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竹的婚纱店位在市区的小巷中。门面虽小,但各式各样的婚炒应有尽有,尤其造型千变万化,使得门庭若市。该店还有一项特色,如果你的资金足够,还会有专人为你设计结婚礼服,从古典到新潮、从可爱到浪漫、从性感到端庄,依据顾客的造型设计出来的礼服,到目前为止,攸竹还没听到有哪位顾客说不满意的呢!
而这一切得归功于她的独具慧眼,看得出设计师——小日年纪更轻,可是潜力无穷!
说到这里,她不禁要回想起那天的情形
午后,小日带着她的设计簿走进店里,有神的大眼睛、肤色极白,称得上欺霜赛雪的肌肤,经过太阳的洗礼,她的双颊染上一层红晕,轻点胭脂,红艳欲滴的唇,略圆的瓜子脸显得既美丽又可爱。
总而言之,看得出是个标致的小美人,虽然她刻意将自己装扮得不引人注意,身着牛仔裤搭配一件白衬衫,并将一头美丽的头发藏在鸭嘴帽里,但仍掩盖不住她的气质。
还未等攸竹开口,她就先说;“我有一些设计,请你看看。”
攸竹每翻一页就发出一声惊叹声。小日并提出构思——替顾客设计礼服,攸竹几乎是立刻答应她。而她的报酬随攸竹给,但唯一条件就是不要太过干涉她的私事。所以,她对攸竹而言,不管是外在或内在,都有着极大的神秘感。
和小日相处的几个月,无论攸竹怎度好说歹说,始终无法说服她成为驻店设计师,这样不但薪水会调高,更可以成为宣传的重点之一,真不晓得她心里在想什度?
唉!人各有志,只要小日还肯继续在店里为她设计,她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攸竹姊,排定今天拍照的那对新人来了。”店里的助理唤回她的思绪。
喔!是楚怀的同学。“好,你先去准备一下,我等一会儿再过去-她又叫住离去的助理“小日来了没有?”
“还没。”
“没事了,你先把东西准备好,我一会就上去。”
“好。”
奇怪了?以往小日都会提早到,看着新娘子穿上她设计的礼服,确定有无需要修改的地方,然后像看着自己的女儿出嫁似的凝视着那件礼服,那抹神情攸竹一直没办法看透。有好多次开口问她,小日却只是对她浅浅一笑,随后就像来的时候一样,不太引人注目地又离开了。
想着想着,小日已经到了。“攸竹姊。”她对攸竹点了点头,就到更衣室帮新娘子去了。
攸竹无奈的耸耸肩,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突然,一个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随后一大束的百合捧花即出现在她面前,攸竹调侃他:“楚怀,来觐见你姊姊,不用带那摩大束花。”
“等你结婚那天,我会准备更大束的捧花。”
她笑骂道:“正好遮我的脸是不是?你这个臭小子!你同学在楼上呢!等新娘子穿好礼服,就可以拍照了。你上去吧!这个顺便帮我带上去给小日。”她交给他的是一个花冠。
“小日是谁?”
“咱们店里的设计师,跟你提过n遍了!真是的!哪有人出了钱,却不知道店里的事。”
“你是说那个在半年内让业绩成长百分之三十的小日?”
“除了她,还有谁有这个能耐!”她洋洋自得的说,好像小日是她妹妹似的。
“嗯,那我应该见见她了。她今天有过来吗?”
“臭小子,注定让你见到的,她今天有来,人在楼上。不过,我警告你喔!可别欺负人家年轻哟!”她是怕楚怀浑然天成的威严吓到人家。
他好笑地摇摇头“我长得很可怕吗?”
“不可怕,可怕的是长得太帅啦!”她揶揄道,挥手要他走。
杨楚怀上了三楼的摄影棚,扫视了一周,看到他同学,两人互相挥挥手代替打招呼。只见新娘子前面蹲着一个穿着水蓝色吊带裤的助理,她大概就是小日吧!他以为会看到一个穿着套装、脚蹬高跟鞋的都会女性呢!他走过去欲将花冠拿给她,他同学竟拉着他霹雳啪啦的聊了起来,讲的话题不外乎要告别单身生活啦、准备结婚琐事啦等等,杨楚怀不是很注意在听,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另一个人身上。
小日背对着杨楚怀在整理新娘子的衣服,还不时替紧张的新娘安抚情绪,声音极轻、极柔,像在吟诗般,偶尔还会说个小笑话,逗得新娘子开心不已。
杨楚怀很有技巧地结束和他同学的谈话。他先将捧花递给新娘子,脸颊上换来一个礼貌性的亲吻,然后才走过去拍拍小日的肩,问:“小日吗?花冠给你。”
“谢谢。”小日头也不抬,接过花冠帮,新娘子戴上,然后退后三步,仔细看看有无不完美的地方。
“嗯,不错,很适合她。”
听到有人赞美,小日以为是新郎相,所以转过头去对他一笑。
楚怀和小日相视一笑的后果是,小日如惊慌的小白兔般频频后退,不小心撞倒了摆化妆箱的小桌子,血色自她脸上消失无踪,杏眼圆瞪;而杨楚怀则一脸的不知所以,不过,同样一副受惊吓的表情——被她的反应吓到。
“小日,你没事吧?”新娘子关心地问。
抚着狂跳的胸口,惊魂甫定的小日终于看清对方的样子,不是他!不是陈志超!
“我我没事,没事。”
杨楚怀好笑地问:“干嘛吓成这个样子?”
“你为什么吓我?”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这句话不对,他又不是故意长得跟那个人很像。
“我怎么知道!问你啊!”他的口气也不悦极了,好像他长得多不堪似的。
小日老羞成怒。“好笑!你问我我就得告诉你呀?想得美!”
魂已定,一股不知-名的怒气衍然而生。“你说呢?你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还要跟你客气呀?”小日索性擦起腰来,摆出准备开骂的架式。
杨楚怀一愣,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她是第一个!好大的胆子,在老虎头上持须,不知死活!
“你不怕被开除吗?”攸竹才提醒过他,他就忘了,老板的嘴脸立刻显现出来。
“你以为你是什度东西呀?”她还故意强调‘东西’两字“叫我滚就滚哪!你不懂什磨叫礼貌吗?”
“你”杨楚怀首次语塞,却不显示弱地报上大名“我是杨楚怀,你的顶头上司,不是‘东西’!”
唉,他又错了!
语一出,所有的人为了礼貌皆忍住即将喷饭的笑意,但更教杨楚怀难堪不已,小日则是一副“不关我事,是你自己说的喔!”的表情。
杨楚怀气得七窍生烟,握不,简直是火山爆发。“给我叫攸竹上米,我要开除她!”
“你干嘛开除攸竹姊,她又没惹到你。”小日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小日,你别这样嘛!杨先生”助理两面为难,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别制造噪音,你们吵那么大声,我在楼下就听到了。”攸竹如同救星一样地出现。
杨楚怀先“出声”为强。“攸竹,她态度恶劣,我要开除她!”
“你凭什么开除我?难道你没错吗?”小日立刻反驳。
“错在我长得很恐怖?”
这下,换小日语塞了。对呀!天下相似的人这么多,自己确实有点大惊小敝了。可是,话说回来,局面已经变成这样,此刻她是骑虎难下,只好硬撑了。
“你自己知道就好,劝你还是乖乖在家吧!”
“在家?哼!那岂不是白白浪费我这张开麦拉pace。”.“你真是大言不惭耶!空有一张像女孩子般秀气的脸,没想到脑袋里装的还是棉花。”她故意把他说成跟女人似的。
而杨楚怀却最讨厌别人把他的脸比喻成女孩子、秀气啦等之类的话,这是他的大忌,她却都说全了,真是欠人揍!
“你再说一遍试试看!”看样子,他已几近发疯边缘了。
小日满脸严肃地对他说:“先生,我实在不想侮辱你两次,请你不要逼我好吗?”
撇掉这场灾难不说,攸竹真想为他们的对话哈哈大笑三声。攸竹不敢置信地看着楚怀——怎么像个爱告状的小孩?再看看同样一脸气冲冲的小日。
咦?新发现哟!两个人同时展露了他们不为人知的一面,一个突然失去理智,一个突然生了生气。
或许嘿嘿,有点意思罗!为了证明她心中的想法,她决定要一个小戏法。
她略带为难地说:“小日,你可知道楚怀是我们公司的大股东?”
什么?他居然是老板?完了!这下要提前下台——役戏唱了。
“纵然你才华洋溢,纵然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必须在我这里工作,”她指的是小日神秘的行事,但在她故意曲解原意的情况下,杨楚怀果然中计,想成小日家境困苦。“但是,你也不能顶撞你的上司,是不是?所以,”她面色凝重地宣布“基于我管理部下的原则,小日,你被开除了。”
“什么?”
“什么?”杨楚怀和小日同感吃惊,因为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特别是杨楚怀。
他的原意只是想吓吓这个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并不是真的要开除她,她要是走了的话,往后她的日子怎度过?他快速转过头去看了小日一眼,看她一脸的苍白,还有那对似怨且哀的眼神震慑住他的心、他的人,他于心不忍,却又拉不下面子,都怪刚才自己为什么不能干脆让她一点,又不会少掉他-块肉!
小日倒挺有骨气的,二话不说,收拾自己的东西,甩上背包,掉头就跑掉了。
杨楚怀脸色镇定,急在心里,不禁有点怪罪攸竹。
“我只是吓吓她而已,你怎么真的叫她走?她这么一走,店里的业绩怎么办?”
你哪会担心业绩,你担心的恐怕是她以后的生计吧,笨蛋!脸竹板起脸孔“做老板的说话不算话怎么管理下面的人,”她再加一句:“你那么有本事,就去把她追回来。”
“哎呀!你真的是算了,我去买包烟,待会见。”尾音跟着他的身影消失于楼梯口。
“哼!”攸竹嗤之以鼻,明白在心里:骗人呀!买烟?鲜少抽烟的人买烟于嘛?好烂的藉口,一点都不高明,真是大笨蛋一个!
助理有点担心地问:“攸竹姊,真要开除小日吗?小日话虽少,可是人很好相处。”
“别管他们了,我们做我们的事,安啦,天下太平!”
攸竹带着令人摸不清头绪的笑容继续打点那一对新人,心中则高唱着结婚进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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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点痛喔!你要忍着点。”
“你轻点儿,人家怕痛。”
“做这种事哪有不会痛的,又怎么个轻法?”
“好啦好啦!你快点啦!再拖下去,天都亮了,什么都做不了啊!好痛呀!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啦!你住手!”
“好了好了,我再擦一下,这里还有点血迹。”
夹杂着嗓泣声。“你好粗鲁喔!弄痛人家了。”
“喂,小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在做什么事,仿讲话可不可以别这么暖昧不清?”杨楚怀从沙发里站起来,收拾好散落在桌上的药水、纱布。
小日对着药剂尚未干透的伤口猛吹气,眼角隐约看得到泪水,听到杨楚怀的话,她不甘示弱的回他:“你的幻想力太丰富了,谁知道你脑袋里装什磨?”
“这是你对救命恩人说话的态度吗?小心我把你丢出去。”他半认真地说。
“哼!”小日不以为然地撤撇嘴。
话说杨楚怀追出来后,发现小日被三个混混缠住,其中一个还动手打小日,致使小日跌倒在地,擦伤了皮肉,杨楚怀适时演出英雄救美,可惜猛虎难敌群猴,他也被揍惨了,情急之下,使计才脱离现场。
“你怎么会惹上他们的?”杨楚怀发现他的衬衫破了两个洞,不禁哀叹一声:“喔!我的衬衫毁了。”
小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的衬衫,告诉他:“我从店里跑出来之后,不小心撞到其中一个,就这样引来祸端了。”这时,她才感到害怕,仓皇的神色尽入楚怀眼底。
他放轻声音说:“还好我追出去,要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伤口还会痛吗?”
“嗯,有一点。”
他拿了罐冰饮料包覆着毛巾,走到她身旁蹲下去执起她的手把饮料放在伤口旁边,说:“我没有冰块,所以凑合着点用,如果还会痛,我再带你去看医生。”
对于杨楚怀细心体贴的动作,小日心底流过一丝感伤与感动;长久以来,她对男人一直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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