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野狐僧一愣:“这小子怎么知道大敌将至?”
忽听一声佛号,云梦老僧也来到了后院,合十说道:“小施主,你该走了。”
王默微微一怔。
旋即,他有点不舍的问道:“两位大师呢?”
“老衲是泅洲寺方丈,不可能走。至于黄大师,他暂时也不会走。”
王默想说什么,可突然间,野狐僧一步赶到近前,拿出一样东西,也不知是什么,用黑布包着,硬塞到他手里。
“这是……”
“不要问,以后的路,你自己走。要是有人问到我,哪怕是你最信任的人,也都要说不认识。”野狐僧神色严肃的说。
只见云梦老僧走到后院一座柴房里,很快出来,说道:“小施主,你进去吧,从这里可以离开寺院。”
王默心中有许多话要问,但是他看得出事情紧迫,要是再不走,会辜负云梦老僧与野狐僧的一片厚爱,于是进了柴房,见角落里有个仅容一人下去的地洞。
“咦,大师,这个地洞是你挖的吗?”跟着进来的野狐僧问道。
“出家人挖什么地洞,此洞许多年前就已存在,想来是前人所挖,用来逃生。”
一听到逃生二字,王默不禁有些吃惊。
难道他这是在逃生?
他正想问问,然而就在此时,一个略显阴冷的声音远远传来,距离泅洲寺少说也有三里:“黑曜堂前护法路朝南,前来拜访泅洲寺云梦大师,还请大师不吝赐教。”
路朝南!
野狐僧面色大变。
此人乃黑曜堂十三大高手之一,几年前修为便已高达“具相”高段,自己的段位虽然也是“具相”,但只是初段,真要和对方对上,简直就是九死一生,绝无一丝胜算。
“快走!”
野狐僧叫道。
王默刚一犹豫,忽觉一只手伸来,落在自己背上,然后人就去到了地洞里,居然没有擦到身子。
只听云梦老僧说道:“小施主,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珍重。”
咔的一声微响,地洞合上,毫无痕迹,可见机关巧妙,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也是出自实力超凡之辈。
“黄大师,我们出去见见这位黑曜堂的前护法,听他有何说法?”云梦老僧一脸微笑,似乎没把来人放在心上。
野狐僧见他视死如归,顿时心生一股豪迈之情,说道:“我今日倒想会一会这个素有‘辣手黑星’的路护法!”
当下,两人从柴房里出来,往前院而去。
数日之前,他们便已做好了战死的准备,而今大敌来临,他们绝不可能逃,只会迎难而上!
此刻,距离泅洲寺山门不到百丈之处,黑压压站了一片人,均是黑色劲装,身背长剑,年纪介于三十到四十之间。
这正是黑曜堂的六大精锐之一,即江湖上闻风丧胆的“空亡军”。
所谓“空亡”,就是六曜之一,其他五曜为大安、留连、速喜、赤口、小吉。
空亡军一出,代表会死人,觉不例外!
野狐僧虽未看到路朝南的踪影,但眼见黑曜堂竟然出动了“空亡军”,不由大笑一声,说道:“空亡事不禅,阴人多乖张。求财无利益,行人有灾殃。失物寻不见,官事有刑伤。辣手黑星,你黑曜堂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是打算要自绝天下吗?”
“大胆!”位于前排的十二个空亡军军士齐声厉喝。
“阿弥陀佛,不知路护法大驾光临寒寺,有何见教?”云梦老僧合十说道。
“云梦大师虽是默默无闻之辈,但大师的修为,本护法早有耳闻。今日特来拜访,想跟大师要一个人。”
随着话声,一顶四人软轿急速来近,轿夫修为均是“小巧”初段。
轿上之人是位黑袍老者,头发虽然稀少,但根根干净,其中八根居然直立如针。
“不知路护法想要什么人?”
“野狐僧。”
闻言,野狐僧狂笑一声,说道:“老子就站在这里,你有本事,就上来与老子比划比划。”
“猖狂!”路朝南轻叱一声。
“阿弥陀佛,请恕老衲无能为力。”
“大师年事已高,真要插手此事?”
“黄大师是客人,只要他还在泅洲寺,老衲就得负责他的人身安全。”
“看来大师决意要与我黑曜堂为难了,那好,本护法就与大师切磋切磋。”
话落,路朝南陡然从轿子里飞出,半空中一甩身,竟能继续凭空飞渡,转眼来到上空,双手往下按去,黑袍鼓起,犹如灌了劲风。
野狐僧待要出手,但云梦老僧抢先一步,兔起鹘落之间,与路朝南对了一招。
砰!
路朝南飞回软轿坐下,面色略显惊讶。
而云梦老僧神色如故,似未受到半点损失。
野狐僧与云梦老僧认识超过三十年,但云梦老僧修为究竟有多高,他不太清楚,不过云梦老僧的段位肯定要在他之上,他今日首次见到云梦老僧出手,居然一下子将路朝南震飞,不觉有点震撼。
“难道这位老禅师的段位已经踏入坐照之境?”野狐僧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