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实在没办法了,本官要告假几日......”
“快些喊个软轿来,本官要回家......”
左倾颜静静看着他做戏,“既然谭大人管不了,那倾颜只好拿着这长弓敲登闻鼓去了。”
话落又一脸体贴说道,“谭大人就安心回府将养吧,等这案子闹到御前,想必皇上会恩准谭大人告老回家,长期将养。”
最后几个字音莫名地重了些。
谭仲廷一顿,悄然抬眸便撞上了左倾颜透亮的双眼,面色变得尤为难看。
左倾颜这意思就是,难做人的事他京兆尹不愿意做,她便敲登闻鼓让皇上来做。
皇上一旦下不来台,自然也不会让他好过!
这场博弈,他输得实在狼狈!
“大小姐这步步紧逼,是在将本官的军啊!”
谭仲廷恼怒地甩了甩袖子侧开脸,索性也不装了。
“我还是比较喜欢跟现在的谭大人说话。”左倾颜轻笑。
“你明知那人身份贵重,掰扯下来定是两败俱伤,你这又是何必呢!”
左倾颜闻言眼里闪过冷芒,“那人惊了我的马,伤了我的人,还险些害死我的贴身婢女。实话跟您说了,我不但要将他揪出来,还要让幕后主使付出代价!”
谭仲廷眉心一跳,想起那人的身份,再联系上次的事,左倾颜口中的“幕后主使”身份呼之欲出。
见他脸色愈发不好看,隐隐徘徊在发怒的边缘,左倾颜眉梢轻挑,突然抛下了橄榄枝。
“当然,如果谭大人愿意暗中助我,反正都是报仇,私了也未必不可。”
谭仲廷眸光一亮,故作沉吟着问,“大小姐想要本官如何助你?”
鱼儿上钩了。
“至少先告诉我,那人是谁。”
见他神色变幻不定,似有犹豫,左倾颜又道,“大人若觉得不好宣之于口,大可写在纸上。毕竟,倾颜也不想叫大人难做。”
这倒是个好主意。
谭仲廷当即瞥了身旁的少尹一眼,他从善如流告退后,房里两人相视一眼,寂然无声。
左倾颜将一张白纸摆放在他跟前,着手替他磨墨。
半晌,左倾颜将谭仲廷写下的纸收入袖中,才施施然行了一礼,满意地向他告辞。
大门重新阖上,谭仲廷沉沉地吁了口气。
总算是把这小祖宗给送走了!
所幸这次烬王那煞神没跟着来,要不然,这事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也不知道他们打算如何报仇,不管他们怎么折腾,反正别扒拉上他就对了......
他抬步转身的动作忽然一滞。
不对......
谭仲廷眉心紧蹙。
不对劲!
她想知道长弓来自何处,直接问烬王就好了,为何偏要来问他?他一个区区四品官,知道的哪能比烬王多?
谭仲廷突然想起她收起的那张纸,心口剧烈地跳了起来,左倾颜是故意的......
日后自己若是反悔,不愿助她一臂之力,这张纸就是阳奉阴违的力证!
她这是想把他绑上贼船!
这丫头小小年纪怎么就一肚子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