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了,贾公一下捐出万亩田,以贾家这样的人家也是要亏空许多,只能这样找补一些。”
其实以贾似道的身份,真要是贴补家用,哪里需要到贩卖私盐的地步,怕是一部分进了贾府,一部分挪作他用。
高山又问,“那这次的船队也是?”
贾义点点头,说:“正是,正好爹爹要来临安,就一起随行。”
“哎,贾公艰难。”
贾义笑了笑,没有接话,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高山也举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也喝了起来,话题似乎戛然而止。
又喝了几杯,贾义将酒杯放下,忽然从小七碗中抢来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小七本能地就要护住自己的吃食,见是贾义,才放松下来,“哼”了一声,继续大口吃了起来。
“哈哈哈哈!”贾义大笑起来,这段时间他没事就这般逗弄小七,“三郎,你既问起我家船队,必然是有事要说。”
看着贾义正在盯着自己,小看人家了,就算只有12岁,毕竟是贾似道的儿子,不说这样的家庭,肯定是有着良好的教育,更何况耳濡目染下,就算只能从他老子哪里学到些皮毛,那也是受用匪浅的。
而自己一直在刻意试探,贾义肯定能感觉出高山有意为之。
“哈哈。”高山掩饰住自己的尴尬,说:“八郎,你真的想为你爹爹分忧吗?”
贾义还是盯着他,静待下文。
见此,高山也就不再扭扭捏捏,直言道,“贾公如要用兵,所忧无非是钱粮,而今朝廷财政窘迫,开支剧增。”
贾义打断道,“不是还有公田吗?”
“可知景定五年之事?”
贾义摇头不知。
景定五年,有彗星出现,认为必有灾祸发生,因此那些因公田法而被得罪的人齐齐上书进言,要求废除公田法,若不是贾似道有皇帝的支持,公田法恐怕也会半途而废。
高山给贾义简单解释了下当年的旧事,“你可知那些人从那时起,就不断在弹劾贾公,要罢他的官。而如今贾公辞官快一年了,谁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
“你如何得知?”
“听人说的。”想到高山曾流浪于市井,兴许从那听到的,而且有些事没必要捏造,一查便知,所以贾义也就没有在意从哪里听到的。
“那要如何为爹爹分忧,我又不会经商,只习得些武艺,也不是读书种子,若不是爹爹不许,过几年都想去投军。”
等他能从军,大宋都亡了。
“不需要你投军,我有一法,出海贸易。海贸一趟下来获利丰厚,而且海外物产丰富,就算不买卖别的货物,只从占城去运来占城稻,亦可平价卖予朝廷,也能获利不少,还能补充大军粮草损耗,一举多得,岂不美哉。”
贾义想了想,觉得似乎真是个好法子,已经开始有些意动,可还是有点担忧,“一船能运来的粮食能有多大助益?耗时也很长吧,听闻占城可远了。”
“一船不行就十船,十船不行就百船,要到占城,若走陆路是很远,但是乘海船,顺风的话,月余应该就能到吧。”
高山不知细节,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太慢。
贾义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一番,惊喜发现这能运来不少粮食。
占城稻非常出众,听说如今已经在南方多有种植,不考虑土地肥力的情况下,年产量非常高。
只是占城哪里有那么多粮食能给他买回来,占城就那么大的地方,届时尽力购买就是。
至于会不会造成那边出现粮荒,就不是他关心的事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贾义好奇问他。
“多听多看,你也可以遣人去打听,或可问问贾公。”笑笑,没再说话。
他只是在贾义的心中种下一颗种子,这就够了,他只需要等待种子发芽,然后静待时机。
高山赏着景,吃喝起来。
而这时,他看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