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幽暗。
“皇后娘娘何言计较?是紫谧太笨做的不好,又累皇后娘娘操心了。”
“不,你做的很好。哀家听谧贵人将刘先生的话一说,才知道的确是哀家不曾细想,我们在后宫当中自然是要让皇上满意让皇上开心。哀家询问你也只是说你不用在哀家面前遮了你的花容,毕竟那般美艳之色,倒也是宫里的一道景。再说了,这皇上也吃不准什么时候来,若是正好瞧见你这般模样,你是对哀家谦卑了,却让皇上不识了你,这可怎么是好?所以啊,你这份谦卑就放在心里吧。好了,你下去吧,去重新梳妆打扮,穿上品服,打扮的如昨夜一般美丽,晌午的时候,就和哀家一起去御花园里走走,你现在是贵人了,有名有份也该去见见这宫里的姐妹们了。”
“是,紫谧一切都听皇后娘娘的,谢皇后娘娘关照。”紫苏说着冲着皇后认认真真地磕了个响头。
“好了,快去吧,御花园里风大,晌午的时候穿厚点,莫着凉。”皇后说着摆了手,让紫苏去了。
等紫苏告退着出了殿后,皇后金红妆手抚摸着凤图朝衣有些不自在起来。
“我是在自讨没趣吗?”她喃喃地问着自己,想到刚才那位磕的响头,更觉得不是味。自从她嫁给了皇帝成了着皇后,那些妃嫔,谁这么认真的给她磕过头呢?
当雪雁送了紫苏离开再入殿的时候,就看到皇后娘娘已经自己取了凤冠之外的三对凤钗,正在那里脱着凤图朝衣。
“皇后娘娘,您怎么又脱了朝衣了?”雪雁有些纳闷的过去帮忙:明明主子大清早的专门叫自己翻出这朝衣穿上,还嘱咐她又插了那三对凤钗,一门心思的把自己打扮的贵气无比,挂着一脸凝重生怕不够夺目似的。可这会儿还没到中午游园,怎么又取的取,脱的脱呢。难道她这一身打扮就为了给那位谧贵人看吗?
“雪丫头,去把我平日里穿的那身大红绣金牡丹的拿来吧,今日里就穿它了。”皇后此刻一脸的浅笑,全然没了那份早上的凝重。
“哦,是。可主子,昭华宫那边今日里可穿的是也是牡丹啊,只有翟凤才压的住”雪雁提醒着皇后。
“雪丫头,你觉得她是皇后还是我是皇后?”金红妆微笑着看着雪雁,却把雪雁吓的跪了地,急忙说到:“当然是主子是皇后娘娘了,您可是十二抬凤轿正宫门迎进来的啊!”“那不就是了。从今起,那边穿什么戴什么不用再看着了,她爱穿什么穿什么去。”金红妆此刻因为紫苏的那番话,除了不去计较紫苏妆容的事。更是醒悟了过来,自己终日里和那位宁妃比着,穿戴用度每时每刻都在压着她,好象只有这样自己才找的到自己是皇后的感觉,现在想想这样的事有多么傻。
原来她从来没有心底的自信,原来她太介意别人的妆容。原来自己还傻乎乎地为那那位宁妃在做陪衬。我是皇后,我是正妻,无论她们怎样她们也不过是妾!此刻的金红妆心里只有这样的话语。
掖蓉宫里此刻很是热闹,因着宇文家的已经封了贵人,诏书品服已到,这宫院里的其他三位都只好过来道喜。本来张美人因封了衔,在这宫里算是头一位,可现在宇文紫谧却成了谧贵人,俨然这掖蓉宫之首也就是这位谧贵人了。
紫苏已经是全然一新的打扮了。她梳着飞燕髻,发髻边上斜带着一朵淡蓝色的绢花,将那象征着品级的飞燕衔珠流苏簪插在一侧,那长长的璎珞流苏映着她那身绣着团花玉蝶的鹅黄色品服,在美艳之外,让人更似看到春日里清新的花蕾。
紫苏挂着微笑坐在桌前,看着桌上堆放的礼品,陪着身边这几位不时的说两句应酬话。她此刻的妆容没有掩盖半分姿色,精细的描绘着她的美。紫苏在奉承声里,不时的眼扫向那位韩如烟,此刻的她依旧是一副雅致的容装,淡漠之下,微微却流露着一席哀色。
紫苏微笑着伸手端茶,紫谧对着她眨了眨眼。
“如烟姐姐,紫谧想谢谢姐姐昨夜的成全。”紫苏说着端着茶起身往韩如烟跟前去。韩如烟眉目一闪,一脸惊讶:“谧贵人怎的这般说起,明明是贵人的福气,怎言如烟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