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山稳住心神,平缓呼吸,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就站在那里,也不跑了。
“小七,一会你不要说话,也不要乱动,一切有我。”高山交代小七,怕他一会慌乱。
然后就紧紧抓着钱袋,静静等着。
果然,那小娘子满脸怒容朝这边走来,待走进了些,才看清模样,并不出众,只是比较清丽,看打扮像是哪府里的丫鬟。
“就是你偷了我的钱袋?”这女子一上来就劈头盖脸,只说高山是偷。
高山也是一愣,旋即也就明白,一定是那个闲汉说了自己不少坏话,谁叫自己抢了人家的好处。
高山努力做出一副正气凌然的模样,对着女子作了一揖,说:“小娘子怎能凭空污人清白?小娘子说我是偷,又从何说起?”
高山必须争辩一番,不能平白无故被人扣上一顶偷盗的帽子,而且这个时候他也担心,这人是不是是真的失主,万一是和那闲汉串通好的?
“还想抵赖,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这是我拾得的,你又如何证明是你的?”
女子听到这话,越想越气,急道,“你快快还给我,小心我一会叫来官差,拿你下狱。”
两人的争执引来了路人的围观,行人纷纷驻足,将道路堵塞。
同时也引来了巡街的衙役,衙役们手持哨棒,将人群分开,“都散开,莫要阻塞道路。”
又将几人围在中间,领头之人大声呵斥,“你们为何阻塞道路,所为何事?扰乱灯会,可是想到大狱里走一遭?”
见衙役到来,高山不敢让女子先开口,不然说不定真会直接将自己拿住,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便抢先开口,“好叫诸位官人知晓,我今日与我家七郎在逛灯会,方才我兄弟二人行至此处,拾得钱袋一个,而这小娘子前来讨要,还诬告我是偷盗之人,我只是问她如何证明这钱袋是她的,只要能证明,即刻归还。”
说完,高山就将钱袋交予衙役。
衙役想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便问道,“小娘子又要如何证明?”
女子越听越气,气着气着就乐了,自己的东西还要证明,只觉的这人就是在狡辩,“青色,绣有一朵莲花,内里还有一个莲字。”
衙役查看一番,与女子描述一致,就要还给她。
却听女子又说道,“这小贼分明是在狡辩,一定是偷了钱袋,见事发,想以此脱罪,一定要将他拿了下狱,细细审问,还有这个小的,必是同伙。”女子又指着小七说道,然后顿了顿,“奴是通判府上的。”
衙役们听女子说是通判府上的,哪里敢得罪,转身就要将高山拿下。
难道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高山脑中急转,思考着还有什么脱身之法。
在他焦急苦思的时候,就听一声娇呵,“慢着,你们怎能胡乱抓人?”
原来是一旁有人看不下去,出声的也是一女子,模样更加秀丽了一些,从装扮看来应是其身后之人的丫鬟。
“方才我看得真切,这位小郎君确是拾得那钱袋,且并未想要私藏,还在这里等候失主,结果失主以来便诬赖小郎君是偷盗之徒,实在可恶。”又转向通判府丫鬟,“通判好大的官威啊,府上的人说拿人就拿人。”
衙役们这下不敢乱来,这临安城中贵人众多,谁知道遇到的是哪位大人物家中的亲眷,万一回去之后,多嘴一句,他们这些小人物只怕会被上官折磨致死。
只能试探问,“敢问娘子是?”
“贾。”
衙役一听,连忙说:“委屈小郎君了,事情已经说开,误会一场,还望小郎君莫怪。”
高山就这样脱困,松了口气,但是也不敢再继续追究,眼前这些都是地头蛇,哪里敢得罪,“不怪不怪。”
见此,衙役们齐齐拱手,赶紧溜了。
那通判府的丫鬟也不敢多说一句,行了一礼,也跑了。
围观的人们见没热闹可看,轰然散开,却仍有不少人喊道,“小娘子仗义”。
高山知道眼前的人一定是哪家贵人的丫鬟,又对自己有恩,赶紧拱手见礼,“多谢小娘子仗义执言。”
又对着贵人深深一揖,“多谢!”
这时才看清容貌,十五六岁,清雅端庄。
高山只知对方是贾家的,却不知道是哪个贾家,想要再问清楚,却见主仆二人微微福身,就要离开。
正此时,一旁东河之上,有一艘小舟快速驶来,船头正站着一位俊俏少年,看到了贾家的女子,一边高兴的大喊“六姐姐”,一边就要跳上岸。
然后就听到贾六娘惊呼,“八哥小心!”
“噗通”,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