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倾颜,你不要太过分了!”左兆熙忍不住怒目而向。
殷氏一只脚已经踩了进来,见老侯爷沉着脸不说话,只得狼狈地把脚缩了回去,屈膝跪在门口。
左倾颜这无形的一巴掌,打得她脸热辣辣地疼。
她心中气血翻涌,却是狠狠地咽了回去,恭声行礼,“拜见老侯爷,贱妾承蒙老侯爷信任,有幸执掌定国侯府中馈,已是感激不尽,哪里还敢肖想正妻之位,请老侯爷明鉴!”
“姨娘!你又何必——”
“二公子!”殷氏打断了左兆熙未尽之语,目光温婉如水,“抬妾为妻本就于礼不合,更何况贺郎早已不在了,妻室不过是一个身份罢了,于我这般注定独守一生的人而言,又有何用?二公子身为嫡子,实不该妄议长辈之事。”
她看向左倾颜,“大小姐,我于你这般年华时,便心慕贺郎,更钦佩巾帼不让须眉的慕姐姐。”
“这些年,我替他们照顾你们兄妹三人,亦是想为故人尽一分绵薄之力,从没有僭越之心!希望大小姐莫要为了我,伤了与二公子兄妹情分!”
左倾颜嗤笑,“你照顾我?”
她眉梢间带了嘲讽,抬手缓缓解开上衣的衣襟。
家祠中众人顿时诧然,站在这里的,除了老侯爷身边的袁野,就只有虫草是下人。
老侯爷手一抬,袁野立刻低头退了出去,走到殷氏身边,低声道,“老侯爷请您从侧门入内。”
“......”
殷氏面如蜡色颔首,目光紧盯着左倾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身后的虫草大豆般的眼泪滚落,颤着手拉住她家小姐,满目担忧,“小姐......”
左倾颜拍了拍她的手,趁机在她掌心写了几个字,温声道,“你也出去吧。”
“是…...”
虫草将大门紧闭,左倾颜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扯下衣襟,刺目而暧昧的青紫痕迹露了出来,从脖颈蔓延到胸口之上,密密麻麻。
嘲讽的目光却落在殷氏不安的脸上,“我只不过是想让爷爷亲眼看看,这就是姨娘对我的悉心照顾。”
“大小姐,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殷氏竭力让自己维持镇定。
没想到,她竟敢将这种事当众说开!
左兆熙猛地站了起来,后背的剧痛让他双目赤红,急声怒问,“到底是哪个狗胆包天的敢欺负你?我去杀了他!”
他虽然不喜欢左倾颜的嚣张跋扈,可也绝不容许有外人欺负到她头上!
左倾颜神色平静,半个眼色也没给他,只道,“二妹妹前几日曾疾言厉色羞辱我,破了身还厚颜无耻想嫁入相府,为此也挨了一顿鞭子,殷姨娘可别说你不知道此事。”
“月儿!”左兆熙诧然,难以置信看着左倾月,“你当真这么说倾颜?!”
“我、我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
“你竟敢骗我!”左兆熙咬牙怒道。
老侯爷一双虎目在瞧见左倾颜这一身时,早已迸出火光,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重重朝地上一砸。
“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