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正是灾荒期,所以诺大一个沧州城中地客栈几乎都空着,二人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一家还算不错的客栈,掌柜殷勤的把他们迎了进去,不一会儿就端上了热水、热菜,这年头,生意难做,所以对每一个上门来的客人他都怕怠慢了。
朱玉刚忽然心中一动,拉住掌柜问道:“今年的灾情怎么这么严重啊?”
那掌柜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怕自己不回答的话客人会生气走掉,他轻声说道:“听客官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那么我就对您说实话,不过,您可不要出去说啊,否则被人知道的话,那么我地小店也就要关门大吉了。”
朱玉刚点点头,说道:“掌柜的不用害怕,我不会出去乱说的,再说我问这些只是好奇而已,并无他意。”掌柜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就放心了,其实谁都知道,沧州的灾情并不严重,也没到那种要离家出走的地步,只不过,沧州城里有一个比旱灾更厉害的人物,他把朝廷拨发地赈灾款都私吞了,却对百姓说朝廷见死不救,他也无能为力,所以才造成了现在地局面。”
朱玉刚大怒道:“此人是谁?”
掌柜大惊失色,胆怯的问道:“客官,你这是怎么啦?何故发这么大地火啊?”
陈其武急忙上前解释道:“我家主人是到沧州来探访故友的,不料却吃了个闭门羹,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逃荒去了,所以才会生气,并没有什么的。”
朱玉刚一听陈其武的话,顿时醒悟,自己实在太莽撞了,于是脸带笑容说道:“刚才冒犯了,你说吧,我姑且听听。”
掌柜将信将疑的看了朱玉刚一眼,陈其武连忙掏出一块银子塞到他手中,掌柜忙推开说道:“这个我可不敢收,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人就是---”他小心的看了一眼外面,直到确信无人偷听时,才拿起桌上的一只筷子,蘸了一点水,在桌上写了一个林字,然后又飞快的擦掉了。
朱玉刚惊道:“难道是知县林大人吗?”
掌柜急忙否认道:“我可没说是他,是你自己猜的。我先告退了,你们有什么需要再叫我。”他大概觉得二人身份可疑,如果再交谈下去,恐怕会惹祸上身,所以急忙溜了。
掌柜虽然没有明言那个人是谁,但是朱玉刚从他的神情中得知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他狠狠的一掌击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个贪官,朕一定会收拾他的!”
陈其武吓了一跳,急忙劝道:“皇上,您不要冲动,现在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他贪污,再说这里又是他的地盘,万一-
“你的意思朕明白,放心好了,朕自有主意对付他。时间不早了,早点歇息,明天还要出门呢。”
这一夜,朱玉刚彻夜难眠,他想了很多,中国历史上有很多贪官,每个朝代也都制订了各种严厉的刑法来惩治这种行为,特别是明朝,太祖制订了剥皮法来严防贪污的发生,但是事与愿违,收效甚微,往往是治标不治本。该怎样才能彻底杜绝贪污的发生呢?朱玉刚整夜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直到天亮,他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是啊,要是他能想出来的话,现代社会就没那么多贪官了,古人不见得比他这个现代人笨多少。
“皇上,我们该动身了。”陈其武在床边轻轻叫他。
朱玉刚猛然醒悟,今天还要去民间看看呢,他急忙从床上爬起来,飞快的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然后对陈其武说道:“走,去找那个掌柜。”
陈其武一愣,但他并没有询问,而是默默的跟在朱玉刚的身后,二人出了房间,迎面就碰上了那个掌柜。
“哦,二位要走了吗?”掌柜惊讶的问道。
“是啊,既然想要拜访的人不在,只好离去了。”朱玉刚故意装出一副无奈的神情的说道,然后他又随意的说道“沧州灾情这么严重,不知道哪里最苦呢?真替那里的百姓担心啊!”掌柜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小王村最惨?那儿现在估计已经十室九空了,可怜我还有个亲戚也在那儿呢,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他说完这句话,抹了把泪又说道“要是县官也能像客官一样有这样的好心肠,沧州的百姓也就不会遭受这么大的灾难了!”
“哦,原来这样啊!那我们先告辞了。”朱玉刚顾不得和他再罗嗦下去,急忙叫陈其武付了房钱,二人匆匆出了客栈。
“我们马上去小王村。”朱玉刚低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