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一个贼一样的躲起来,朕倒要亲自去看看,刘瑾到底敢把朕怎么样?”朱玉刚突然大声喊道,神情非常吓人。
王阳明呆了一下,以为朱玉刚气愤至极才这样说的,急忙劝道:“皇上不要意气用事,您乃千金之体,怎能轻易冒险呢?刘瑾狼子野心,人人皆知,如果出了事,微臣怎么担当的起呢?请皇上收回刚才的话。”
朱玉刚呵呵笑道:“先生放心,朕不是信口开河,也不是一时气昏了头,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的。那刘瑾绝对不会想到朕会亲自去他家,这样一来既可以对他造成心理上的压力,二来也能打乱他的计划,朕就在他自乱阵脚的时候将他谋逆的证据抛出,将他一举拿获,给那些附和他的官员一个警告,相信这样一来,以后谁也不敢再对朝廷有二心了。”
王阳明低头沉思片刻,方才抬头赞道:“皇上果然机智过人,刘瑾再狡猾也绝对想不到皇上会去他家的,就凭这一点,已经稳操一半胜券了,只要我们再做好妥善的安排,谅他插翅也难飞!”
“对啊,估计其他像谷大用等人也一定会去的,趁他们离家时,将他们家里全部控制住,然后再调集古孝天的神机营,大事成矣!”朱玉刚说完这话,如果不是顾及皇帝的身份,他真的就要得意的放声大笑了。
“此事全仗先生统一筹划了,朕能否做一个明君,就全看先生的了。”朱玉刚说着,作势欲拜。
王阳明大惊,急忙把他扶住,抢先拜了下去,诚惶诚恐的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如此,折杀微臣了,为皇上效力,这是臣子应尽的责任,皇上不必记挂在心上。”
朱玉刚听完哈哈大笑,告别王阳明后,他直接回了宫中,吩咐陈其武一定要将那个告密的马成牢牢看住,在刘瑾没有被抓前,不准离开皇宫半步。同时,派人前去古孝天的神机营,让他秘密派兵把守住出京师的各条通道,以防有漏网之鱼,如此一一分派停当,朱玉刚才安然睡下。
朱玉刚在悄悄布置,刘瑾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凭他敏锐的嗅觉,早就看出了皇帝对他日渐不满,而且正在对他一步步的采取措施,不用说他的地位越来越不稳了,性命之忧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刘瑾自知他完全是靠着皇帝对他的宠信才有今天的地位的,那些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的大臣实际上心里都对他恨得要命,如果哪一天他失势了,肯定都会上来踩他一脚,现在皇帝的表现已经让一些嗅觉灵敏的大臣闻出了味道,上书进言要皇上铲除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他刘瑾再厉害也不可能将满朝文武都杀光呀!除非---刘瑾一咬牙,他绝不甘心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地位权势就这样丢了,他已经习惯了做人上人,被人轻视还不如叫他去死!
刘瑾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招揽过一个通晓术数之人,此人名叫俞日明,他扬言,刘瑾的从孙刘二汉必将大贵,而刘二汉只不过是一个一无所长,只懂得吃喝嫖赌的地痞,仗着刘瑾的名头耀武扬威罢了,说他有出息都没人信,更别说大富大贵了。
刘瑾不是个笨人,自然听得出他话中的深意,虽然他表面上大声呵斥了那人一番,并见他赶走,但内心对此却是深信不疑,为了防止那人出去乱说,他暗中派人将俞日明杀死,并抛尸野外。
随着地位的稳步上升,刘瑾的野心也越来越大,他已经不甘心再做那一人之下的人了,九千岁虽然无比尊贵,但毕竟还是人家的一个奴才,如果皇上不高兴了,他就得放下架子,像条狗一样去讨主人的欢心,他要做主人,而不是做奴才!以前他还有所顾及,现在形势却逼得他不得不那样做了,从安化王事件就可以看出皇上对他大为不满,如果耳边再有人吹吹风,皇上难保不会对他动手,皇上难道会念及儿时的感情吗?不,绝不可能的!刘瑾一口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愚蠢的想法。
以前刘瑾仰仗的是皇帝对他的宠信,以及他掌握着京城中最精锐的部队神机营,不料,现在这两样东西都被皇上有意无意的夺走了,而且反过来对他形成了危险。不过,刘瑾也早有准备,这么多年来他已经笼络了一大批愿为他效命的死士,平时一直养在府中,此时正好有用武之地了,这个好机会恰恰就是他兄长的丧礼,刘瑾这时心情复杂,也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