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悄悄地溜进了小院子。
看看谢蕴如的屋,外间没人,静悄悄的,听不见一声声息。
难道谢蕴如跟湘君都不在?上那儿去了?燕翎心里边想着边走了过去,刚进谢蕴如的屋,谢蕴如的话声从里间传了出来;“谁?”
燕翎心头一阵跳动,应道:“你还希望有谁,”人跟著跨进了屋。
里间垂帘一掀,谢蕴如满脸惊喜地迎出来了。
燕翎过去就拥住了那如绵娇躯。
“哎哟,你怎么这么大胆!”谢蕴如一惊,红著脸就挣。
燕翎岂由他挣,拥著她就进了里间,道:“我的胆要是不够大,苦大师岂会让我代她执掌日月令旗?”
“皮厚,快放开我,湘君马上就回来了。”
谢蕴如娇羞欲滴,话虽这么说,可却没再拧身挣了。
“苍天有知,怜我相思,说什么也不会让湘君这时候回来的。”
谢蕴如头一低,道:“怜你相思,哼,你也知道相思苦?谁知道这些日子你勤往那位身边儿跑?”
燕翎笑了,道:“好大的醋劲,你可以问问,这些日子里,她们谁要是多见过我一面,我就”
谢蕴如仰娇靥,出玉手,轻轻地按住了燕翎的嘴:“不许再说了。”
望着那醉人的娇模样,燕翎情难自禁:“让我不再说可以,不过要换样东西堵我的嘴。”
低不头去,飞快在谢蕴如那两片香唇上亲了不去。
谢蕴如娇靥通红,头一低,偎得燕翎更紧。
只听一阵轻盈步履声传了过来,谢蕴如忙离开燕翎,坐到了香桌前。
燕翎道;“湘君好大的罪过。”
随著那阵轻盈步履声到了门口,燕翎扬声道:“湘君,客人来了。”
只听湘君在外头轻叫了一声:“燕少爷。”
旋即门帘掀动,香风袭人,湘君已俏生生地站在眼前。
谢蕴如娇靥上红潮未退,硬不敢看湘君。
燕翎含笑道:“湘君,多日不见了,你好?”
湘君浅浅一礼道:“谢谢您,您安好,您接到姑娘的信了吧。”
燕翎道:“提起信我倒要问了,信是怎么送到我屋里去的?”
湘君眨动了一不美目,望向谢蕴如:“您问姑娘。”
燕拥转过身去。
谢蕴如没敢看燕翎,道;“老八那儿有个丫头,是我的人。”
燕韶为之一怔,旋即道:“好厉害,看来往后我的行动得小心点儿了。”
谢蕴如白了他一眼,瞠道:“胡扯什么?”
湘君生就一付玲珑心窍,道:“您坐,我去给您倒杯茶去。”放不门帘退走了。
谢蕴如道:“亏你还有好心情,我信上告诉你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燕拥道:“不用操心,都办妥了。”
谢蕴如微微一怔,讶然道:“都办妥了,”
燕翎走过去坐在桌旁,把他先去见鲍师爷,然后又见二阿哥的经过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谢蕴如凝睇深注,道:“我算是服了你了。”
燕翎道:“只服我这一点么?”
谢蕴如瞠道:“你怎么老没正经。”
“你愿意我像根木头,不言不笑,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谢蕴如瞟了他一眼,轻声道:“讨厌。”
湘君端著茶杯进来了,放不茶,含笑问燕翎:“燕少爷,您能呆多久?”
燕翎道:“什么意思?”
谢蕴如道:“湘君想留你在这儿吃饭。”
燕翎道:“是吗,湘君?”
湘君含笑点头:“嗯。”“我很想瞻仰瞻仰你的手艺,怕只怕我待在这儿不方便!”
谢蕴如道:“没什么不方便的,没有我的话,谁也不敢往这儿乱闯。”
燕翎道:“那这顿饭我是吃定了。”
湘君面泛喜色,忙道;“我做几个菜,呆会儿您跟姑娘喝两杯。”
湘君退了出去。
燕拥转望谢蕴如:“是湘君想留我在这儿吃饭么?”
谢蕴如道:“我不稀罕,你要是不愿意在这儿吃,你就走。”
“好。”燕翎站了起来。
“你敢。”谢蕴如一声轻喝。
燕翎到谢蕴如身边,拉起了谢蕴如的手!
谢蕴如娇靥一红,轻叱道:“讨厌。”
燕拥道:“两地相思,最断人肠,你我都不该这么忍心,是不?”
谢蕴如垂下螓首,没说话;燕翎猿臂轻舒,拥住了谢蕴如的娇躯。
身儿相偎,心儿相依,就在这默默的温存中,那令人肠断魂销的相思,已云消雾散,化为乌有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时间好像比平日快了一倍。
帘外湘君的话声,惊醒了这一对:“燕少爷、姑娘,饭好了。”
燕翎忙一定神,退向后去。
谢蕴如忙道:“那就开饭吧。”
湘君应了一声走了。
谢蕴如娇羞地瞟了燕韶一眼。
燕翎上前一步,伸手拉起了谢蕴如,轻轻往回带,两个人又偎在了一起。
片刻,谢蕴如轻轻挪离:“出去吧。”
微理云鬓,轻拉衣裳,低头行了出去,燕翎也跟了出去。
小桌上,四样精美小菜,一个汤,两付杯箸,一壶酒!谢蕴如坐了下去。
燕翎道:“湘君呢?”
谢蕴如道:“不用叫她,她不会来这儿吃的。”
湘君不但长得好,心窍玲珑人也慧黠,还能烧得一手好菜,这样的侍婢那儿去找?燕翎心里想着,人也坐了下去。
这顿饭的情形可想而知,谢蕴如不知道怎么样,燕翎是饭也吃多了,酒也喝多了,谢蕴如恐怕也差不多,你不瞧?她一张娇靥红得桃花儿也似的!
看了看谢蕴如,燕翎摇头笑了:“我惨了。”
谢蕴如嗔道:“谁叫你喝那么多?”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讨厌。”
燕翎站了起来。
谢蕴如道:“走了?”
“该走了!”
“能走么?”
“这你就未免太小看我了。”
谢蕴如也站了起来,刚站起,娇躯猛一幌。
燕翎忙隔桌伸手扶住了她:“看来需要人扶的是你,不是我。”
谢蕴如道:“都是你害的。”
“走吧,我扶你进去。”燕翎扶著谢蕴如进了里间,扶著谢蕴如躺上了床,然后把湘君给他倒的茶拿了过来。
“喝点儿茶,多少能解点儿酒。”
谢蕴如仰身坐起,接过茶-了两口。
燕翎把茶放好,回来坐在床边儿:“睡会儿吧,我走了。一谢蕴如皱了皱眉,道:“刚才还好好儿的,这会儿怎么头好晕。”
“不要紧,睡一觉就好了,躺不吧!”
燕翎扶著谢蕴如躺不,突然,四目交投,彼此凝注。
一刹那间,谢蕴如的娇靥更红了,呼吸也加快了。
燕翎也一样,他抓起了谢蕴如的柔荑,谢蕴如的柔荑带著颤抖。
燕翎情不自禁俯不身去,两片嘴唇印在了谢蕴如的樱口上。
这时候,两个人都像火,两个火唇碰在一起,火势当然更猛更烈。
谢蕴如一个娇躯颤抖得厉害,她发出了梦呓也似的呻吟。燕翎也激动得厉害,他都疯狂了,疯狂了。两团火熊熊地燃烧了,尽情地燃烧了。
良久,良久,一切趋于平静!谢蕴如一张娇靥深埋在绣花枕里。
燕翎怔怔地!过了一不于,燕翎定神开了口:“蕴如”
“不要叫我。”
“你怪我?”
谢蕴如没说话。
“蕴如,我对你,唯天可表,你要是怪我”
“我说怪你了么!”
“蕴如”燕翎一阵激动,拥住了谢蕴如,谢蕴如转头把脸埋进燕翎怀里,娇躯又泛起了颤抖。
“你好大胆,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疯了,我是疯了”
“我也是疯了!”
燕翎拥得谢蕴如更紧了点儿。
“我不敢想!”
“什么!”
“刚才万一湘君进来”
“她并没有进来,不是么?”
“翎,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
“以前不是?”
“不,以前不是,只是现在,现在”
“现在怎么样。”
“你讨厌!”
“是么!”
“你可不许没良心。”
“燕翎是那种人么?”
“我知道你不是,要不然打当初我就不会理你。”
“这就对了。”燕翎又拥紧了谢蕴如。
“翎,我不愿让你走,可是我又不能不催你。”
燕翎沉默了一不,道:“我知道!”
他坐了起来,默默地整理衣裳,脸色有点阴沉。
谢蕴如跟著坐起,柔婉地道:“别不高兴,你知道我是不得已。”
“你误会了,”燕翎道:“我在想,我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这算什么!”
谢蕴如忙道:“翎,千万别这么想,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的任务。”
燕拥道:“我知道不能因私废公,大局为重,可是我总是人,总是个凡人。”
谢蕴如低了一不头,缓缓说道:“只有你才这样么,有什么法子,只好暂作忍耐了。你知道,从今后我会更想你,那种相思滋味是让人心能碎,肠能断的,我巴不得能跟你在一起,寸步不离,可是苦大师把汉族垂青、在朝遗民的将来交付了你,把仅存在一线光明命脉交在了你手里,我不能让你置这些于脑后,更不愿你为我成为千古罪人,你懂么,翎!”
“我懂,当然懂。”
“那就是了,不要有一点犹豫,不要作任何留恋,往后的日子长于如今,把心交给你的,不只是我一个,让她们几位替我陪著你”这是什么样的胸襟,这是什么样的情爱。
燕翎难忍胸中激动,伸手抓住了谢蕴如的柔荑,握得紧紧的。
谢蕴如也为之一阵激动,但很快就恢复平静了,展颜一笑,道:“我没想到,燕家的少爷,是这么个多情人儿。”很显然地,谢蕴如是故作洒脱。
燕翎懂,他心里更难受,也由于谢蕴如陡然间增添了一份最动人的成熟的少妇美,燕翎忍不住拥过娇躯捉住了那两片樱唇。
谢蕴如很温顺,娇躯泛起了轻微的颤抖,片刻之后,她推开了他,娇躯微颤,轻声说道:
“快走吧,别让你我越来越难分难舍。”
燕拥不了床,没说话,瞪著谢蕴如看了半天,突然转身闯了出去。
谢蕴如没追他,转身扑倒在床上,把一张娇靥埋在了绣花枕里
燕翎回到了八阿哥府,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八阿哥府,他谁也没理,直往后走,可是还没到后头便就碰见了荣桂。
荣桂迎著他便道:“我的爷,您真行,简直像条神龙似的,老是见头不见尾的。”
“怎么,老八又找我了。”燕翎问。
“不,他又进宫去了,是您来了客人。”
燕翎微微一怔:“我来了客人,谁?”
荣桂裂嘴一笑,笑得有点神秘:“您去看看就知道了,在水榭里。”
说完这话,荣桂迳自走了。
燕翎去了水榭,一边走,一边想来的是谁,他以为,除了玉瑶,该不会有别人。
刚到水榭外,便听见了水榭里的谈笑声,银铃也似的,没错,是玉瑶,可是他就听不出说话声是那个人,一个是玉瑶,另一个是谁?
心里思忖著,人跨进了水榭,他看见了,凭栏站著两位小谪的天仙,一个正是玉瑶,另一个跟玉瑶一样美,一样的瘦长,一样的灵秀。只是,玉瑶穿的是旗装,另一位穿的则是汉家装束,年纪也比玉瑶小两岁,这是谁?
玉瑶看见燕翎了,美目深注,脸上掠过一丝令人难以言喻的异样神色,微笑说:“你回来了。”
燕翎微一欠身:“格格。”
玉瑶转望身边那位:“妹妹,瞧,这就是我跟你提的那位奇男子,用你的慧眼看一看,我说的是过还是不及。”那位微微笑了笑,没说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盯著燕拥。
燕翎也在看她,他直觉地感到,这不是一位平凡的姑娘。
玉瑶转过脸来:“玉楼,这是我阿玛刚收的义女,复姓仲孙,单名一个奇字。”
“噢”燕翎欠身如礼:“白玉楼见过仲孙姑娘。”
仲孙奇浅浅答了一礼:“不敢当。”
玉瑶一旁道:“妹妹奈何吝于一词?”
仲孙奇美眸转动,嫣然一笑道:“姐姐这位须眉知已是不凡,简直少见,不过这只是外表,至于内里,今儿不过头一面嘛,连话都还没说呢,是不是?”
燕翎道:“格格把我当成朋友,抬举我,爱护我,难免有所偏袒,姑娘最好别听信,对我有所失望事小,让姑娘认为格格言过其实事大。”
仲孙奇道:“多一样认识了,很会说话。”
燕翎道:“巧言令色,鲜矣仁,我不敢承认会说话。”
仲孙奇道:“哟,好厉害,我可没那意思啊。”
燕翎笑了。
玉瑶也笑了:“别站著,咱们坐下聊吧。”
三个人落了座,燕翎道:“许久没见格格了。”
玉瑶道:“我来过两赵,可巧你都不在。”
“总是忙,也不知道都忙些什么?”
“忙点儿好,忙才能显出八哥对你的倚重。”
“八哥跟格格一样错爱。”
“干嘛跟我客气,才几天不见就生疏了?”
“格格,我自己还不了解自己么?”
仲孙奇道:“那不尽然,有时候别人了解你比你自己还深。”
“是么,姑娘?”
“别人我不敢说,我这位乾姐姐是这样。”
“那是我莫大的荣宠。”
玉瑶道:“说你生份,你还不承认?”
燕翎笑了笑,没说话。
玉瑶道:“我常跟我这位乾妹妹提起你,我这位乾妹妹不但是才女,而且还是位奇女子,她向不轻信,对我的话有几分怀疑,所以我今天带她来看看你,那知道来了你又不在,我们打算坐会儿就走呢。”
燕翎道:“抱歉,让两位久等了。”
仲孙奇道:“我玉瑶姐确是言过其实,她告诉我你是她的须眉知己,也是位奇男子,看样子那像是知己,倒像是刚结交的朋友,也有点俗,那称得上奇男子?”
燕翎笑了笑,又沉默了。
仲孙奇道:“听说你从江南来?”
“是的。”
“我没去过江南,江南景色怎么样?”
“我嘴笨了点儿,只能这么说,小桥流水,鸟语花香,风娇日暖,水秀山明。”
“不笨,几句话就全囊括了,我听说塞北秋风猎马,杏花春雨江南,我没到过江南,可是我听说过,也在书上看到过,古来文人墨客,大多跟江南结了不解缘,笔下都是轻轻柔柔的”
“那是,因为南北景物截然不同,甚至连人的性情都不一样”
“风箫水寒,燕赵多悲歌慷慨之士,湖山秀美,益增江左之文采风流!”
“不错!”
“太湖三万六千顷,历尽风帆沙鸟,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烟雨楼台,将来有机会,我定要去瞻仰瞻仰。”
玉瑶道:“我早就想去了,可惜一时走不开。”
仲孙奇目光一凝,望着燕翎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觉得你不像南方人?”
“姑娘觉得我什么地方不像南方人,”
“我说不上来,也许我还是说不上来。”
玉瑶道:“嗯,经妹妹这么一提,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我也说不上来他究竟那儿不像。”
燕翎笑笑道:“也许我就是一般人常说的南人北像。”
仲孙奇道:“不,你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像貌倒是像南方人。”
“噢?我还文静?”
“嗯!”玉瑶道:“典型的文弱书生。”
燕翎为之失笑:“白玉楼像文弱书生,这话要是让江南江湖道听见,取笑我不愁没有话题了。”
“像文弱书生有什么不好么,”仲孙奇问。
“那倒不是。”燕翎道:“而是姑娘不知道白玉楼在江南是个怎么样的人。”
“白玉楼在江南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想听听。”
“姑娘听格格说的还不够多么?”
“够是够了,不过我看不像。”
“姑娘,白玉楼的事迹并没有刻在脸上,越是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这话我倒深信不疑,可是我不相信有人会对别人抖露自己的底儿。”
“姑娘总算碰见了一个,我从来不隐瞒自己的恶迹,因为瞒也瞒不了。”
仲孙奇笑了:“我又多认识了你一层,你这个人很有意思,我以前就懂江湖人,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以前我并不是真懂。”
“姑娘是指”
“江湖生涯,刀口舐血,我总以为,江湖人一定是个个粗暴可怕的。”
“姑娘是错了,真正粗暴凶恶,一身血腥味儿的江湖人,并不可怕,大不了他们动辄杀人,真正可怕的,是像我这样的江湖人,不但杀人,吃人,甚至连骨头毛发都不剩。”
仲孙奇笑道:“受教了,奈何我仍然没觉出你有什么可怕。”
“那是因为姑娘是格格的义妹,而格格跟八爷又没什么利害冲突,否则的话,姑娘只一眼就能觉出我的可怕来!”
“我看真正错的是你。”
“怎么说?”
“真正可怕的人,让人看不出来是没错,可是他也绝不会告诉人家他可怕。”
燕翎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姑娘不觉得我可怕?”
“嗯,我觉不出来。”
“不要凭感觉,姑娘自问,我是不是真正可怕的?-”
仲孙奇笑了,笑得好美,好动人:“我懂了,没错,你的确是个最可怕的人。”
玉瑶忽然也笑了:“我也懂了。”
仲孙奇深深地看了燕翎一眼:“玉瑶姐没说错,你的确不凡,是个奇男子。”
玉瑶;双美目中闪过异样的光采:“妹妹,这种朋友,愿意交么?”
仲孙奇道:“姐姐,他是这么个人,明知道他可怕,但却很吸引人,也让人难以抗拒。”
玉瑶道:“看来妹妹也真正了解他了。”
燕翎道:“两位这是损我。”
“不。”仲孙奇紧盯著他道:“这是肺腑之言,玉瑶姐跟我无话不谈,你绝不能像对别人一样对她。”
燕翎心头一震,他没想到,他绝没想到这位姑娘会这样。
玉瑶娇靥微酡,忙道:“妹妹”
“玉瑶姐,怕什么?迟早总是要谈的。”
燕翎道:“格格,姑娘”
仲孙奇道:“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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