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却没有一点畏惧的表情,似乎他知道朱玉刚不会责怪他的。
朱玉刚故作大度的挥手让他起身,和蔼地说道:“朕怎么会怪你呢?你为朕办了这样一件令人满意的事,朕嘉奖你还来不及呢!朕明天就让司礼监传旨,将你官升一品,如何?”
江彬一听,大喜,急忙谢恩:“臣多谢皇上大恩,臣当年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蒙皇上赏识才有今天,一直以来对皇上忠心耿耿,时刻都在想着为皇上效力,不料今天又得到皇上的赏赐,臣无以为报,只望将来能为皇上效犬马之劳!”江彬说到这儿,声音都哽咽住了,他给朱玉刚连磕了三个响头。
朱玉刚如果不是事先提醒自己江彬此人心计很深,恐怕真的就会被他这番声泪俱下的表演给骗过去了,他在心里连连冷笑,嘴上却笑呵呵地说道:“爱卿不必如此激动,朕一向是有功必赏,有错必罚地,你替朕办了事,朕奖励你也是应该的。哦,对了,你和那个叫什么火者亚三地洋人是怎么认识的呀?”朱玉刚装作随意的问了一句。
“臣和那个洋人并无深交,只是他在京城经商,臣有幸和他认识,知道他去过很多国家,也出过海,见多识广,而且还会一口流利的汉语,皇上此时正急需这样的人才,所以臣就不自量力将他举荐给了太后老人家,臣想她的话皇上一定会听得进去的。希望皇上能体谅臣的一片苦心。”江彬的语气很恭顺。
“哦,原来是这样啊,朕明白了。”朱玉刚不住的点头。
自从和江彬谈过话后,朱玉刚就对那个火者亚三留意了起来,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洋人并没有不轨的举动,而是兢兢业业的在努力完成那本海国图志的编纂工作,就连和他一起工作的唐伯虎都对他的辛苦工作赞赏不已。而派去跟踪他的锦衣卫也报告他和江彬根本就没有接触,因为火者亚三也在原来那个比利呆的地方,陈其武派了很多人看守。朱玉刚感到纳闷了,难道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吗?火者亚三和比利真的不认识,还是江彬真的和此事没有一点关系,他的确是诚心为皇上办事?可是比利写的“火者亚三”那几个字一直在朱玉刚脑中飘荡,挥洒不去,他决定再试一下火者亚三,以解决这个疑问。
陈其武的手下回来报告,还是没有比利的消息,陈其武也像他事先发誓的那样没有回来,朱玉刚暗叫一声糟了,他不会真的去做傻事了吧?自己那时只是一时气话,如果没有陈其武在身边,有些事情他没办法叫人去做的,因为一是能力问题,二是他不敢相信其他人。于是他派人去把陈起武找回来。
这日,他带上武玉清,来到京郊外的那间屋子。唐伯虎和火者亚三一见二人到来,急忙丢下手头的工作迎了上来,朱玉刚扫视了屋中一眼,笑呵呵的问道:“这里条件还可以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出来,朕一定尽量满足你们。”
火者亚三道:“多谢皇上厚爱,我对这儿的一切非常满意,请您不必费心了。”
“呵呵,那就好,工作的进程如何了?”
火者亚三转身从桌上拿过一大叠稿子说道:“皇上请看,这是已经完成的稿子,其他所剩也不多了,估计还有几天就能全部完成了。”
朱玉刚接过那叠稿子,翻开来一看,果然描绘得很详细,从中国沿海出去的各条航线清清楚楚的标明了,他问道:“这都是你绘的吗?”
火者亚三笑道:“皇上,您太抬举我了,我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几天内完成这么多啊,这里面大部分是比利先生已经完成的,我只是在他的基础上润色、加工了一部分,不过接下来的只能是我自己来做了。”
朱玉刚点点头,合上书稿道:“那也难为你了,换了别人也不一定能做到呢!只是,唉-----”朱玉刚忽然叹了口气。
火者亚三忙问道:“皇上为何突然叹气?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朱玉刚摇摇头,欲言又止,武玉清插嘴道:“火者先生,皇上只是想精益求精,好上加好,可惜有些地方你是不会明白的。”
火者亚三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他忙朝唐伯虎望过去,希望他能解释一下,不料唐伯虎也是耸耸肩膀,表示不知道。
朱玉刚有些失望的说道:“不管怎么样,先把它完成再说,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毕竟你刚接手这项工作。”
朱玉刚说完这话,丢下还在发愣的火者亚三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