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感情上的债,有些却是根本无法偿还的。
凌千羽思绪一阵杂乱,发现自己对将要发生的事,根本无法阻止。
若要他为了罗盈盈而舍弃赵玉莲,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但是为了赵玉莲而丢掉罗盈盈,对他来说,也是同样的不可能。
凌千羽此刻真是烦恼无比,连赵玉莲在说些什么,他都没有听见。
直到赵玉莲在摇晃着他的身子,他才哦了一声,从杂乱的思绪中醒了过来。
他问道:“玉莲,你说什么?”
赵玉莲嗔道:“你看你,人在这里,不知又”
她本来要把罗盈盈的名字提出来,可是一想到自己若是这样,只怕会惹起凌千羽的不快。
于是她很快转移话题,道:“我是说,我们还是师兄妹”
凌千羽惊讶地道:“什么,我们是”
赵玉莲诧异地道:“你不知道啊,难道大师伯没有跟你说过?”
凌千羽摇头道:“没有。”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对了,你刚才说过,当年白帝有三个徒弟,古阳苍是二弟子”
“不!”赵玉莲道:“古阳苍是老师祖的姓名。”
“老师祖?”凌千羽道:“你是说当年的白帝?”
赵玉莲道:“嗯。”凌千羽有点像丈二金刚,一时摸不着头脑,讶然道:“可是”
他的话声被一阵惊哗所打断,目光闪处,只见十多个壮丁,手持着刀枪火把,冲了过来。
赵玉莲秀眉一瞥,叱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些庄丁团团地围住了凌千羽,却又都畏惧地不敢过来,全都虚张声势地举着手里的刀枪摇晃着。
一个老者大声道:“你快把我们的小姐给放了,不然我们全都跟你拼命”
四周的壮丁也跟着他在纷纷鼓噪。
赵玉莲道:“赵福,你胡说些什么?”
话一出口,她才记起自己的双手还被握在凌千羽的手里。
她赶紧把手抽了出来,一见那些人全都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诧地望着她,禁不住脸色通红。
一刹之间,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宁静,显然那些人从未见到赵玉莲跟一个年轻的男人在这儿拉手私谈,以致全都不敢相信。
在这种特殊的气氛下,赵玉莲有种被逼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尖声叫道:“你们还不回去睡觉做什么?走,全部给我走。”
那些庄丁吓得纷纷后退,赵福嗫嗫道:“小姐,刚才有歹人闯进庄来,把三位师傅都杀了”
“我知道,”赵玉莲的情绪镇定下来,道:“这位凌壮士适时赶到,把他们全都打跑了”
那些人一听,全都敬佩地望着凌千羽,四周也顿时起了一阵惊噫之声。
赵福赶紧跪下,叩头道谢:“多谢凌壮土救了我们小姐,老奴不知,有所得罪,尚请宽恕。”
凌千羽一直没有解释的机会,事实上他也无从解释。当他见到赵福对自己下跪叩首,也不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抢前一步,扶起赵福道:“老人家,别多礼了。”
赵玉莲道:“赵福,关于三位师傅的安葬事宜,等到天亮之后再办,现在你们回房去歇息吧。”
赵福道:“是,小姐,不过这位壮士”
赵玉莲道:“凌壮土马上就要走了”
赵福道:“这如何可以?待老奴吩咐他们准备客房让凌壮士歇在这儿”
“用不着了。”赵玉莲道:“凌壮土今晚就在书房里睡,你们赶快回去吧。”
赵福还待说话,赵玉莲已皱眉道:“赵福,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赵福一见她脸色不对,不敢再吭声,躬身道:“是,小姐。”
不一会儿光景,这些庄丁全都返了回去,宽阔的庄院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凌千羽道:“你这个老家人真不错。”
“嗯,他在我们家有三十多年了。”赵玉莲道:“我爹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这儿,所以让他常住这儿,一方面照顾庄务,一方面也是照顾我。”
“哦,”凌千羽道:“令尊他们是住在城里?”
赵玉莲笑道:“我也是住在城里,不过为了练功,方便,每月最少有十天在这里”
“对了,”凌千羽道:“我忘了问你,你为何会投入青后的门中?”
赵玉莲笑道:“你是在奇怪我怎会被我师父发现?”
“嗯,”凌千羽道:“你的武功不错,最少也练过十年以上,在十年以前,你还很小,又怎会碰到青后?”
赵五莲道:“你说我练了十年的武功,那是把我低估了,事实上我足足练了十二年的功夫,只可惜一直不很用功,所以进境不大”
她笑了笑道:“说到我跟师父练武的事,好像很稀奇,其实说穿了很简单,青后是我的阿姨。”
凌千羽恍然道:“哦,原来如此。”
赵玉莲道:“我妈有七个姐妹,她是老二,我师父是老四,她们两人相处得最好,所以当年阿姨失踪时,我妈哭得最伤心,十多年前,我师父出了神女宫,立刻便寻访我妈的下落,她见到了我,于是便”
她的话声一顿,拉住了凌千羽的手笑道:“唉,真是的,我们站在这儿吃露水干什么?
到书房去,我把小时候的趣事讲给你听。”
凌千羽笑了笑,道:“的确,我们站在这儿喝风做什么?”
他们两人相视一笑,携手飞身而上,进入书房。
赵玉莲点亮了灯,再一凝视凌千羽时,禁不住满脸的羞意,可是她的眼中却是充满了喜悦。
仿佛那明亮的灯光像是一层无形的障碍,使得凌千羽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室内有了短暂的沉默,赵玉莲拨弄了一下衣袂,终于开口道:“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端碗莲子汤来”
“不用麻烦了,”凌千羽忙道:“玉莲,我有许多事要问你。”
“对了,”赵玉莲道:“我说要把小时候的趣事说给你听”
“不仅是这个,”凌千羽道:“关于帝后的事,你好像知道得不少,我希望能够听到”
赵玉莲道:“这是武林中的一个秘密,师父曾经叮嘱过我,不要随便说出去,可是你不同,你是大师伯的儿子,我会详细告诉你的。”
“嗯,”凌千羽道:“你刚才说当年白帝的名字叫古阳苍,而现在白帝也同样叫古阳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玉莲道:“我阿姨本来姓陈,现在却叫刘心痕,我想你是聪明人,该知道怎么回事。”
凌千羽略一沉吟,恍然道:“原来他们的姓名是继承上一辈的”
赵玉莲道:“不单是姓名是继承的,并且连容貌、武功都是继承的。”
凌千羽道:“你是说白帝的继承人,连姓名和容貌都要跟白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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