会我们会紧抓不放。”
李京林脸上闪着亮光,话声音也越发洪亮:“哪能让你们安排,我早安排好啦。”着抓起电话,直接打到酒店,酒店那边已去了人,李京林呵呵笑着:“等着啊,我把林县县长绑架来了。”
吕浩暗吸一口冷气,知道又是一场恶战。李京林这些处长,酒场上个个是豪杰,厉害得很,吕浩吃过亏,有次直接吐在了现场。这倒也罢,问题是明明知道李京林在打丹的主意,他还得往狼口送羊,于是,心里却极犯愁,到底要不要丹一同去?对省里个别领导的怪癖,吕浩是知道的。这么吧,大领导好见,也好接招,哪怕是挨批,心里也舒服。难打交道的是领导身边的这些处长们,平时一个个闲的,抓住了这样的机会,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问题是近了以后呢?这些人表面上跟你兄弟长兄弟短的,亲热得很,暗中却不拿你当回事,总认为你是求着他的,得由他摆布。光是摆布倒也好受,人在水上漂,不怕挨。关键是,他们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