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反应有点激烈,俨然是都不理解裴若岁为什么要跟着王良上山的。
裴若岁眨眨眼,没想到这一句话能让他们俩这么震惊,她将早先准备好的说辞合盘托出:“之前跟着赵叔干活儿,学到过一些打猎的技巧,我想着去山上做几个陷阱,瞧瞧还能不能运气好地捡回来一些猎物。”
赵叔就是赵虎子,裴若岁虽然不待见他,但在外人面前依旧假装保持了这种尊重。
“裴丫头,陷阱哪儿是那么好做的?良子,你说,你们平时做陷阱是怎么做的?”王平叹了口气,没想到裴若岁看上去这般聪慧,却在这种小事上面犯傻。
哪有人是天天运气好,随随便便就能捡回来猎物的?裴丫头真是被那一只傻兔子冲昏了头脑。
王良也是哭笑不得,“裴妹妹,我们做陷阱通常要挖很深的坑,有时还要将竹子削尖做成竹刺……裴妹妹,这真不是你一个人能干的。”
裴若岁陷入沉思,在他们眼里,自己依旧是那个身娇体弱的裴若岁,是挖不了坑,做不了陷阱的。
“裴丫头,我知道你总想为这个家里做点什么。”王平上前半步,摸了摸她的脑袋,“但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养好身体。”
说完,王平便摆了手,打发王良出去了。
“平伯……”她轻唤了一声,又寻不出合适的理由,只能转移了话题,“那我可以去小溪钓鱼吗?”
钓鱼也是能给家里加餐的。
不过冬天,很少有人会愿意去凿个冰窟窿,在呼呼的西北风里打坐钓鱼。
“这……”王平犹豫起来,他固然占了个长辈的身份,但也总不好什么都不让裴若岁干的。而且,钓鱼也没那么简单,她钓不上来鱼,就也会回来了。
半晌后,他叹了口气,“外面冷,别待太久,早些回来。院子里有鱼竿。”
“嗯嗯,平伯你放心,我会注意的。”裴若岁应了声,便出了门,才刚拿起鱼竿,便瞧见不远处有个人走来。
那女子身形纤弱,穿着稍显富贵的斜襟紫色棉袄,双丫髻上还插着亮粉的珠花。在乡下,这般装扮显然是少见的。
除了将裴家银两尽数占去的赵家,自然再无旁人了。
是赵二云。
她远远地似是看见了裴若岁,晃起锦帕,亲昵地呼唤:“裴妹妹,是你吗?”
昨天才把钱翠花打回去,今儿个赵二云便找上门来,必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过她自然是不惧的。
裴若岁顺手放下手里的东西,笑意盈盈地迎上前,“二云姐姐今日怎么来了?莫不是钱婶出了什么事情?”
赵二云脚下步子一停,不知怎的,她总觉着裴若岁这话里有话。难不成真像她娘说的那样,裴若岁是被邪祟附体了么?
“裴妹妹,我娘好着呢。”她笑得亲切,熟稔地拉过裴若岁的手,“这不是左思右想,总觉着对不住你,便特地让我来给裴妹妹你道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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