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外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裴若岁不好说的话,可以由他来说。
王平重重叹了口气,对自己这个二儿子是恨铁不成钢,要不是他,他们家和裴丫头的关系怎会处在这样尴尬的境地?
“也好,裴丫头和小江你们俩凑一起过年,也是可以的。只是莫要让旁人看了去,要被说闲话的。”
“平伯放心,我心里都有数的。我把江大哥当哥哥看,他把我当成妹妹看,没有什么闲话可传的。”裴若岁习惯性地搬出这套说辞。
王平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打了个转儿,没说什么,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裴姐姐,你买了什么吃食,我可以现在尝尝么?”小顺儿早就巴巴地望着油纸包好久了,馋得很。
其实照理说,旁人来拜年,东西都是要放着,等客人走了后,再拆开来仔细查看的,只是礼数。
但裴若岁和小顺儿关系亲近,并不在意这些,“小顺儿要是想吃,就拆开吃吧,千万记着要和平伯李婶儿他们分着吃,嗯?”
“小顺儿记得的!”得了裴若岁的准许,小顺儿开心地扑向了油纸包,小手麻利地拆开,油纸包里的糖糕蜜饯也露了出来。
他忍不住叫唤起来:“爹,大姐,是糖糕和蜜饯!”小顺儿拿了一块,先递给裴若岁,“裴姐姐,你该先尝尝。”
这是裴若岁买来送给他的,从情理上来说,他应当先给裴若岁尝的。
“裴姐姐不吃,裴姐姐家里还有呢。”裴若岁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小顺儿去给平伯吃。”
小顺儿便将糖糕分给王平和王艳艳,没给江沐之,他觉着,裴姐姐家有,就相当于江大哥家里有。
王平家里这边是吃着糖糕,含着蜜饯,一片热闹和谐的模样,钱翠花家里却是被厚重的愁云所笼罩,谁也高兴不起来。
自打那天过后,这家里俨然分成了两个阵营,一边是以赵虎子和赵大云为首的倒戈派,另外一边是以钱翠花和钱二云为首的被驱逐派。
两边是谁看谁都不顺眼,就差连饭都各自做各自的了。即便是过年节,他们也没了心思。
此时,他们面对着上门的巧婶,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钱翠花看都没看她一眼:“大年三十儿,你来我家做什么?”
“哎哟,翠花啊,你瞧你这话说的,我一个媒婆,上你们家来,还能有别的事儿?”巧婶亲亲热热地挨着钱翠花坐下,也不见外。
赵大云和赵二云在厢房待着,这会儿在北屋的就只有钱翠花和赵虎子。
“那巧大姐你就直说了吧。”钱翠花平时和巧婶并没有什么交集,短时间内她也压根没想给两个闺女说亲,毕竟,他们还想凭借着裴家给的银钱,搬到镇上,甚至是县里去住,等那会儿再让闺女嫁人,一准能嫁个有钱人家。
巧婶哎了一声,挥了下手里的帕子,掩唇笑着说:“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