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化飞烟飞返手中。
三僧举手叩头,弃剑膜拜,明霞还揖连称不敢,笑道:“昆仑尚有小术,并博高明一笑。”话声中,长剑归鞘,合掌频搓,挫腰运气,双掌翻飞,热气沸腾,迎面一块巨石无故碎如齐粉。
这是虎行者威震天下的“弥勒掌”可以说是举世无俦,不弱于二仪神功。
三番僧见状,触目惊心,连话都不敢多说,纵身飞起半空,衣袖翩翩,穿林越树而去,方知中原豪杰不可轻侮,早已气馁,立刻遁回西藏。
叶明霞见三番僧被自己吓走,想到了表弟杜珏和张晓霞已然成婚一年,自己又何必加入胡扰,暗中一咬牙,也纵身而走。
张晓霞早已注意,一见人飞半空,连忙招呼道:“明姊,你可不能走呀!”
无奈人已走远,追之无及了,她只好陪着尤彩练重回“不醉无归楼”交代尤彩练速回虚无岛,只有到那里才安全,尤彩练怔怔的道:“那么咱们那三年之约呢?”
晓霞笑道:“算啦!我也想开了,冤仇宜解不宜结,何必厮缠不清呢!但愿我们今后成为好朋友。”
叶明霞虽然是走了,但她并没有走好远,隐身密林深处,眼望着晓霞和尤彩练回到了不醉无归楼,她却怔在了当地,想到了杜珏和她如花美眷,而自己形单影只,本来自己和表弟是很好的一对佳偶,现在却落得流落江湖,枉作相思梦,可悲,又复可叹,仰望碧空,默然无语。
也不知她在那山坡上站了好久,突然一阵鸦呜声叫醒了她,只见洛阳城中,炊烟袅袅,归鸦阵阵,已是日落黄昏了,她轻叹了一声,顿足飞纵而起!扑向了西南。
由洛阳西南行,就进入了伏牛山区,这一带是群山重叠,人迹稀少,叶明霞因为不愿再和张晓霞见面上才选了这条山路,但是她心中,终是无法放下杜珏。
两天之后,她出了西峡口,过了紫荆关,再前行就是秦岭了。
正行之间,远远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呜叫声,声如狼嗥,凄厉已极,心忖:“闻说秦岭常有狼群出没,可不要碰上狼群才好。”
思忖间,突见一溜紫色光焰冲天而起,恍如紫蛇般,在空中乱窜斜飞,与日争辉。
叶明霞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不禁就注目凝视,只见那紫焰在空中飞舞越飞越高,等那狼嗥之声一起,那紫焰即止。
那也只是暂时的安静,大约过有盏茶的时间,陵地又是一片红光急闪,随着那红光,从山坳处转出一伙人来。
叶明霞连忙闪身石后,凝眸看去,见那一行,共是四个人,两男两女,全都是身着喷火似的劲装,内中一男一女,年龄已在五十开外,另一男一女不过二十左右,看那年长的男女,似为年轻两人的父母,那年轻的两人,不是兄妹,必是夫妻。
四人走上一个石坪上,停下了脚步,狱峙而立,他们手中各持着一柄长剑,背上背着一个圆筒,约有茶杯粗细,不知是什么东西?
那男的生得面目奇丑,高额凹鼻,血盆大口,满头黄发披肩,神态狂傲。
那女的却生得秀丽非常,不但妖艳得很,星眸内媚浪闪烁,粉脸上笑靥含春,体态轻盈,腰肢不断摇摆,搔首弄姿,令人恶心。
几人这一现身,石坪对面也上来了一伙人,一位白发银髯的老者,跨前一步,向那红衣老人拱手道:“毕兄别来无恙,十年不见,还亏毕兄尚仍记挂着兄弟,幸甚!”
那红衣怪人桀桀怪笑道:“我找你是看得起你,我只问你,前天所谈之事,你还没有给我答覆呢!”
白发老人冷冷一笑道:“我已经给你说得很明白了,还用得着答覆么?”
红衣怪人哈哈狂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愿为玄宫效力了,那就请你搬离这商南三百里之外。”
白发老人冷声道:“我商家在此已住了百年,祖宗基业,岂可轻言遗弃!”
红衣怪人道:“那你就得为玄宫效力。”
白发老人道:“头可断,血可流,志不能屈。”
红衣怪人道:“好,老夫就成全你,今天就要你断头流血。”
白发老人冷冷的道:“那很好,人生自古谁无死,怕你也得付出代价,那就动手吧,你看我们是一对一的打,还是你们四人一齐上?”
红衣怪人怪眼一翻,怒声道:“哼!对付你也用得着四人齐上,凭老夫手中之剑,就可取你性命。”说看一提手中剑,就要动手。
红衣少年突然抢前一步,道:“爹,杀鸡焉用牛刀,这件事交给孩儿了吧!”
红衣怪人怪眼一翻,兀地喝道:“小娃儿家,你有多大能为,退下!”
他喝退了那红衣少年,陡地红釉一抖,平地涌起一朵红云,剑光如练,已向那白发老者扑到。
白发老人仰天一阵大笑,倏地灰袖一抖,亮出了一对蛟筋鞭,迎风急卷,一片乌光在匹练红云间一掠,龙吟震耳,两人同时退后数步,双方这一招,可说是又奇又快。
叶明霞也是使剑的高手,她竟未看清两人是如何出招接招,其快速可知,她这里心念才转,那场中乌光红云已滚滚翻翻绞在一起。
名家交手,端的是惊人,只见那乌光红云此起彼落,狂风卷地,巨浪排空般,金铁交呜,风云迸发,不但看不见两人身影,连场中诸人,也隐入剑光鞭影之中,真个是山摇地动,日月无光。
叶明霞看得心惊目眩,身形不禁慢慢移动,渐渐靠近石坪。
就在这时,见那红影猛喝一声,突然升空数丈,竟似一条火龙,游空急旋,又见空中白光如电掣般一闪,乌光便陡地暴缩,越缩越小,那红云剑影,却越压越低。
叶明霞见状,不禁惊喊一声:“不好!”她声方出口,那乌光倏地冲霄急射,声如裂帛,已翻在红影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在裂帛声中,乌光红影蓦地一分,两人分落当场。
叶明霞这才看清,两人此刻均已衣衫碎裂,那红衣怪人的衣衫,整块的后襟撕裂,拖在地上,左袖已齐肘断去,再看那白发老人,胸前灰袍亦有三四寸长的裂痕。
两人怒目相对,须发箕张,神情可怕已极。
叶明霞见状,心忖:“看情形,一场生死恶斗,恐怕又将开始了”
她思之未竟,倏见那红衣怪人一声怒吼,将手中长剑反手插于地上,取下背上长筒。
那筒长约二尺五六,大有二寸,周身淡红如火,迎风一舞,筒口青烟急喷,两眼凶光暴露,一步步的向白发老人逼近。
白发老人见状,神态十分紧张,手中蛟鞭已收,却空着两只手,凝目注视。
双方已到一触即发之势,看得叶明霞也紧张得心中猛跳,整个场中的气氛,紧张已极。
场中的两个人,步步接近,双方相距五尺了,红衣怪人平拖筒身,冷喝道:“商宏,这可是你自己找死,休怪老夫手辣心黑。”话音未落,忽听“咔嚓”一声,只见从筒中啧出一股红焰。
那白发老者一听声响,那敢怠慢,抖动起一双大釉,对着那筒口连连猛拂,袖中蓝焰“嗤嗤”急射,如一篷花雨向红衣怪人罩到。
双方相距又近,均是瞬息间同时动作,说也奇怪,那喷出的火焰,被那蓝焰一罩,立即熄灭,但那蓝雨复又向红衣怪人飞去。
这一着,大出红衣怪人意外,一见火焰熄去,就知不好,身子陡地卷地一滚,饶是他躲得快,那蓝焰已有数点沾衣,只听他一声狂吼,施展出沾衣十八翻的功夫,向后猛退数丈,喝道:“好个商宏,想不到你已练成了金水玄功,事到如今,咱们只好一拼了!”说着回头喊道:“孩子们,咱们一起上,和这老小子拼了!”
话落,抢剑在手,反身猛扑,其他三人也随声纵到,商宏带来的那些人,一见敌人围攻,也是一声呐喊,十数人蜂涌而上,金铁交呜与呼喝之声,交织成一片。
场中混乱已极,只见人影乱窜,红影飘忽,眨眼之间,已有数人倒地,惨叫之声,此起彼落。
但见那四条红影,矫如游龙,似是勇不可当,商家这方面,虽然人数较多,无奈武功较差,反而节节退后,只有那灰衫红影仍在当地苦拼恶斗。
叶明霞不禁激起了侠义心肠,虽然她不知对方谁是正,又谁是邪,但是她激于义愤,同情弱者,所以,也顾不得许多了,心意一定,落地飘身跃出,一声娇叱,手中长剑,抖起斗大的剑花,剑光护身,直向红影卷去。
场中商家的人,被对方逼得直向后退,虽然仍在苦撑,斗志已然锐减,一见叶明霞剑光卷至,天外来了救星,几个飘忽,剑光到处,红影攻势已挫,众人精神大振。一声呐喊反守为攻。
叶明霞这一出手,竟与红衣少年斗在一起,余下仅是老少两个女人,商家的人也就分成两拨,分战二女。
场中人分成四团,杀气震天,喊声震耳,一时之间成为胜负不分之局。
双方苦斗有半个时辰,那红衣少年剑术也端的了得,叶明霞虽然迭出奇招,总被那红衣少年解去,而且乘虚蹈陷,也是狠招递出,反逼得叶明霞不得不撤招自救,她心中一急,就施展开大罗剑法,大罗剑乃武林中最为精奇的剑术,一施展开来,立即板回了颓势。
就在这时,忽听那红衣怪人锐啸一声,叶明霞闻声微一怔神,眼前红衣闪处,四个红衣人已跃聚场心,四背相向,各将手中喷火筒,端正的指向四方。
叶明霞一看,就知是敌人将要使用火器,心中一动,抖手将剑扔起,双手捏定剑诀,以真气驭剑飞舞。
就当剑方飞起,四团火焰蓦地齐喷,如四条火龙狂舞,直向四周喷到。
冷不防,剑气旋转划过,四人手中的喷火筒,齐中而断,刹那间火舌四喷,大火不但烧了敌人,也烧了他们自己,只听场中声声惨叫,乱成一片。
他们这一纵火四周,四个红衣人,全被自己的火烧死了自己,只有那名红衣少女,带着一身大火,滚下了石坪,方逃得一命。
在混乱中,叶明霞也走了,她追在那红衣少女之后,因为她要弄清楚他们的来路,是以追了下去。
深山之中,山峦起伏,谷壑纵横,一不留心,就会迷路,叶明霞此刻在义愤填胸之下,可没想到这些,她眼见那红衣少女逃进了一片密林中,她也跟踪追进了密林。
她忘了江湖上有两句警语,那就是“穷寇莫追,遇林莫入”她迳直追进了密林之中。
树林的边缘虽然疏落,但是越深越密,这时在林外是日影尚高,密林之中,已如薄暮,而且藤草没陉,枝牙纠结,一阵阴森森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不禁一凛,暗忖:“林密草深,行动不便,自己却无法顺利通行,那红衣少女也绝难穿过此密林。”
心念动处,就返身觅路出林,那知,走了许久,仍然在林中打转,心忖:“不好,自己可不要迷了路,走不出这座林子,可就糟了!”
她心中这么思忖着,脚下可没慢,走有大半个时辰,忽听淙淙水声自左侧传出,这一来,方才发觉自己转错了方向。
因为她想到自己在人林时,并未经过溪流,现在听到了流水之声,很明显的是自己走错了路。
正诧异间,忽见来路有几点火星,在暗影中,闪动明灭,此隐彼现,心说:“别是那玩火的姑娘放火吧”
心念未了,晃眼火星越大,忽然变作一条火龙,蜿蜒飞舞于林野之间,一会工夫,火势越来越旺,蔓延开来,只见火蛇乱窜,由细而粗,渐渐来路草木,全被点燃,成了一片火海,
耳听狂风呼呼,浓烟四起,火涛汹涌,火星乱飞,高涌数十百丈,连天都映成了红色。
料是石坪上红衣怪人等所用火器,溅出的火星,被那红衣少女带进了密林,将下面衰草点燃,始而只是一线火苗,因当地较为潮湿,杂草未干透,上面未会点燃,却自下面衰草,延往密林深处,越引越多,突然爆发,便成燎原之势。
火势已成,不可收拾,风头一转,立有焚身之祸,那里还敢停留。
当然,她不能迎着火起处跑去,只有循着淙淙水声之处,飞步急奔。
这一带,林木又多,正自忧疑,背后一阵风来,风势急转。
说时迟,那时快,虽然相隔火场尚有五六里路,但是风头一转,那被狂风吹起来的火星,立似暴雨一般,随风猛吹过来,落向身后林野之中,立时火起。
这座密林,都是合抱的参天古木,最易着火。
回望来路,那些大树,都被引燃上幢幢火塔也似,身后成了一片火海,火苗所到之处,草木皆燃,千重火浪,正如怒涛一般,带着“轰轰发发”之声,狂涌而来,风助火势,声势惊人,猛恶已极。
同时,大林中更有不少野兽,虎豹豺狼之类,一个个吼啸连连,冲烟冒火,狂奔骇窜而出,四散奔逃。
有的已为火伤,身上还带着火焰,刚冲出不远,便被火涛卷了去。
有的虽幸逃出火场,身上也未烧伤,不料前途草树被风吹来的火星点燃,忽然四面皆火,转眼便被烈火裹住,略为跳踯,活活烧死。
再不,便是跑着跑着,平空飞坠下一大蓬火雨,将身上皮毛点燃,情急之下,连声厉吼,仍想逃命,又被一株烧断的火树,当头打下,当时烧死。
厉吼惨呜之声,狂风中听去,分外惨厉,不忍入耳。
叶明霞此刻可说是触目惊心,吓得亡魂皆冒,热汗交流,又无法去抢上风,火势虽然还不会掩到身上,大股浓烟已被狂风卷来,中杂无数热沙,炙得头脸生疼,满身黑灰,焦臭之气,刺鼻难闻,烟浓风盛,连气都透不过来。
眼看火势越迫越近,风烟热沙中,已然带有微细火星,沿途草木,说燃便燃,也和那些被烧死的猛兽一样,因身火中,立化劫灰。
正在心惊胆寒,忘命无措之际,只有朝左前面一片光秃的石坡之上狂奔过去。
心忖:“石坡那一带,草树最稀,过去便是小溪,那地方不易着火,只能跑到溪边,这条命就可以保住了。”
她心念方定,身未纵起,忽听狂风呼呼,一条火龙忽自空中飞坠,她惊叫一声:“不好!”飞身而起,往前面纵去,落地一看,原来是丈许长一段枯树,火已全然,断时被风吹来,离身不过数尺,逃时只差两步,便被打中。
那段枯木落在一片浅草之内,地下石缝中的枯草,着火便燃,宛如数十串火星,火蛇也似,满地乱窜。
幸好这一片全是石地,草木不多,火过便自熄灭。
身后浓烟,却墨也似的涌到,热风灼人,奇热难耐,烟更焦臭,呛人迷目,口眼难睁,又不能不逃,只得拚命往石坡上逃去。
心中方想到,风烟酷热,火必追近,百忙中,回头一看,身后通红,火已烧到坡前,离身不过二三十丈。
此刻,满天都是烈火红焰,彷佛一座火山,带着万丈浓烟,就要当头压到,心知火势神速!晃眼便被追上,到时万无生理,她情急逃命,使出了全力,纵身往坡上飞窜过去。
突然,耳听身后狂风中,又是震天价一声爆炸,叶明霞一阵亡命急驰,力已用尽,闻声心胆俱寒,落地时微一疏神,被石块一绊,脚底一滑,跌倒地上。
身仆倒地上,方待爬起,又听天崩地裂一声大震,一股热风,夹着浓烟,当头罩下,她在连惊带急之下,翻身滚下,人被热气一逼,已然昏厥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她只觉着身浸水中,热气全退,人被冷醒过来,连忙睁眼一看,发觉自己躺在溪中,此刻天上正下着大雨,雷电怒呜,遥望前面火场,火势尚未全熄,只比先前要小得多了,整片火海变成了零星的火堆,避风处树木仍在燃烧,空地上面的火已渐熄灭,只剩无数断木残株,挺立山野大雨之中,浓烟随风尚在飞舞。
那些合抱大树,有的上半火灭,下半树腰尚在燃烧,因那雨势甚大,待不一会儿,逐渐消灭,只剩下那深藏崖凹山脚,风雨不到的几株古木老树,残光余火仍在暗中闪动,余者重又回复先前黑暗景象。
叶明霞死里逃生,惊魂乍定,知道自己已然脱险,她也忘了快些离开了。
等到一阵夜风吹过,倏觉身上冰凉,这时,大雨瀑布也似的,顺头流下,一个冷战,转身又往坡上跑去。
也就是两三个起落,跑上坡顶,突然发现石坡左侧,有一座大庙,幸而未遭大火波及,心中一动,就向那庙走去。
近前一看,见这庙已然残破不堪,到处都是随风吹来的劫灰。
庙在半坡,雨水顺流下泻,绕庙而过,势甚迅急,断瓦颓垣中,望见里面黑洞洞的。
叶明霞连经奇险,已有戒心,从雷电光闪中,瞧见大殿上神像,甚是狰狞高大,已因年久残毁,无一完整,有的连头也不见了。暗影里,好似另有一种阴森森景象,不禁心中一动,心忖:“看这座破庙,如此的荒凉,自己死里逃生,而这庙孤立荒山之中,又如此残破,当此深夜雷雨之际,万一有什么精怪蛇兽藏伏在内,猛然窜出,如何抵御”
她又一想:“这里既有大庙,必离村镇不远,自己全身俱已湿透,如何上路,何不在此生起火来,烤干了衣服,再向村镇投宿不迟。”
心念转处,壮着胆子,扎起一个火把,拾了些干柴,进入殿内,殿内在火把照耀下,只见殿中佛像东倒西塌,只有当中一座完整,桌案上似还干净,地下也无甚尘土,与殿外那污秽情景不同。
庙虽然破败,眼前正好避雨,就将那些破窗取来生火,脱下衣服,架起来烘干。
她将外衣全都脱下,身上就只穿看内衣,好在荒山破庙无人,否则一个大姑娘家,脱得赤裸裸的,如被人发现,那才真的羞煞人呢!
等到衣服烘得半干,她已等不及了,虽然荒寺无人,如此脱得精光.总感到有些羞人,所以不等全干,连忙穿了起来。
她又扎了个火把,人又转入后殿,突觉腹饥,便就殿后一座土桥上坐下,取出干粮食用。
忽听“轰轰”两声,好似兽啸。
这时,正当风狂雨盛,雷呜电舞,也未听清,加以身上衣服并未全干,在夜风吹袭下,冷得难耐。外面暗影沉沉,偶然电闪一过,瞥见一些草树,在风雨中,起伏摇摆而外,什么也看不见,也就无心注视。
此刻暴雨也似,院中平地水深二尺,已然成河,快要淹上廊来,后来实在忍不住寒冷,只得打开包里,因为有油布包扎看,祗近边缝处略为沾湿,中心底层,也还干燥,忙把那些衣服取出,全都加在身上。
经此一来,她觉得温暖多了,身子往神像腿上一靠,她在疲冷之后,身子一暖,不觉沉沉睡去。
睡梦中,仿佛一股冷气迎面扑来,当即一个冷战惊醒。
刚一睁眼,猛见面前立着一个又高又大的白人,不由吓了一跳,初时还当自己眼花了,再定睛一看,立被吓得汗毛直竖,心胆皆寒。
这时,雷雨已住,新月浮出,就见面前立着一个人形怪物,身高丈许,骨瘦如柴,周身白毛,下面独脚,两臂特长,手如鸟爪,上面一颗怪头,两额以上隆起,满头白发,茅草也似,乱蓬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