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由下面的人负责行动的。自然也就很少有指挥使亲自出动的时候。
而眼下,这位指挥使便站在他的面前,虚无的剑尖直指他的脖子。
“昌宁县这两年的税收,被你吞了多少,你应当清楚。”江沐之从全夜手里接过账本,随手丢下去,正正好砸中县令的脑袋。
税收平日是里正负责,但最后是要上报给县令的。
昌宁县县令浑身抖得厉害,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他原以为,只要他足够小心谨慎,上边就不会有人发现的。
谁成想,这事儿竟然都惊动了锦衣卫指挥使。
“下官,下官也是一时糊涂啊,还请指挥使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江沐之指尖摩挲着手里的牙牌,“听说你收了一只大虫,并未上报。”
闻言,县令猛地抬起头,他今天早上才收到那只大虫,怎么现在锦衣卫都知道了?
不抬头不要紧,这一抬头,他就看见了江沐之身后的全夜,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他喉咙发涩,“指挥使……算计下官?”
青年并未否认,只徐徐将牙牌收进怀里,向门外走去,“全夜,速战速决。”
“下官冤枉啊——”昌宁县县令哭喊着求饶。
全夜冷哼一声:“你捞了多少油水,这账本上写得清清楚楚,死不足惜。动手!”
紧接着,便是响彻整个院子的惨叫声。
江沐之合了合眼,类似的惨叫,他听过了太多,有的人无辜,只是因为与皇上意见相左,只是因为功高震主。
也有的人罪有应得,比如面前的这个昌宁县县令。
全夜很快便也出了门,立在他身后,拱手回禀:“指挥使,解决了,后续的事情也安排下去了。”
“嗯。”江沐之轻轻应声。
“指挥使,这是你托属下买的棉手套。”全夜恭恭敬敬地从怀里取出一双手套递上。
江沐之接过,细细打量了一番,手套的颜色是胭脂色的,布料手感一般,摸着感觉里面的棉絮也塞得不够多。
“太薄。”他轻蹙了下眉,给出评价。
全夜苦着脸,“指挥使,这已经是昌宁县里,属下能找到的最好看、最厚实的了。要不,属下托帝京那边送来一副好的?”
江指挥使抿了下唇,“不必。”
他不会利用职权去办私事。
“那指挥使,昌宁县的事情,咱们也办完了,是不是可以启程回帝京了?”全夜小心翼翼地试探说。
结果下一秒,不出意外的,江指挥使一个眼刀飞过来,“不急。”
全夜咽了口唾沫,只是处理个小小的县令,指挥使都非得要亲自跑一趟,还住在良田村假扮农家汉,这会儿事情解决了,又不愿意回帝京……
很难不怀疑,指挥使原本就只是想找个借口跑过来而已。
“指挥使,帝京事务繁多,前些天已经有信来催了。”全夜硬着头皮继续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