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的长椅坐落在下方,唯一古怪的就是高台上没有神像。
这里是过去的教令员用来教导孤儿们学识的地方,但不要以为教会是好心。
他们传授的知识大多都是有关于信仰的洗脑论调,教会需要保证,他们制造出来的怪异可以为自身所用,这项洗脑在孤儿们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啪!
他刚一进入教堂后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立刻响起鞭挞声。
“为什么不听!我教你的为什么不听!”愤怒的男人声音传来,一幕灰白的影像浮现,画面中一名穿着古板的教令员甩着藤条狠狠的抽打一名孩子。
一道道血痕从他单薄的衣衫下渗透出来,这非但没有阻止教令员的施暴,反而令他莫名的亢奋。
忽然。
这名教令员转过头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好像是在对他喊叫一样,“你也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需要受到教训!”
不是好像。
回忆画面里的残暴教令员抬腿走出灰白笼罩的范围,手持着带刺的藤鞭,向程深勐烈抽打过来。
啪!
无形的鞭挞将空气都撕开一条漆黑裂痕,这名教令员的实力,竟然都已经达到四阶巅峰的水准!
能具现出如此强大的影像。
这第八个孩子的实力在所有孤儿中都应该是很强的。
程深忽然庆幸还好他前日来没有试图完成这个游戏,不然,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死。这座收容院难怪会被教会废弃,里面的怪胎一个比一个变态!
他抬起手,破碎的波纹荡漾,密密麻麻的空间折痕立刻向前蔓去,将教令员的攻击抵消。
而后继续扩散。
木偶晋升在即,他这具分身也受到影响,释放的攻击更容易触摸到那层门槛,即使是魂丝操控牵线木偶的方式,也能轻松释放出接近极限的力量。
教令员来不及出第二鞭就直接被粉碎。
程深看着那还躲在灰白中的男孩,语气冷冷的说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要我动手?”
男孩看了看像腊肉一样被他吊在身后的七名孤儿,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放弃了抵抗。
“你也不是维特利。”
程深用一种果然的语气说道。
他不用开口验证。
如果是经常霸凌其他孩子的维特利被抓到,第一时间肯定会暴跳如雷,从第八个孩子的反应中就能看出,它也只是一个反过来助纣为虐的受害者。
“看来我在这里真的会变不幸。”
程深喃喃。
九选一的抉择能错八次,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运气问题能解释的了。他更倾向于那最后叫做维特利的孩子具备一种特殊能力,能潜移默化的影响他。
干扰他做出的选择。
“你们一个个,都不肯说出维特利的身份,应该不只是惧怕它那么简单。”
程深回头道。
这些家伙,别看外表只是孩子,实则活的年头比他祖宗十八代加在一起都要久远。收容院没有成为保留他们天真的地方,反而将它们变成了恶魔。
“看来我猜对了。”
程深冷笑。
八个孩子表面都伪装的跟老油条一样,没露出丝毫破绽。
可别忘了。
程深的眼睛能让他直接看透一个人的心灵!
在它们的心灵中有畏惧、紧张、或是强烈的不安,但更多反而是一份夹杂着各种负面的期待。
它们在期待什么?
期待自己找到最后一个孩子成为赢家。
还是说维特利即将要出现,将他干掉,守住最终的胜利?
“收容院里难道还会出现两个第一序列的怪异不成?”
程深心思微妙。
在守夜人内部他能接触到的那份资料里,确实记载着,收容院只有一只孤儿怨。但因为它强烈仇恨教会人员,那份资料已经有几百年没更新过了。
要不是因为他之前跟孤儿怨刷过一波好感。
在第二次来时,他就已经因为猎人的身份被其干掉了。而他进行游戏受到的限制如此苛刻,也未尝不是因为受到身份的影响,导致它们怨恨加重…
最后一个孩子距离他的位置其实很近。
走出教堂。
程深站在屋外的平地上看着尖耸的塔楼顶端。
一道身影,此刻正颤颤巍巍的爬上房顶,紧绷的小脸上满是绝望和决然。
“你不会赢的。”
它看着程深的方向嘴唇轻轻蠕动,无处不在的感知,第一时间将它想表达的信息传入程深耳边。
什么意思?
程深已经看到它时按理说游戏就应该结束,但却没有。
这样的赖皮结果并没有超出他的预料。
他不知道,那孩子现在要干什么,只是一种直觉告诉他必须要阻止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想通过自杀来阻止我?”
程深不解。
忽然。
他想到一种可能。
捉迷藏这个游戏的基础完成条件只是要找到孩子就算完成。而在他第一次没有毁约,没有获得教会的身份之前,其难度,只有最低档的二阶程度。
那时。
他其实还真有可能完成这个任务。
九个孩子,他不需要全部找到,只要能救赎其中一个孩子就能进入下一个环节。而现在,他进行的毫无疑问已经是这个任务所能触发的最高难度!
最高难度,
上不封顶。
极有可能引出超凡级别的威胁!
程深不由沉思,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他玩个捉迷藏,都引出收容院里最恐怖的孤儿怨呢?
此刻。
答桉似乎摆在了他的眼前。
是孩子的死亡!
孤儿怨最重视的就是这些受尽苦难的孩子,一旦有孩子在游戏中受伤至死亡。
它无论视何原因,都会立刻暴怒而起!
程深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倒霉孩子为了阻止他赢游戏,居然不惜自杀!
“命只有一条你可要想好了!”
程深冷冷道。
废话,从来都只是他拖延时间的手段,一股凝聚成线的无形魂丝已经绕了过去,趁那名孩子不注意,一下子捆住它的脚踝,将它直接吊起到半空!
“维特利,你输了。”
程深平静道。
谁知,第九名孩子绷紧的惨白面容上忽然咧开一个怪异的笑容。
“我不叫维特利……你找的人始终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