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守形:“他应该看到我。准点说,他是先看到了我,才看到你的。”
朝歌:“如果他也是奔这风水大局来的,那他一定会觉察到墓地里煞气冲天的阵局。但如果不是我制止,他已经走进墓地了。”
土守形:“也就是这一点,我才真正开始起疑的。你想,一个大城里的年轻小伙子,人生地不熟的来到一块偏偏僻僻大的吓人的坟地,他能什么不想的就往里走吗?这不合常理,不合常理。”
朝歌:“你的意思是?”
土守形:“他在故意做给我们看。”
朝歌:“所以你就静在那里看着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往里进。”顿了顿接着又说:“结果,他好像算准了我会制止他。”
朝歌被土守形这么一说,也马上回想起更多细节上的疑点,如果真像阿光自己所说的,以为牧家村是被遗弃的荒村,但当他看到一个都市穿着的年轻人,怪怪的独立在硕大荒村坟地里,而且还抱着个古迹石函时,他竟然一点诧异的神情都没有,这正常吗?
但朝歌反又一想,阿光说自己是个研究古传秘方的中医讲师,说不定对这类事情已经习以为常。而且从言谈接触来看,这阿光是个典型开朗派,也许很多现象在他看来,完全和我们局中之人是另外一个天地。顺着这个想法,他又自然的想到了灵气异常的姐妹花,还有只听声不见人婉姨。如果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去看,这一切会完全是另外一个结果。况且朝歌做的那个奇怪的梦,毕竟是个不确定的梦,又怎么可以对现实进行一相情愿的推测呢。
想到这,朝歌若有所思的看着石函:“自从文物商贩后,我们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土守形沉默无语。
立在炕沿上的白蜡烛,偶尔的迸出半星火花。
直到很晚,梁库才恋恋不舍的蹭回来。估计是大会散场后,仍然在外面徘徊了许久。
跟以往不同的是,梁库忽然变的静悄无言。进得门来当活生生的两个大人透明似的,要不是脸上那略带妄想后遗症的甜蜜微笑,真让人以为这小子在梦游了。
这也不能怪他,那一对水灵俏皮的姐妹花,就连见惯大场面的朝歌,每每一想到她们,都不免为之一动。而且并未影响美目的先天性失明,不但不是缺欠,反而更给这对姐妹花增添了一种极复杂的美感,让人生出无限爱怜。
很快,梁库带着他的微笑,甜甜的造梦去了。
本来就已经很静的屋内,变得更静。
朝歌就着有点昏暗的蜡烛光,在炕上把一张张坟图拼接起来。土守形也在一张张的看。
朝歌:“明天就可以把整个墓地的构图拼全了。”说着把石函轻轻压在了图中祖坟山的位置上。
土守形:“真想快一点揭开这个风水大局,不知道明天牧家村还会有什么变化。”土守形眼神迷离,像是在看着一盘越来越复杂的土家棋。
朝歌却一放松:“我倒希望人来的再多点,也可能人来的越多,我们对这风水大局越知道的多点。”
说话间,蜡烛火苗有点变弱,朝歌在炕席上抽了跟席篾挑了挑烛芯,然后继续盯着炕上的那半个坟图出神。
可不知道为什么,被挑起的烛芯不但没烧亮点,反而越来越弱了,最后竟带着一股烛烟熄灭了。朝歌在炕角摸出火柴擦擦的打着火,奇怪的是连费了五根火柴,竟然半点火星都没擦出来。
就在朝歌准备擦第六根的时候,土守形望着房中西北角的地上笑了。
朝歌顺着土守形的视线也向北角看去,虽然蜡烛已灭,借着照进来的月光还能隐约看到,那里的砖地上空无一物。朝歌奇怪的再看看仍在微笑着的土守形,他有点不明白,熄灭的蜡烛、莫名其妙的火柴、还有黑区区的屋地,这好笑吗?
黑暗中,土守形接过朝歌手里的火柴,再拿着那半截蜡烛,静悄悄的走到了房屋的南角。他把蜡烛底磨了磨立在地砖上,然后擦的一下,就一下擦着了手中火柴。
就在火柴亮光一燃的时候,朝歌的眼里也燃起了奇异之光。
蜡烛被点着了,虚虚壮起的火苗,把房间渐渐照亮起来。接着朝歌就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样令他睁大眼睛的东西。
就在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北角地砖上,竟然渐渐现出了三只黑睛闪亮的老鼠。
这不太可能,明明眨眼的工夫,怎么可能出现了三只老鼠呢。而且这老鼠虽然好象很怕人,但竟然还静静的爬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视着两人。
土守形此时缓缓道:“来了,说来还真就来了。”
朝歌再看看土守形和老鼠各自站的方位,才恍然悟到,子鼠性水,而人的眼睛和这蜡烛一样,都是五行属火,三鼠汇聚北方水位,正克局中火性之物。不禁失声道:“阵衍术?”
土守形却微微摇了摇头:“更像山术中的一种,三鼠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