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的又过了两天,今天是三月十七,早上起来就下雨了,细雨迷蒙的。翡翠站在回廊上,倚靠着丹柱,看着光秃秃的院子。唉!真想在院墙边栽几棵垂柳,就像史达祖在绮罗香(咏春雨)的词中写道:做冷欺花,将烟困柳,千里偷催春暮。多美的意境啊!想到这儿,翡翠动情的吟诵着这首词:“做冷欺花,将烟困柳,千里偷催春暮。尽日冥迷,愁里欲飞还住。惊粉重,蝶宿西园,喜泥润,燕归南浦。”
“嗬,你还会吟诗?”不知何时出现的薛震宇走到她身边。“咦,你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我都没发觉!”“要是让你发觉了,我这十几年的武功不是白练了?”薛震宇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嗯,这首词不是我作的,但是我很喜欢,而且今天正好下雨,很应景。”
“哦,我记得有一句将烟困柳。”薛震宇淡淡地说着,眼睛望向廊外灰蒙蒙的天空,那么淡定,幽深。哦?他什么意思?他是不是想看看将烟困柳的美景啊!嗯,机不可失!“是啊!做冷欺花,将烟困柳,好美的景色。少主,我正想和你商量呢!我们在院墙边种几棵垂柳好吗?还有,我还想在西墙边扎个架子种上蔷薇花,我最喜欢蔷薇花了!”
“不行!”薛震宇一口回绝。他眼里带有一丝忧伤,望着光秃秃的院子,回忆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去年秋天,明媚的阳光,满园的花草,还有一个比花儿还娇艳的身影,站在花丛中回眸一笑,倾国倾城。这一年来,竭力迫使自己忘记她,堡内的人也绝口不提,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想起她了,然而翡翠的话却把内心深处的记忆勾现出来。
“为什么不行?我看堡内到处鲜花盛开,小姐的含芳园种着一大片的桃花;少爷的藥香院也是满院的奇花异草,翠竹青藤;就连堡主的龙吟居都种着腊梅树,怎么只有虎啸居光秃秃的,一棵花草也没有呢?”翡翠气呼呼地坐到栏杆上。斜风细雨,柔柔的吹打在她的脸上,身上,衣衫渐湿。翡翠毫不理会,任由风吹雨打。
“翡翠!”薛震宇叹口气,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他有点犹豫不决。
翡翠偷眼觑一下,心里抱怨道:嘿!这个混蛋,也不来哄我,在那儿发什么呆?这还下着雨呢!虽说是毛毛雨,可时间一长,衣服也打湿了,一阵冷风吹来,翡翠打了个寒颤。还不来哄我?那我可要进屋了,不在这儿淋雨了!
翡翠刚要起身,一双大手将她抱进怀里,强壮的臂膀紧紧的箍住她,他的男性气息紧紧的包围着翡翠,翡翠缩在这温暖的怀抱中,脸上挂着一抹胜利的微笑。
薛震宇的手一碰到她湿漉漉的衣服,心里随即一紧,有点心疼。这个傻丫头!衣服都淋湿了,怎么还坐在那儿?低头看看怀里的小人儿,那么温柔顺从,就像一只小兔子!和刚才发怒的小猫形象一点也不相像。薛震宇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我答应就是了!何必让自己淋雨呢?若是受了风寒,我可是会心疼的!”
“谢谢!震宇,我可以这样喊你吗?”翡翠抬起头对上薛震宇的漆黑的双眸,他的眼神很温柔,弥漫着浓浓的情意。“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不管是什么要求,我都答应!”薛震宇宠溺的轻捏她粉嫩的脸颊。
第二天一早,管家李伯就带着花匠来院里种蔷薇和柳树。薛震宇去龙吟居见父亲了,翡翠百无聊赖,于是就站在院中看花匠在西墙边搭架子,栽蔷薇。“师傅,这花是什么颜色的?”翡翠看见蔷薇枝上已经有小花骨朵了,再过几天就能开了。“是粉色和紫红的,姑娘喜欢吗?”花匠恭敬的答道。“是单瓣还是复瓣的?”翡翠忽然想起复瓣的花型大,层层叠叠的才好看。“紫红的是复瓣的!”“是吗?那我只要紫红的,多栽几棵,把这墙边栽满了。柳树就栽在门口吧!”翡翠宛似主人似的指挥着花匠,管家也惟命是从,因为少主吩咐了嘛,一切听翡翠的,只好派人多移来几棵紫红的蔷薇种在墙边。
下午,明媚的阳光照耀在西墙边的蔷薇上,翠绿的叶子褶褶生辉,清风一吹,门口的垂柳轻摇款摆,柔情荡漾。薛震宇吃过午饭就出去了,因为无事可做,翡翠索性搬来一把竹藤躺椅,坐在回廊上,合着和煦的春风眯眼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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