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边下了牛车,一群村里人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她:“裴丫头,大虫值钱不?”
“裴丫头,大虫卖了多少钱啊?”
村里人都是会去镇上的,到时候一打听就能知道买卖大虫那事儿,所以裴若岁也没必要隐瞒。“不少呢,买下酒楼后还余下一百多两银子。”
这一句话就像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惊起了层层波澜。
“裴丫头买了酒楼?是镇上的酒楼不?”
“我的老娘哟,酒楼得多少钱呢啊!”
“是什么酒楼啊?回头咱们也上镇上长长见识。”
裴若岁笑着回答:“是镇上的清安酒楼,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和江大哥请各位叔婶吃饭。”
大家都很高兴,连连夸赞,“亏得是你江大哥身手了得,才能打到大虫。”
“是啊是啊,咱们村儿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人物了。”
然而也有一个声音格外的突兀,跟大家伙唱起了反调:“咱们啊,哪比得了人家裴丫头啊,人家那运气,是咱们能有的不?”
这阴阳怪气的声音有些耳熟,裴若岁循着声音望过去,是之前和他们起过争执的胡老汉。
胡老汉见她瞧过来,反倒更加来劲儿了,“再说了,葛猎户都没打着过大虫,他这么一个年轻小伙子怎么就能打到了?”
刘大婶也在,自然是看不惯他这副做派,“哟,谁在说话呢?怎么酸丢丢的啊?别是见不得别人好吧。”
胡老汉看了眼刘大婶,哼哼了两声,知道自己说不过牙尖嘴利的她,就不与她辩解,转而又继续挤兑裴若岁:“裴丫头这回可是发达了,还不得帮帮咱们村里人?”
村里人总是要多帮衬村里人的,这个理儿是没错的。不过,除了圣母之外,是没人会愿意管道德绑架的人的。
“村里人自然是帮的。”裴若岁笑了笑。
“这就对了嘛,裴丫头什么时候给咱们也找个活儿干,分点银钱啊?”胡老汉一听这话,有些飘飘然了。要他说,村里人有钱了,就是得帮帮他们的。更别说,她还是小辈儿,孝敬长辈是应当的。
裴若岁:“可我只愿意帮刘婶儿这样的人。”
这话说得虽然委婉,但意思却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对她好的人,她乐意帮,对她不好的人,她不乐意帮。
胡老汉自然是后者,他横眉,厚颜无耻地问:“老伯我,你应当也是乐意帮的吧?”
裴若岁没说话,但有其他热心的村里人看不下去了:“胡老汉,这话亏你也问得出口?”
“胡老汉,你刚才还挤兑人家,现在说这话,你这张老脸可真是够厚的哟。”刘大婶也紧接着怼他。
旁边围观的村里人一听这话,都忍不住笑出了声,看见横脾气的胡老汉吃瘪,大家伙也都挺高兴。
胡老汉平日里仗着大家都是同村人,就总净蹭吃蹭喝,早就招人讨厌了,但村里人都顾忌着面子,就也没法儿说什么。
“你有本事,你别让裴丫头帮你!”胡老汉老脸一红,依旧梗着脖子反驳。
“但我们不会怼人家裴丫头啊。”很快,就有人接了话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