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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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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古寒月淡淡说道:“为你也不假!”

    柳悟非道:“无须猫哭耗子假慈悲,化子我不领这个情!”

    古寒月道:“领不领在你,为朋友,古寒月却不能不尽心尽力!”

    柳悟非冷笑说道:“对武老大、郝老二,你可是尽心尽力了,他二人下场如何?化子我可再也不敢承教了!”

    古寒月巨目威棱复现,震声说道:“化子,你可别逼我!”

    柳悟非脸色一变,大笑说道:“逼你?你敢拿我化子怎么样?难不成你想杀我化子?对,这办法不错,你最好杀了我化子,要不然”

    “住口!”古寒月突扬霹雳大喝,群山震动,好不慑人!

    饶是穷神柳悟非叱咤风云,纵横宇内,铁胆豪情,也不禁为之一惊住口。

    古寒月目眦欲裂,神色凄厉,愣然呆立,良久,突又尽敛威态,满脸痛苦,颓然挥手:“化子,你走吧,莫等我出手相逐!”

    柳悟非脸色一变,怒笑说道:“化子我等着你出手相逐,我平生还没尝过这种滋昧儿!”

    古寒月摇了摇头,说得有气无力:“化子,我说过,便是我也在寻找幼主下落。”

    柳悟非冷笑道:“驼子,你以为化子我找不到他?”

    古寒月悲笑说道:“那么你还问我干什么?你自信找得到你自己去找吧!”

    柳悟非冷笑一声,道:“现在你不拦了?”

    古寒月道:“我已尽心尽力,拦不住也莫可奈何!”

    柳悟非道:“对化子,你还是少尽点心力的好!”话落,冷哼一声,腾身疾射而去。

    望着柳悟非身形消逝不见,古寒月须发狂颤,突然仰天悲愤长啸,啸声裂石穿云,直逼长空,风云为之色变,草木为之含悲!

    良久,良久,啸声越来越低,越来越弱,终至微不复闻,古寒月铁面一片苍白,像脱了力,魁伟身形一晃,要倒!

    蓦地里,一声苍劲的佛号如暮鼓晨钟,震耳撼心,起自背后:“阿弥陀佛,檀越何不珍惜这有用之身!”

    一只手掌拍上后心,古寒月机伶一颤,足下顿稳,霍然旋身,巨目投注处,他纳头便拜。

    眼前,这时站着个清瘦老憎,面色赤红,白眉银髯,不怒而威,正是那老和尚圣心!

    圣心老和尚出双手相扶,道:“檀越岂非要折煞老衲?理当一拜者,是老衲而非檀越!”

    古寒月站直身形,满脸羞愧色,惨笑说道:“大和尚,古寒月可没能”

    “檀越错了!”圣心老和尚截口说道:“檀越已经做到了!”

    古寒月一怔说道:“大和尚,这话”

    圣心老和尚道:“老衲句句实言!”

    古寒月满脸惑然,道:“古寒月不懂!”

    圣心老和尚道:“檀越何妨仔细想想,如今慕容小施主他本身可有罪孽?”

    古寒月巨目异采方闪,倏又神色一暗,铁面抽搐,拍手一指身侧三座新坟,悲痛说道:“大和尚且看,这是什么?”

    圣心老和尚道:“老枘已经看见了,那是三座新坟!”

    古寒月道:“大和尚可知这三座新坟中,埋的何人?”

    圣心老和尚道:“郝檀越与两位池檀越!”

    古寒月道:“这只是三个!”

    圣心老和尚点头说道:“老衲知道,武檀越被葬在武胜关!”

    怪不得没见一穷双残带来武维扬尸身!

    古寒月一震说道:“大和尚怎知”

    圣心老和尚道:“老衲途经该处,看到一座薪坟,并有石碑!”

    古寒月皱眉说道:“他几个怎会把武老大葬在武胜关?”

    圣心老和尚道:“武胜关形势险要,古来兵家必争,一个武林人物,死后能有葬身之地,且地在武胜关这等要冲之地,有什么不好?”

    这话,说得玄奥,似乎别有寓意!

    古寒月眉锋一皱,目光尽射讶异,道:“大和尚是说”

    圣心老和尚截口说道:“老衲没说什么!”

    显然,这位功力通玄,佛法无边,智慧高深,能仰窥天机,俯察人事的佛门高僧,是不愿说破。

    古寒月沉默了一下,改口说道:“那么,古寒月做到了什么?”

    圣心老和尚道:“檀越做到了檀越该做的!”

    古寒月道:“古寒月什么该做?”

    圣心老和尚道:“救慕容一门!”

    古寒月长眉一挑,道:“难道,救朋友,古寒月就不该?”

    圣心老和尚淡淡一笑,道:“檀越是责我?”

    古寒月道:“古寒月不敢,但愿指点迷津!”

    圣心老和尚道:“这是劫数,人力无可挽回!”

    古寒月巨目寒芒一闪,道:“大和尚是说他们几个该死?”

    圣心老和尚道:“这是事实,老衲不愿否认!”

    古寒月长髯拂动,道:“大和尚,总该有个理由?”

    圣心老和尚道:“檀越何必要知道那么多?”

    古寒月道:“只因他几个是古寒月的朋友!”

    圣心老和尚慈目深注,点了点头,道:“一场浩劫之中,总要有人流血,总要有人牺牲,不然何谓浩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檀越可知道他们几位以前做过什么?”

    话虽平淡,可极惊人!

    古寒月心神猛震,正待探问。

    圣心老和尚已淡笑又道:“檀越不必多问,老衲也不愿深说,檀越且看看自己的双眼、双腿,若非当初一念报恩,侍人多年,只怕檀越一身铁骨早葬在十九年前那贺兰山上了!”

    古寒月明白了,机伶寒颤,通体冷汗,默然不语。

    圣心老和尚淡淡一笑,又道:“佛家最重因果,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绝非欺人之谈,檀越试看柳檀越,今天何独以能夷然无伤?”

    古寒月又机伶一颤,抬眼说道:“大和尚,柳化子他本来不该!”

    圣心老和尚道:“正是,他要该,今天埋在这儿的,不止是两位池檀越,还该有他!”

    古寒月还想追问双残所作何孽。

    圣心老和尚已摇头说道:“檀越原谅,事关人家阴德,也是天机,老衲不能说!”

    敢情老和尚一双慧眼,看透了他的心意。

    古寒月沉默了片刻,道:“这么说来,是循环的因果,不爽的报应!”

    圣心老和尚道:“所以老衲说,檀越做到了该做的!”

    古寒月长眉一挑,摇头苦笑道:“大和尚,人家可都以为行凶的,是古寒月幼主!”

    圣心老和尚道:“苍天有眼,举头三尺,自有神明公判!”

    古寒月摇头说道:“神知人不知,那没有用!”

    不错,慕容继承对的是天下武林,而不是苍天!

    圣心老和尚道:“檀越错了,世人,总有明白的一天,真相,也总有大白的一天,只要神明知道他本身并无罪孽,便不虞报应!”

    古寒月巨目中奇光一闪,道:“大和尚,古寒月虽该为幼主尽心尽力,但却也不能坐视武林同道无辜牺牲,见死不救!”

    这才不愧侠骨仁心,铁血奇豪!

    圣心老和尚目中尽射钦敬色,道:“救得了的,自然要救!”

    古寒月长眉一挑,道:“救不了的呢?”

    圣心老和尚道:“檀越但求尽心尽力就够了!”

    古寒月默然不语,半响,抬眼说道:“适才事,想必大和尚都看到了?”

    圣心老和尚点头说道:“不错,老衲悉入耳目!”

    古寒月道:“柳化子可是认定古寒月幼主行凶!”

    圣心老和尚道:“老衲说过,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他,也总有”

    古寒月截口说道:“大和尚,我只恐等不到那一天,他就”圣心老和尚淡然问道:“怎么?”

    古寒月道:“他现在便要找古寒月幼主报仇!”

    圣心老和尚笑了笑,道:“檀越是怕死了柳檀越,慕容小施主仍然难免罪孽?”

    古寒月点头说道:“大和尚该知道柳化子性情,也该知道古寒月幼主性情,一旦动起手来,准有死伤,而那死的,也必是柳化子无疑!”

    圣心老和尚点头淡笑:“这个老衲明白,但有前例在先,檀越就不能让他二位没机会动手么?”

    古寒月一怔,道:“古寒月愚昧!”

    圣心老和尚道:“檀越是不知方法,还是不懂老衲何指?”

    古寒月道:“两者都请指教!”

    圣心老和尚道:“老衲指的是今日事,方法老衲就不用再说了!”

    古寒月又一怔,道:“大和尚,今日事如何?”

    圣心老和尚笑道:“看来,檀越是难得糊涂,请问檀越,今日埋剑堡大厅之内,他两位可曾动上手么?”

    古寒月摇头说道:“没有!”

    圣心老和尚道:“该动手,而未能动手,何故?”

    古寒月道:“那皆因古寒月出手阻拦!”

    圣心老和尚笑道:“今日檀越既能出手阻拦,他日为何不可?”

    古寒月巨目寒芒一闪,道:“大和尚是要我”

    圣心老和尚截口说道:“已够明白,何须老衲再多做说明?”

    古寒月脸色一整,摇头说道:“大和尚,古寒月不能,也不敢了!”

    圣心老和尚淡然笑道:“老衲请问檀越这不能、不敢的理由所在?”

    古寒月道:“适才事,大和尚不是悉入耳目了么?”

    圣心老和尚点点头道:“不错,悉入耳目!”

    古寒月道:“那么大和尚就该已听见柳化子警告我的话了!”

    圣心老和尚道:“老衲听见了,如何?”

    古寒月道:“柳化子性情刚烈,宁折不屈,我担心他会”

    圣心老和尚截口说道:“跟檀越拼命?”

    古寒月点头说道:“正是!”圣心老和尚笑道:“难道檀越非出手点倒他,不足阻拦么?”

    古寒月一怔说道:“这个,这个”

    巨目忽闪异采,接道:“大和尚是要我”

    圣心老和尚截口说道:“以檀越如今功力,不制他穴道,也不伤他,拦阻他向慕容小施主寻仇,该不是难事!”

    这话不错,以他铁面神驼如今这足可与武林第二人相颉顽的功力,他有自信做得到。

    古寒月沉默了一下,道:“无如,大和尚,找古寒月幼主寻仇的,可不是柳化子一人!”

    不错,多得很,他不能每个人都这般对付。

    圣心老和尚淡淡一笑,忽作惊人语:“估量交情深厚,只要不致死,檀越尽可放手去做!”

    古寒月心头一震,变色说道:“大和尚是要陷古寒月于不义”

    圣心老和尚没在意,白眉微轩,淡然反问:“敢问檀越,何谓不义?”

    古寒月冷然说道:“虽事出误会,但他们报的是血仇,我岂能伤他?”

    圣心老和尚淡淡说道:“再问檀越,一旦他们找上慕容小施主,后果如何?”

    古寒月截然一字:“死!”

    圣心老和尚道:“老衲再请教,檀越阻拦他们,为的是什么?”

    古寒月皱了皱眉,道:“大和尚何多此”

    圣心老和尚道:“只请檀越答老衲问话!”

    古寒月道:“教人,避免他们中人的奸谋,平白地牺牲,也避免古寒月幼主遭人嫁祸,集罪孽于一身!”

    圣心老和尚道:“那么,伤与死,檀越要给他们哪一条路?”

    占寒月为之哑口。

    圣心老和尚脸色一转肃穆,沉声又道:“这怎谓不义?别说他们总有明白的一天,就是一辈子不谅解檀越,檀越也该心安理得,而且别说这是不是不义,纵或是不义,檀越为恩主后人,为报答昔年大恩,难道这不该么?”

    义正辞严,话声铿锵,字字如重锤。

    古寒月机伶寒颤,额头见汗,满面羞愧,不敢仰视。

    圣心老和尚慈目神光一闪,沉声又道:“老衲记得檀越曾有为慕容一门,不惜粉身碎骨之令人敬佩的悲壮豪语,今日面临考验,檀越因何又做”

    古寒月猛然抬头,须发微张,巨目尽赤,凛然说道:“多谢大和尚当头棒喝,古寒月受教之余,再请明教!”

    圣心老和尚威态稍敛,道:“檀越为的是幼主及他人,老衲却为的是檀越,檀越昔年杀孽过重,倘不能广积功德,他日要老衲如何接引?”

    古寒月身形剧颤,满面惊喜激动,道:“大和尚,佛门中要我?”

    圣心老和尚道:“佛门虽大,不渡无缘之人,檀越有缘,本该是佛门中人!”

    古寒月肃然俯首,恭谨说道:“古寒月知过了,请大和尚指点还该做些什么?”

    圣心老和尚威态尽敛,淡笑说道:“檀越如今又何必急?等檀越完成了这桩大功德再说!”

    古寒月抬头说道:“大和尚,何时?”

    圣心老和尚道:“总有那一天,那一天到时,老衲自会告诉檀越!”

    显然,事关天机,老和尚他现在不肯说。

    人家不肯说,古寒月他自然不便追问,略一沉默,道:“大和尚,我等着那一天了!”

    圣心老和尚微笑点头不语。

    古寒月巨目深注,突然道:“大和尚,我忘了问了,大和尚此番何处来?”

    圣心老和尚淡笑说道:“老衲未曾一刻离开檀越左右!”

    古寒月一震挑眉,道:“这么说,大和尚已知一切?”

    圣心老和尚点头说道:“不错,一切都落入老衲眼中!”

    古寒月脸色一变,道:“那武老大是怎么死的?”

    圣心老和尚道:“正如檀越所想!”

    古寒月脸色更难看,道:“郝老二呢?”

    圣心老和尚道:“也非慕容小施主所杀!”“这个我知道!”古寒月道:“我问他是怎么死的,何时被人下的毒手?”

    圣心老和尚道:“檀越离开小楼之后!”

    古寒月道:“楼上还有郝老二那大弟子金子美!”

    圣心老和尚道:“这个老衲也知道,但檀越可知他也曾离开小楼片刻?”

    古寒月一震,道:“难不成就在那片刻工夫中?”

    圣心老和尚点头说道:“正是!”古寒月皱起长眉,巨目威棱闪射,道:“这些,大和尚都看见了?”

    圣心老和尚淡笑说道:“檀越是责我见死不救?”

    古寒月道:“古寒月不敢,而事实上,武老大与郝老二被杀之时,你大和尚自承曾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

    圣心老和尚面有异色,道:“檀越所责甚是,老衲只有一句话!”

    古寒月道:“什么?”

    圣心老和尚道:“劫数!”

    “大和尚!”古寒月须发微张,道:“劫数?他两个该死?”

    圣心老和尚道:“檀越忘了,老衲适才是怎么说的?”

    古寒月心头一震,默然片刻,旋又说道:“大和尚,即或他两个该死,那杀人的凶徒”

    圣心老和尚截口说道:“檀越是责老衲不该任那杀人凶徒逃走?”

    古寒月毅然点头:“正是!”圣心老和尚淡淡一笑道:“檀越所责也是,但老衲仍是那句话!”

    古寒月道:“劫数?”

    圣心老和尚点头道:“不错,正是劫数!”

    劫数何其多?

    古寒月扬眉说道:“大和尚,我不懂这又是什么劫数?”

    圣心老和尚道:“老衲可以擒得下他,但试问,老衲一旦擒下了他,又该怎么办?是交檀越主仆?是公诸武林?无论前者后者,他都难逃一死,那么,还有许多不了劫数,要谁去应?何况事有因果他须在罪迹昭彰、恶贯满盈之下,死在该杀他的人之手。”

    古寒月默然不语,良久才道:“大和尚,你擒他,是逆天行事那么你告诉我,他是不是你我那想像中人,这总该可以吧?”

    圣心老和尚没答话。

    古寒月一怔,道:“怎么,难不成这也是天机?”

    圣心老和尚摇摇头,道:“这不是天机,老衲可以说”

    古寒月禁不住一阵激动,道:“那么,大和尚,我洗耳恭听!”

    圣心老和尚略一沉吟,道:“老衲只能这么说,很像!”

    古寒月又复一怔,道:“很像?”

    圣心点头说道:“不错,很像!”

    古寒月面有失望色,道:“大和尚,这么说,你没看清楚?”

    圣心老和尚摇头说道:“不,老衲看清楚了!”

    他又看清楚了,这可玄了!

    古寒月满面惑然,道:“那么”

    圣心老和尚截口说道:“老衲是指的心性、身材!”

    古寒月一头雾水,道:“大和尚,这怎么说?”

    圣心老和尚道:“下手之狠毒绝情,像他,身材也像他!”

    古寒月道:“那该就是他!”

    圣心老和尚正色摇头:“老衲不敢这么说!”

    古寒月道:“为什么?”

    圣心老和尚道:“老衲所见者,不是九妙!”

    古寒月明白了,挑眉说道:“大和尚,这不难解释,他易了容!”

    不错,按理说,是这样!

    岂料——

    圣心老和尚他又摇了头:“话不能这么说,檀越怎知是易了容,而不是别人?”

    古寒月巨目威棱闪射,道:“大和尚,此外也容易说明,那独门掌力”

    “独门掌力如何?”圣心老和尚截口说道:“那不足为凭,慕容小施主有否承认那是绝情掌?”

    古寒月道:“没有,古寒月幼主说那是师门恨天掌!”

    “这就是喽!”圣心老和尚道:“那么檀越怎知它不是恨天掌,而必是绝情掌?”

    “问大和尚你自己!”古寒月道:“那瞒得了任何人,该瞒不过你大和尚!”

    “那没有用!”圣心老和尚道:“要证明,那擅使此种掌力之人,都茫然无知地帮他脱罪,别人还如何能硬指恨天掌为绝情章”

    这“擅使此种掌力之人”自然指的是慕容继承!那个他,也该指的是九妙秀士百里相了!

    顿了顿,接道:“何况,天下极其相似之掌力,并非没有!”

    看来,老和尚处事谨慎,要的是确切明证。

    其实难怪,谁叫九妙是天下第二人!

    谁叫他声望仅在一人之下,而在万人之上!

    没有确切明证,任何人不敢动他,任何人也动他不得。

    古寒月略一沉默,道:“大和尚,你明知他精擅易容之术”

    “那也没有用!”圣心老和尚摇头说道:“别说只有你知我知,就是天下武林皆知也没有用,没有揭露他那庐山真面目,谁敢说是他,谁又能空口指人?”

    说的是理,令人无从辩驳。

    古寒月皱了皱长眉,道:“大和尚,那么”

    圣心老和尚截口说道:“老衲仍是那句话,姑且大胆假设,有待细心求证!”

    古寒月默然不语,但旋又说道:“大和尚,那酒鬼东郭逸怎么说?”

    圣心老和尚道:“老衲只能告诉檀越,此人不是落拓青衫西风醉客”

    古寒月心头一震,道:“那么我没有看错?”

    圣心老和尚点头说道:“是的,檀越设看错。”

    古寒月猛然抬眼,挑起长眉:“这么说,那匹夫果然是”

    圣心老和尚截口说道:“老衲只能告诉檀越,此人不是落拓青衫西风醉客!”

    古寒月巨目寒芒一闪,道:“大和尚”

    圣心老和尚截口说道:“檀越原谅,老衲未曾看见他那庐山真面目,不敢断言他是准,更不敢断言他是否九妙!”

    古寒月道:“大和尚,古寒月要大胆直言一句!”

    圣心老和尚淡笑道:“檀越请说!”

    古寒月巨目深注,道:“大和尚,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圣心老和尚投答理,道:“檀越请说,老衲不是大罗金仙!”

    老和尚能仰窥天机,俯察人事,他是客气。

    古寒月皱了皱眉,道:“大和尚,擒他,你说是逆天行事,古寒月不敢让大和尚作难,但,大和尚你伸个手,揭穿他总该可以!”

    圣心老和尚笑了:“檀越,老衲可以伸手,请问,那有用么?”

    古寒月道:“该有用!”

    圣心老和尚摇头说道:“老衲不这么想。”

    古寒月道:“大和尚怎么想?”

    圣心老和尚道:“那没有用!”

    古寒月挑了挑眉,道:“古寒月不懂!”

    圣心老和尚笑道:“檀越,老衲伸手揭穿他,充其量只不过让天下武林跟檀越那位幼主,知道这假醉客是什么人所扮而已!”

    古寒月道:“这就够了!”

    圣心老和尚淡然摇头,道:“不够!”

    古寒月挑起了长眉道:“大和尚,古寒月想听听理由!”

    圣心老和尚笑了笑,道:“以檀越睿智,檀越该已知道!”

    古寒月道:“大和尚,无奈古寒月没能领悟!”

    圣心老和尚笑了笑,道:“老衲伸手揭穿此人,并不能使天下武林跟檀越那位幼主知道,此人便是他慕容小施主之师,也不能让人知道,他慕容小施主之师,便是某人!”

    用“某人”而不用“九妙”这是老和尚谨慎处,也是老和尚公正无私之处,末获确切证据之前,他绝不肯定。

    他这话说得不错,纵然是他伸个手,扯下了东郭逸面上的那层人皮,也不能够让人知道此人便是九妙。

    游戏风尘,扮扮别人,只要抓不到他为非做歹的证据,这算不了什么,也拿他莫可奈何!

    既不能证明东郭逸便是九妙秀士百里相,更不能证明九妙秀士,便是一缺老人乐全。

    归根究底,仍是没有用。

    古寒月一怔哑口,半晌方道:“大和尚,这么说”

    圣心老和尚道:“只有一种情形之下,老衲或可伸手!”

    古寒月道:“哪一种情形?”

    圣心老和尚道:“当慕容小施主之师,一缺老人出现武林时!”

    古寒月长眉一挑,道:“大和尚以为他会?”

    圣心老和尚道:“虽授命行事,宇内还有三音神尼,檀越及老衲这些不遗余力以消弭浩劫之人,他不会放心,很可能暗中跟踪监视!”

    慧眼独具,这分析,有理!

    古寒月巨目威棱一闪,道:“大和尚以为他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圣心老和尚淡笑说道:“没有把握,他不会

    轻易以身试险,檀越以为他这个人容易对付?那么容易碰上他么?”

    古寒月皱眉不语,旋即抬眼说道:“大和尚,那么你那或可出手之语何解?”

    圣心老和尚道:“出手,无不可,但没有在罪迹昭彰的情形下,使他无可遁形,俯首认罪,或由慕容小施主自己发现一切真相好!”古寒月至此才恍然大悟,满脸愧羞色,躬下了身:“大和尚,如今古寒月是全明白了,请恕我无知渎冒!”

    圣心老和尚淡然笑道:“这是人之常情,换了是老衲也难免,老衲不敢责怪檀越,不过,老衲要奉劝,修为在镇定,莫临事而乱,莫妄动无名!”

    古寒月额头见汗,再躬身:“多谢老和尚棒喝,古寒月又受教了!”

    圣心老和尚淡淡一笑,道:“檀越尚有何事须老衲释疑的么?”

    古寒月道:“没有了,最后一问,古寒月幼主今在何方?”

    圣心老和尚不答反问,道:“敢问檀越,那八剑中第四剑‘八指剑客’欧阳畏隐居何处?”

    古寒月道:“太湖沉剑寨。”

    圣心老和尚道:“那么,檀越该往江浙走走!”

    古寒月一惊说道:“大和尚,莫非古寒月幼主已往”

    圣心老和尚道:“以老衲观察,除三剑苍檀越是无意中巧遇外,檀越那位幼主,似是按八剑次序寻上门去”

    古寒月截口说道:“何以见得?”

    圣心老和尚道:“折剑庄与沉剑寨相距较近,若非是按次序,慕容小施主在离开折剑庄后,为何先选较远的埋剑堡,然后再折返回头?”

    分析不错,但古寒月仍不放心,道:“大和尚,这只是推测,倘若”

    圣心老和尚截口说道:“事关重大,无十分把握,老衲不敢让檀越枉自奔波。”

    古寒月道:“大和尚,古寒月跑冤枉路事小!”

    不错,背道而驰,致让慕容继承一人误造杀孽事大!

    圣心老和尚道:“那么,檀越该知道,老衲更不会信口胡言!”

    古寒月长眉一皱,揪了心,道:“那么大和尚,古寒月也该走了!”

    圣心老和尚点头说道:“檀越快去吧,去到那儿,檀越或许能碰上几个想要见的人!”

    想要见的人?古寒月一震挑眉:“大和尚,你说谁?”

    圣心者和尚淡笑说道:“到时自然知,如今何必问?”

    古寒月眉锋一皱,又追问了一句。

    无奈,圣心老和尚但笑不语。显然,他不肯说,八成这又是天机!

    古寒月眉锋皱得更深,略一沉吟,道:“大和尚,我还有一问!”

    圣心老和尚开了口,道:“檀越只管问,能说的,老衲知无不言!”

    古寒月道:“大和尚可是看见了古寒月幼主追个人?”

    圣心老和尚点头说道:“不错,看见的,追的是那位假醉客!”

    古寒月道:“古寒月要问的就是这”“这可以说。”圣心老和尚道:“慕容小施主一身功力,差那位假酒客一筹!”

    古寒月道:“那他何必跑?”

    “不跑又如何?”圣心老和尚淡笑说道:“倘若檀越主仆联了手,那又当别论,那时想跑只怕也跑不掉了,何况他也不能对慕容小施主如何。”

    古寒月一怔,道:“为什么?”

    圣心老和尚笑道:“伤了慕容小施主,谁替他完成恶毒阴谋?”

    古寒月恍然大悟,不由暗责糊涂,抱拳一拱道:“多谢大和尚明教,古寒月这一走,大和尚将往何方?”

    圣心老和尚笑了笑,道:“老衲自有该去之处,闲不得!”

    古寒月目光深注,道:“大和尚,你我何妨同行?”

    他要试试老和尚是否也要往江浙。

    圣心老和尚笑了笑,道:“老衲并未说要去江浙!”

    古寒月铁面泛红,赧笑拱手:“大和尚,古寒月走了!”

    话落,腾身,向桐柏山下电射而去。

    望着那魁伟高大身影远逝,圣心老和尚摇了摇头,老脸上,倏地浮现一丝难以言喻的笑意,大袖摆处,电闪不见。

    都走了,刹那间,这埋剑堡后山之上,一片空荡、寂静,风过处,吹起一地枯叶,飘得远远地

    只剩下,那三杯新土,三座新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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