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搞气氛些,刚刚八班长张鸿飞的口号喊得挺好的,所以八班就赢了四连的八班!”
连长杜山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他妈的,帅克,还是你指挥吧,在纠察队混了几天,这兵头将尾的精气神应该还没丢吧,龟儿子,还是老子对你好吧,在咱们五连还给你几条人,在纠察队,你人毛都没一根!”
话音一落,连长杜山就扯开嗓子往四连那边喊了起来:“四连长,龟儿子哟,你还要休息多久啊?快,把你们新兵七班给拉出来,咱们七班一共10条人,你们也出十个人,把这最后一段电缆沟给消灭掉!”
四连连长回应道:“王八蛋,是骡子是马遛遛看!”
如同拔河一样,四连连长亲手将一把明晃晃的工兵铲插在了剩余的工段中间,是的,比赛很公平,四连的七班和五连的七班对着挖,谁先挖到中间的工兵铲那儿谁就算赢。
四连七班的七班长彪哄哄的列队,中气十足的下着口令,炫耀着他们的队列动作和精神面貌,一个一个屌不拉几的。
回头看看咱们七班的兵,我发现,在我离开的这些天里,那七个新兵蛋子们都好像改变了一些,一个一个虽然有些疲累的样子,但是眼睛里燃烧着的都是一种绝不服输的斗志,看得出来,他们都很不爽,极力等着我去鼓动,去煽动,然后狠狠的搞四连的七班一动。
我默不作声的看着四连的七班造型,扮酷,四连连长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兵,征询式的看着我说:“嘿,小伙子,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咱就开始了哦?”我还是没有说话,撑着一把明晃晃锄头好像在发呆。
四连七班长哈哈一笑,对着他们连长说道:“连长,这五连的班长怎么都一愣一愣的变成了二愣子啊?喂,说你啦鸟兵,傻不啦叽的,是不是怕了?怕了就说一声啊!”这一番挑衅式的言语顿时让咱们连队炸了锅,老兵,新兵,纷纷嚷嚷了起来。
“帅克,怎么啦,发什么呆,就要开始了啊!”“狗日的四连,你爸才二愣子呢,就许你们造型不许帅克造型?”
“嘿,帅克你个鸟兵,巴巴都屙到你脸上来了怎么就没脾气呢?你太让我失望了啊!”“班副,班副!太嚣张了,太嚣张了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啊!”“班副,你就说句话啊!就等你说句话了!”
眼见群情激奋,达到了我预期的目的了,我懒洋洋的,慢慢的朝天伸出一只手来,然后用力一抓,做了一个禁声的手语——这样一个动作顿时让嘈杂的现场安静了下来。
我屌不拉叽的将明晃晃的锄头一脚踢了个圈,搭上了自己的肩,然后迈开八字步,一摇三晃的,大摇大摆的慢慢朝前走去,一直走到四连和五连工段中间用来做标记的那把工兵铲的地儿,停了下来,一记鹰爪抓就将工兵铲抓了起来,然后用力朝四连的方向掷了出去,工兵铲一阵摇晃,深深的嵌入了黄土地里——是的,我都看好了,顶多只扔出去一米,我的意思是,咱们五连七班,比你们四连七班,绝对要多挖一米!
我走了两步,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朝着四连的七班方向伸出一只手,回过头去看了看我的那七个新兵蛋子,看了看方大山,看了看代理班副陈四海,从牙齿缝里迸吐出一个字:
搞!
我知道我很嚣张,比四连七班还要嚣张,但是我想,如果是面对比我们还要强大的敌军,老子一定还是要嚣张,更加嚣张,因为我知道,其实,这一道用两线白色的石灰粉标记出来的国防电缆沟,看上去很像是一条狭窄的道路,我不知道是否有一天我在战场之上会遭遇同样的境况,但是从四连连长铁青的脸上我想我还是体会到了这样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狭路相逢,勇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