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安心的温柔。
人们都有些犹豫,四文钱呢,交出去可就不是自己的了!
“万一你们清安酒楼卷了钱跑路怎么办?谁负责呢?”有人叫嚣着。
裴若岁轻笑,正要回答的时候,门口忽地响起坚定的声音——“我负责!”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去,他们很快便认出了来人,是县衙门的捕头聂忠。
聂忠扶了扶腰间的佩刀,拱手道:“我相信裴东家的为人,愿为裴东家作证。”
聂忠是何人?是县衙门的捕头,出了名的清廉公正,一心办案,至今三十来岁都尚未娶妻。
这清安酒楼的东家又是肤白貌美,食客们顿觉聂忠是拜倒在了这位东家的石榴裙下。
不过有聂忠作证,大家伙也不再犹豫了,想预订的都一窝蜂拥到掌柜的那儿去了。
其余人也纷纷感叹:能让聂忠作证的裴东家,也得是个人物啊!
聂忠抬眼望向裴若岁,对着她招了招手。
裴若岁抿了下唇,也勉勉强强地挤了个笑容出来回应聂忠,然而实际上,她背后都快被冷飕飕的刀子给射穿了。
当然,冷刀子肯定不是针对她的,而是穿过她的身体,射向聂捕头的。
毋庸置疑,是某个醋坛子翻了。
她摸了摸鼻尖,转过身去,拉住江沐之的指尖,轻眨着眼睛看他。
指尖触感温热,江沐之垂着眼眸看了看她的手指,最近一直养着,肤色虽然变白了,但手上的老茧却是依旧在的,有些冻伤的裂痕也还没好。
江沐之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老茧,没能早点保护岁岁,一直是他的遗憾。
裴若岁又晃了两下拉着他胳膊的手,“聂捕头只是心善,我们请他上来吃杯酒吧?他先前还送了点心呢。”
江某人的脸色更黑了,但还是点了点头,“应当的。”
“嗯,那我去请来。”裴若岁正准备转身下楼时,手腕却忽地被江沐之扣住了,她疑惑地回头看他。
“我是伙计,理应我去请才是。”江沐之顶着平平无奇的相貌,如是说道。
说得很有道理。
裴若岁静默了两秒,“那行,我在里边等你?”
“好。”江沐之说完便下了楼,很快便来到聂忠面前,“聂捕头,我们东家有请楼上雅间坐。”
聂忠抬眼,楼上已经瞧不见少女的身影了,半晌后,他摇摇头,“不了,男未婚女未嫁,外人会传闲话的,对她不好。”
若是方才没有替她出头的话,自己或许还能上楼小坐,但方才民众还在议论……总归是不好的。
江沐之的唇角不经意地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眉眼间的冷意顿时收敛了不少,“也好,多谢聂捕头理解。”
“那我就也不多留了,告辞。”聂忠拱了下手,转身离去。
“指挥使,你要按照我说的,和东家假扮夫妇,哪还有这事儿需要担心啊?”全夜瞧见了全过程,趁着董禄在忙,悄默声地窜过来了。
江沐之眼风淡淡扫过,看得全夜浑身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