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婶她娘家侄儿来了,侯府的丫环他随便欺负,就是那个欺负,你们懂的。
现在我二婶房里的丫环,估计没几个是完璧之身了吧?
有丫环反抗,就直接打死,已经打死两个了。
他们随随便便就能要人命,二叔,总这样下去,外人早晚会知道,咱们镇西侯府的名声要不要了?
我哥他们和堂哥堂姐他们,还能找到好亲事吗?
我爹如果被御史弹劾了,这爵位要不要了?我爹倒了,有你们的好日子过吗?
你们以为,我想当这个家吗?当家多累啊,我做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侯府小姐它不好吗?
可我们大房的人如果不当家,我怕我爹早晚被你们二房连累死,我将来会变成穷光蛋,变成乞丐一无所有!
我已经没娘了,我不想再没了爹!
我爹总是想着,他就一个弟弟,亲兄弟啊,别计较太多。甚至我娘的死他都没有深究。
他把你们当亲人,可是,你们把他当傻子,当冤大头!冤大头!!”
最后这句,修落然是吼出来的。
修远山想了很久以后,来到修远苍面前跪下了:
“大哥,是兄弟不对,辜负了你的好意。
治家不严是我的错,我会找人堵死所有通向主院的门,只留下通向大门的角门。”
就是说,二房所在的西跨院,为了方便,通向主院正房,书房,内宅的所有角门都封死。
二房的人如果再想来主院,就得从主院正门垂花门进去。
那样不但很麻烦,还要多走好些路。
修远苍没有说话,当初章眉舒死了,他都没有和弟弟翻脸,现在这些都是小事,他更不会把二弟一家撵出去。
修落然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爹总说,他父母去得早,就他和二叔你们哥两个,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知道我爹是不会把你们撵出去的。
既然二叔说堵门,那就堵得严实点儿。
还有,通向东跨院花园和库房的门,我会换人看守,不管是谁,想进门都必须禀告我。
现在,大房我当家,我说了算。”
二房所有人,除了修远山,都一齐看向修远苍。
修远苍还是一贯地不说话,这通常表示默认。
修迩然刚要说什么,被修令齐拉住了,她只得憋屈地低下了头。
修落然又说:“二叔,既然你们一家不准备搬出府去,那咱们两家是不是还要在一块儿吃饭,你们做什么事情,还要花我们大房公中的钱呢?”
修远山这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是修令策示意修令群把他拉起来的。
听了侄女的话,修远山急忙说道:
“不,从今天开始,我们二房单过。”
龚氏张嘴要反驳,被修远山冰冷的眼神吓住了。
修远山过来向修远苍鞠了个躬:
“哥,我这就叫人堵门去。”
修落然又说道:“二叔,我给你们提个醒儿,你们不搬出去没关系。
但是,不管你们谁,如果做了对不起侯府的事情,有损侯府的名誉,别怪我下手无情。”
修迩然大叫:“你能怎么样?”
修落然冷笑:“我肯定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我会带着哥哥们上金殿。
我宁可这爵位不要了,只求皇上下道圣旨,我们大房和你们二房--断亲!
然后,你们给我从府里滚出去!”
“你敢!”
她们一家住在侯府里,出去就可以说,她是侯府小姐。
如果她们二房搬出侯府,她就只是一个五品小官儿的女儿,身份上可是天壤之别啊。
修落然会怕修迩然的威胁?
“你看我敢不敢!记住了,别挑战我的底限!
二叔,你先等会堵门,等我三哥把东西都搬走你再堵。”
修迩然还要说什么,修远山看了她一眼,她忙蹭到她娘身边,不敢再说话了。
修迩然在整个修家,也就怕她大伯和她爹。
修依然从头到尾,坐得笔直,没说过一句话,甚至面部表情都没怎么变过。
等修令群带人把挖出来搜出来的东西,都搬到主院以后,修落然把修远山叫到一边:
“二叔,我爹和我大哥都在这里,给我的话做证。
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有些话我不能说。
我二婶龚氏,她拿着我们的钱,借给她娘家哥哥,打着咱们侯府的名义,在外面开赌场妓馆,还放印子钱。
(印子钱:就是高利贷。)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把证据给你。
这些事情如果被抖出来,我们大房虽然受你们连累,顶多就是丢了爵位而已,你们二房就彻底完了。
所以,我不会让我二婶手里再有多余的钱。龚家那边的生意,我也会慢慢收回来。
咱们修家的东西,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龚家。”
修远山看修远苍没啥表情,这表示刚刚侄女的话是真的。
他简直要气死了。
龚氏!
修远山难得露出一个笑容:
“落落,二叔谢谢你。”
说完,修远山带着修令齐,找人堵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