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空气激动,嗡嗡长鸣不已。
血影人魔倒退一步。
四个魁梧老者也全都身形微晃,桩式不稳。
血影人魔不愧位列九大凶人之二,经多见广的一代魔头。
他环眼怪睁,大吼道:“天罡正气!”
陈东冷冷一笑道:“算你识货!”
血影人魔激起凶焰,暴吼道:“祖师爷怕不了你!”
说实在的,以血影人魔的一甲子修为,要是单斗四人中任何一个,仍是绰绰有余,毫不费力。
如今面对同样功力的四人,便毫无把握了!
何况“天罡正气”乃是一切魔功的克星。
因此,血影人魔虽然凶狠,也不得不小心翼翼,他口中虽说“怕不了你”其实色厉内茬,心知今晚要碰钉子,说不定会栽跟斗。
但是,以他名望之高,可不能露出丝毫怯意。
发了一声吼,疯虎似的二次发掌。
四个老者发了声长啸,也霍地散开来了,身法一致的奋掌迎敌。
于是,五个绝代高手,斗在一起。
银衣少年吟吟一笑,已走到于梵的身侧,先打量了个够,然后才肃容道:“于朋友!你好俊的剑法!”
于梵对他并不陌生,更知道他那高贵傲慢的态度。
须知,于梵也是天生傲骨,宁折不曲的个性。
他更大刺刺的似理不睬,若无其事的,漫声应道:“好说!”
说着,一双剑目并不回眸而视,却注意着场中的那场恶斗。
这神态够傲慢的了。
银衣少年面色微微温道:“于朋友!我在同你说话!”
于梵依然头也不回的道:“我听见了!”
银衣少年凝神而视道:“你为何不看我!”
“一定要看你吗?”于梵道:“有什么好看的!”
他这两句话说得淡然无味,既生硬,又毫无感情,没把对话之人放在心上。
银衣少年的俊脸之上,挂着一百个不乐意的冷漠,也有怒火。
他勉强的按捺下来,又道:“我想同你谈谈!”
于梵忽的身子一正,突然面对着他,提高嗓门,沉声喝叱道:“有什么可谈的!”’先前是冷漠无情!
此时是申斥怒喝。
在人情上,这都是既不礼貌又带轻视的态度。
银衣少年也怒道:“你好傲慢!”
于梵道:“在下的脾气如此!”
银衣少年把一股怒火咽向腹内,面色稍雾的道:“每个人都有脾气,唯独我的脾气最坏,也许比阁下更倔强!”
“嗤!”于梵鼻孔中嗤了一声道:“那就别理我好啦!”
银衣少年却道:“因为我倔强,所以偏生要找你!”
于梵冷冷一笑道:“因为我倔强,所以不愿意与你攀交情!”
“哈哈哈哈!”
银衣少年仰天一笑,得意的道:“你错了!我并不是来与你攀交情!”
于梵道:“找我干什么?”
银衣少年脸上略略含笑,两腮泛起红晕,十分温和的道:“想向你一句话!”
“一句话!”于梵硬绷绷的道:“什么话?”
银衣少年有些惭愧的道:“关于你适才所用的剑招!”
“剑招?”于梵似乎也有些奇怪。
但是,他想起此刻面对的乃是傲慢至极不可一世的人,自己可不能露出丝毫怯懦之色来。
心中电转,面色也随之冷漠的道:“剑招怎么啦?”
须知,在武林有一个不成文的法则,那就是各有各门的绝技,外人不得愉学,也无法偷学,要想知道另一门派的绝学独招,全凭自己的阅历经验。
要想向别人讨教,除非是投入门下。
因此,银衣少年含羞启口道:“你那剑招是是哪一门派?”
“哈哈哈”于梵闻言,仰天打了个哈哈!接着才道:“阁下不知道?认不出?”
银衣少年的脸更羞得红至耳根,低声道:“实在少见!”
“哦!”于梵存心调侃他,又道:“是区区的剑招不堪一视?还是”
他把尾音拖得长长的,不说下去。
银衣少年只好讪讪的道:“阁下剑招出神入化,不同凡响!”
于梵得意的道:“那就是你阁下的学识不够,所知不多了!”
银衣少年就是怕落这个孤陋寡闻的话柄,料不到于梵要把它点明开来。
因此,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勉强按捺下怒火,低声道:“就算我少见多怪吧!”
“嘻嘻!”
于梵微笑不答,一双眼神,又射向场子中血影人魔与四老的恶斗!
半晌——
银衣少年又道:“阁下还没回答我的话!”
于梵冷冷的道:“一定要我回答吗?”
银衣少年点头道:“最好请你回答!”
不料于梵不悦的道:“要是我不回答呢?”
“这”银衣少年不由一时语塞,对着面色严肃神态恃傲的于梵一时怔住。
那份尴尬,真是无法形容。
一时,两人默默无言,彼此各怀着心事。
于梵虽然面上是目不转睛的瞧着五人的拼斗,而暗地里,早已运功戒备,防着银衣少年的突然施击。
银衣少年也真的满腔怒火,双手手心浸汗,恨不得一招将于梵立毙当地,以消这股恶气。
可是,他的谜底还没揭开。
在还没问明白于梵的剑招来历名称之前,他不愿置于梵于死地,甚至于不能得罪他,就是有人来对于梵不利,他还要保护他。
因此,他压制下心中的怒火,含笑道:“阁下为何不愿回答呢?”
于梵依然如故道:“这是我的自由!”
“当然!”银衣少年道:“不过,我是以礼相询,希望阁下能够有所见教,留下一段香火缘,日后还好相见!”
于梵冷冷一笑道:“算你能言会道!”
说完,依旧不加可否,更不论答非所问了。
银衣少年自己替自己转国道:“阁下要怎样才答应呢?”
这句话低声下气,软弱至极,如同请于梵开出条件,他全接受一般。
于梵不由道:“你自己先试着猜一猜!也许会猜对了!”
银衣少年见于梵不似先前冷漠,虽然有为难之意,却已有了转机。
他明知是对他的一种调侃,但并不以为。许的朗笑一声道:“哈哈!阁下是要我瞎蒙?”
于梵也笑着道:“说不定一蒙就蒙对了,天下事往往会凑巧得使人难以相信!”
人,就是感情动物。
感情,是十分微妙的东西。
他二人既经过了这一阵“不友善”的谈话,无形之中产生了微妙的情感。
一言一语的,比先前接近了许多。
银衣少年既不介怀,便笑着道:“那我就试蒙一蒙,来碰碰运气!”
于梵不由感到趣味,他笑道:“蒙吧!”
不料,银衣少年却反提出一个条件道:“阁下!可是你要我猜的啊!连猜三次,若是猜不上,你可要告诉我啊!”他像婴儿一般,言语神态十分天真。
于梵的意趣横生,童心大起,不由爽情逼露的道:“也好!你猜吧!”
殊不知,他这份爽朗的豪情一露,便上了银衣少年一个心计的囫套。
银衣少年喜形于色的道:“据我看——”
他装成偏着头凝神倾思的神态道:“阁下所施展的仿佛是三百年前武圣至善禅师的那套‘乾坤剑法’,是吗?”
于梵并不知道至善禅师,也不知道什么叫做“乾坤剑法”!
因此,他摇摇头道:“不是!”银衣少年又笑道:“那么是塞北独行客的风雷十八剑?”
这一猜,于梵可是曾经听到龚江说过。
他摇头道:“风雷十八剑乃是长白山的平常功夫,怎会”
由于于梵想起了“平常功夫”四个字,心中便起了一阵疑团。
他已料定这银衣少年是勉强应付,乱七八糟的猜上三遍,然后逼着要自己说出来。虽然于梵对适才的诺言有些后悔,但是话出如风,既收不回来,也不能自食其言。
因此,他暗忖:“你滑头,我自然也有办法!”
心中想着,表面上却神色不变的道:“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猜了!”
银衣少年当然不知道于梵的心事。
他故意的想了片刻,沉吟着道:“那么是是失传已久的“龙门八绝”剑法广于梵淡淡一笑道:“阁下的一连三猜,可惜都没猜上,令人惋惜!”
依照银衣少年傲慢的性情,这句话纵然不令他怒发冲冠,也必然是脸色大变,怒意可见。
然而,由于他是有所为而为成竹在胸,便毫无温色,反而笑道:“好难猜,我就知道蒙不上!”
于梵也是胸有城府的答应道:“这是你太匆忙,也太客气!”
银衣少年含笑道:“那那适才阁下答应”
于梵不等他说完,早接着道:“在下从来不轻言诺,既然答应了告诉你,当然决不食言!”
银衣少年欣喜的道:“在下洗耳恭听!”
于梵见他一本正经,面色凝重,分明是对自己的剑招感到十分重视。
他虽然不明白银衣少年的用意,但却照着适才自己所想的计划道:“不过,在我告诉你之前也有个小小的条件!”
银衣少年一怔道:“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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