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恩娜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在她的记忆中,并没有一丝一毫关于‘母亲’的回忆。她对‘母亲’的所有理解都是从那里得知的。
告诉她,她的母亲是一个非常有才华,并且善良美丽的韩国姑娘。韩恩娜看过她的照片,跟自己有几分相似,长长的黑发披在肩头,脸上带着平和淡漠的笑容,有几分疏离。说,她跟他母亲很像,不只容貌,还有性格。
小时候,每到周末,小伙伴们都会跟他们的父母亲一起去郊区或者国外游玩。韩恩娜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看一本画册,或者拼一张300张的拼图。那个时候,她总是羡慕那些有父母亲陪在身边的同龄孩子,尽管他们中有一些会因为父母的管教过分严厉而抱怨。
那个时候的韩恩娜不懂,为什么她有父亲,却经常看不到他。她只知道,在那些值得纪念的日子里,从来都只有陪着她,作为她的保姆,她的朋友,她的母亲。
她如今懂得的这些道理,学会的这些东西,都是教给她的。对于韩恩娜来说,的存在更像是一种信念,让韩恩娜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人,会在她远行的时候为她牵挂,会在她生病的时候为她担忧。
她不敢设想,如果不在了,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现实却是,这个问题她迟早都要面对,无论她有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
已近深夜,诊所里一片安宁。
韩恩娜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冰凉的水珠接触到皮肤,不禁让她瑟缩了一下。她双手撑着洗手台,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狼狈,又有些可怜。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然后抽了几张纸巾抹去脸上的水痕,拿出化妆包,一点一点细细地帮自己补好妆。梳理好沾了水珠的头发,韩恩娜对着镜子笑了笑,镜子里的人露出同样的表情,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却也不再像方才那般难看。
左右打量了一番,觉得满意了,韩恩娜才慢慢踱步,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却不想在洗手间的门口,碰见了双手插兜,正靠墙站着的权志龙。
权志龙见她出来了,站直身体,对她笑了笑,举起挂在右手食指上的塑料袋,“我买了点吃的。”
深夜的诊所,病人们早已经睡下,护士站只有两个护士在边聊天边整理病例。走廊上的灯很暗,韩恩娜扶着墙慢慢走着,权志龙沉默地跟在她的身旁,两人一时无言。
的病房是楼梯右边的最后一间,韩恩娜隔着门上方的玻璃窗往里面看了一眼,见还在熟睡,便也没有进去,而是就近坐在了外边走廊旁边的椅子上。
“今天麻烦你了。”韩恩娜对权志龙笑了笑,“时间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权志龙没理会她说的话,将自己手中的塑料袋放到她怀里,道,“先吃点东西吧!”
韩恩娜仰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权志龙xi……”
“第一次听你叫我的名字呢!”权志龙挑了挑眉,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情,“不过……我们应该是同岁吧?我是88年8月18日的生日,你呢?”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韩恩娜好笑地看着他。
“在韩国,同龄的亲故是可以不用说敬语的……你不觉得那样交流起来会比较舒服一点吗?”
“是吗?”
其实韩恩娜对于韩语所谓的敬语、半语什么的真的是一知半解,因为身边几乎没有同龄的朋友,所以基本都是用敬语跟人家交流,不过也时常会冒出类似敬语里夹杂着半语这样不伦不类的遣词造句。对此,身为韩恩娜的朋友兼翻译的安秀珍表示,有一项技能能够碾压吊打某人实在是开心的要哭!
“比如说……”权志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韩恩娜的身旁坐下,“不是叫恩娜xi,而是……恩娜。”
韩恩娜侧脸看向他,他眼睛直视着前方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她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怀里放着的塑料袋,半响,极轻的“嗯”了一声。
权志龙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微微上翘了几分,随意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小小地舒了口气。
“所以,生日是什么时候?”权志龙刻意放低了嗓音,语速轻缓又带着股莫名的缱绻。
韩恩娜忍不住轻笑,“88年,9月7号。”
……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一点钟,一晚上没睡的韩恩娜正躺在病房的沙发上补眠,Lisa被韩恩娜劝回了家,让她下午再过来替她的班。权志龙最后还是被韩恩娜赶了回去,基于‘亲故’的范畴,他所做的已经足够。
习惯了在巴黎的这段日子总是跟另一个人同进同出,突然有一天恢复成独来独往的状态,权志龙发现自己有些小小的不适应。
酒店前台的接待员用英语说着千篇一律的开场白,权志龙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面无表情地走向电梯。
眨眼间,他在法国已经呆了大半个月,国内的事情他没有刻意的关注过,身边也没有提起这个话题的人,自然而然地就将这一切都放到了一边。所以当他时隔许久再次接到们打来的电话时,惊讶之余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
来电的是他的竹马君太阳xi,一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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