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起来,她想起了那个人和她说过的话。
一旦东窗事发, 赵二云第一个怀疑的,就会是她。
为了逃脱罪责,赵二云甚至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 让她称为最终的替罪羊,替赵二云去死。
秋英时刻注意着赵二云的一举一动,终于在她唇瓣嚅动,即将出声的时候,先开了口:“捕爷,就是她!”
此一言,像一块石头落入了平静的湖水之中,瞬间惊起了无数波澜。
聂忠很快看向了她,“你知道什么?快说!”
“这个人是云姨娘的娘亲,前些天来找云姨娘,威胁云姨娘,想让云姨娘接她进焦府。”她颤颤巍巍地小声说起来。
赵二云的表情变得扭曲,眉眼间的戾气若隐若现, 眼见着秋英就要说出她的事情,她到底是忍不住尖叫着打断了秋英的话:“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进焦府以来, 可一直待你不薄!”
秋英的身躯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聂忠一皱眉,看向了身边的捕快,“去把这位云姨娘给我按住,不要让她有伤害证人的机会!”
捕快闻言,立刻上前,反剪了赵二云的胳膊,将她按跪在地上,不能动弹半分。
“姑娘,你请继续说,不要怕。”聂忠放轻了些语气,怕惊吓到秋英。
“云姨娘怕得之不易的好日子被这个人毁了,就、就让奴婢花银子去找了人,在夜里杀掉了她。云姨娘还说,埋在自己的院子里最安全,永远、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一口气将赵二云吩咐她做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后,秋英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了,她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对着聂忠重重磕头,“捕爷,奴婢有罪,奴婢帮着云姨娘做了坏事,害死了人。”
聂忠的面色逐渐冷了下来,“把人带回衙门,交由县令大人审理。”
“是,捕头。”捕快们将院子里的人都捆住了双手,以绳相系,一路押着回了衙门。
董禄将事情说给裴若岁听的时候,她忍不住啧啧出声,“那个秋英,你们吓过她了?”
“对,她是最为重要的证人,有了她指认赵二云,事情将会顺利太多。”董禄点点头。
裴若岁托着下巴,轻眨了两下眼睛,“然后呢?”
“县令初次审理后,便派人去良田村探查了解了赵二云和钱翠花的事情,昨天上午最后审理判决了。”
董禄顿了顿,仔细观察了裴若岁的表情,见没有什么异色,才继续往下说:“判斩立决,人已经死了,昨日午时三刻斩首的。”
钱翠花死了,赵二云也死了。
听到这话时,裴若岁愣了愣,也谈不上有多爽快高兴,不出意料的恶人终有恶报。
“看着那边的人回来了么?”她问了个不太相关的问题。
董禄答:“事情结束了,他也就回来了。”
裴若岁轻嗯了一声,“从我的账上拨些银两给他吧,这次的事情,辛苦他一番奔波操劳了。”
她会如此做,董禄确实是没想到的,但他依旧应了下来:“好的,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