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和门外的暗卫都已经习惯了祁烬来无影去无踪,可他突然出现又靠这么近,还让不让人好好说话?
倏地,掌心顿觉一抹湿润扫过。
她一惊快速收回手,难以置信满面羞恼瞪大眼,“你……”
登徒子!
便见祁烬若无其事舔舔唇,烛火映照间,笑容竟还有些莫名的性感。
他拉着她微颤的手轻问,“你还没回答我,刚刚在想什么?”
“左兆熙出事了。”她眸子闪过一抹暗沉。
“他活该。”祁烬漠然开口,让她如此烦恼忧心的人,活该被人坑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我也觉得他活该,可我担心母亲知道了会难过。”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没有不在意的。
祁烬若无其事地揉捏着她软嫩的小手,低声道,“母妃近日无暇顾及侯府的事,暂时不会知道的。”
“宫里有事?”左倾颜不由一惊,不会是假孕的是出了什么岔子吧。
“别担心,不是你想的那样。”祁烬仿佛看穿她的担忧,“只不过父皇指了一个大宫女顶替玉竹的位置,母妃没有理由拒绝,这段时间得越发小心谨慎。”
原来是皇帝在眷棠宫留了眼线,那假孕的事就更加凶险了。
“还是得让母亲尽快找机会小产才行。”免得夜长梦多。
“母妃在宫中这么多年安然无损,定是有些手段傍身的,你不必担心。退一万步说,她还有我。”
母妃能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生存这么多年,一边维系着定国侯府和皇权之间的平衡,另一边护持他安然长大,逐渐成为父皇信重的皇子,单凭这份手腕就不是普通宫嫔能及的。
“嗯……”
“不过,今天林相入宫面圣,如果我没猜错,林诩风可能要被父皇赦免了。”
这个消息左倾颜倒是不觉得惊讶。
见她神色如常,祁烬挑眉,“你早就猜到了?”
与他闲话几句,左倾颜眉梢舒展了许多,“他打左倾月的主意已久,有了这张保命符,皇上当然不会真的为难他。”
“那天晚上你明知道林诩风图谋不轨却随他们去,打的什么鬼主意?”
这丫头,心思越来越缜密了。
左倾颜一怔,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林家想用聘礼嫁祸定国侯府这事儿该如何与他说得明白呢?若说她是重生之人,祁烬恐怕会觉得她犯傻了吧。
“不想说便别说了。”祁烬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打破这突如其来的沉默。
自从选妃宴那夜,他就知道她身上藏着秘密。
可如今看她凝眉,他忽然又不忍心追问了。
左倾颜诧异抬眸,“你不介意?”
她以为他总会有些不悦,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不论何事祁烬都对她坦诚相待,从未有所欺瞒。
只见那人勾唇轻笑,眸子里波光潋滟,盛满缱绻的情谊。
“我只介意你什么时候才能应了我。”
“你……”左倾颜板起脸正欲说话,门口就响起凛羽的声音。
“大小姐。”
“何事?”左倾颜应声。
“酋二在灯笼巷把人跟丢了,二公子到现在还没回府。”
手心忽然紧了紧,抬眸撞上祁烬的视线,只听他道,“别担心,我陪你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