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容九全然不知道自己成了徐大少爷尽情享乐的绊脚石。
几个孩子玩乐,她本是不想掺和的。
只是接连两天的考试,沈清尧那小家伙,脸色已然有些不好。
这孩子心思敏感,若因为他,几个哥哥和徐玉臻都不能放松,他肯定得多想。
可大伙儿都出去玩,单单丢下他一个,那也不是事儿。
思来想去,容九只好跟着,在旁边看顾他一点。
好在,徐玉臻租的画舫既宽敞又安静,除了船家,就他们这几个人。
里头布置也十分优雅精致,坐塌,茶几。点心,蜜饯,清茶,应有尽有。
甚至还能在里头叫酒楼的席面,只要银子管够,无论酒楼再远,船家也能给你送上来。
从考场里头出来,徐玉臻什么也没吃,就留着肚子到这儿来呢。
一上画舫,便点了一桌子席面。
精致的菜色一一摆上桌,画舫缓缓行驶在河面上,两侧的景致也渐渐变化。
容九和几个孩子从窗户往外看去,河光山色,波光粼粼,景色宜人。
一阵微风拂过水面,更让人心旷神怡。
别说,在这种环境下,品着精致的菜肴,听着旁边歌舫上时不时传来的丝竹声。
倒真有几分惬意悠闲的滋味。
稍稍吃了几口菜肴,容九坐在船舱里,倚着窗,看着外头的河光山色,忍不住渐渐合眼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一阵摇晃,容九猛然惊醒。
外头一片吵闹,隐隐还有兵刃相接的声音。
怎么回事?
心里咯噔一下,容九看了眼四周。
发现,她虽还在船上,却已不是沈玉臻租的那艘画舫了。
窗外,夜色沉沉。
“不过是稍稍闭了会儿眼,总不可能睡半天吧?”
看了眼窗外夜色,容九低声自语。
该不会是,她又做梦了吧!
一个念头隐隐升起,原本还有些困顿的容九一下子清醒了。
似想起了什么,她惊坐而起,整个船舱里只有她一个人,几个孩子都不见了踪影。
果然是做梦!
这般想着,容九走到船舱门边,将门打开一条缝,悄悄地往外看。
漆黑的夜里,夹板上尖叫一片。
“水匪来了,大伙快逃啊!”
伴随着尖叫声,一艘大船再次横撞过来。
直把船的头部都撞凹了一部分进去。
又是一阵摇晃,容九几乎站不住脚,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这到底什么事啊?”
上回做梦遇军匪,这回做梦遇水匪。
合着,她就跟一个匪字过不去了是吧?
大船剧烈摇晃,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容九,听着甲板外头尖叫声,以及水匪们兴奋的怪叫,恨不得立刻去死一死算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低沉的声音,穿过尖叫,落入她耳中。
“不要慌,请各位保持警惕,提防甲板四周,连底舱也要安排人手。”
“嗯?”
这个声音是,沈云之!
悲怆之际,容九猛然抬头。
便见甲板上,沈云之手持长剑,气势如虹。
一剑贯穿过去,刚跳上甲板的水匪,便被他打落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