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还替兰嫔娘娘澄清冤屈,倾颜铭感五内。”
“太子妃客气了,殿下是明君,老臣为殿下效力,理所应当。”
“钟老,快请坐吧。”祁烬打断了他们,朝左倾颜招手,“你也过来坐。”
左倾颜依言坐在他身边,祁烬的目光重新落到钟赟之身上,“钟老,三位代政朝臣已经定下,若遇不决之事,尔等可投票表决,若其中有一人弃权,仅剩两人各执己见时,呈报东宫,由太子妃定夺。”
钟赟之瞳孔一缩,俨然不愿应下。
唐延毕竟也是朝中要员,太子殿下想要提拔年轻人,培植自己的势力,提议让唐延掌政,无可厚非,他也能理解。
可太子妃的话......
虽然东陵没有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一说,但是,左倾颜毕竟还只是太子妃,不是中宫之主,让她定夺朝政大事,这也太……
“慢着。”左倾颜原本不想插嘴,可是祁烬说的话太奇怪了,她感觉得到,钟赟之显然是不同意的。
她望向祁烬,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殿下所言何意?妾身不明白。”
祁烬执起她的手,习惯性地抠了抠她的掌心,安抚,“待会儿与你解释。”
钟赟之道,“殿下,太子妃虽然聪慧过人,可由她主政,恐怕会惹人非议。殿下若对我们三人还不放心,不如将皇庭别院的皇后娘娘请回宫吧。”
祁烬在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本殿的意思,并非由她主政,只不过是在尔等有人弃权,且出现争议的时候,替本殿做出决断而已。”
他顿了顿,眸色深锐,“除钟老之外,本殿,只信得过她。”
书房内再次陷入僵持。
看这眼神,钟赟之深知,祁烬已然下定决心。
下意识垂眼,思绪翻涌。
确实,如祁烬所言,出现这样情况的几率,微乎其微。若以此说服朝臣们,也并非不可能,只是……
他望向左倾颜,道,“老夫斗胆,求问太子妃娘娘一个问题。”
左倾颜有些莫名,但在祁烬鼓励和隐隐期许的眼神下,不由凝神正色,认真以待,“钟老请问。”
“当年,前朝王室实行诸侯分封制,赋予诸侯们全权管辖封地的权力,原是想借此控制地方,提升自身的威望,可是前朝太子裴成却一直对此持反对意见,甚至不惜与前朝皇帝爆发激烈冲突。”
“你可知,裴成为何反对?”
左倾颜想了想,道,“倾颜觉得,诸侯分封的想法虽好,可是忽视了人性。”
见钟赟之面色无波,却没有打断,她继续道,“诸侯也是普通人,他们在各自的领地盘踞多年,当惯了人上人,自然也过惯了一呼百应的日子。”
“他们各自为政,厉兵秣马,诸侯国日益强大,皇权便会式微。久而久之,好不容易一统的国家,又会重新分裂,再起征伐。”
她看着钟赟之,“我猜,裴成太子大概是不愿让天下百姓再受战乱之苦,才会在前朝皇帝薨逝后,主动避世,又让慕家投诚先帝。”
“由此亦可见,先帝是一个足以让裴成太子甘愿托付江山的明君。”
她不仅将他的问题一一答来,且在赞扬裴成太子之后,又借裴成太子烘托了先帝的圣明。
说的话深入浅出,旁征博引,先抑后扬。
难怪,难怪……
钟赟之深邃的眸子掠过一抹精光,扫了祁烬一眼,又重新回落到左倾颜身上。
“臣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假设当初并无先帝起兵,分封制积弊已久,太子妃若处于裴成太子的位置,又该如何破解诸侯割据,王权衰弱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