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五

压抑：

    “你把小玉如何了？”

    “陈太后不必担心，”云儿“安抚”陈太后“小玉一切尚好。”

    “小玉的家是皇宫，你把她教唆到哪儿去了？她可还在京城？”陈太后知道云儿既然敢如此应对，想必事已办妥，毫无后顾之忧。

    “海阔天空之处，没有‘京城’，处处是家。”云儿含笑望着陈太后“姐姐保重，云儿先退下了。”

    云儿微笑着转过身，她仿佛能看到陈太后悲恸而愤恨的目光，但是她丝毫没有畏惧，昂首向前走去。

    云儿早就料到不消个把时辰，朱钧便会得到消息前来“质问。”

    朱钧见到云儿，倒是不敢有任何不敬：

    “给母亲请安。”

    不等云儿回复，朱钧便沉着脸遣几个宫女下去。

    “全都退下！”

    云儿看着目光沮沉的朱钧，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虽然少年的稚气未脱，眉宇间却多了几分帝王的霸气。

    “小玉呢？”朱钧四处张望着“母亲把小玉偷藏到哪里去了？”

    “皇上，”云儿坐定不动“措词要精准，‘偷藏’二字不可胡乱使用，言辞张狂不是一个国君应有的气度。”

    朱钧喘着粗气，敢怒不敢言：

    “母亲不是答应让小玉做朕的妃子了？为何又让她嫁与他人？”

    朱钧在气愤中称小武这个舅舅为“他人”云儿没有纠正，怕触到朱翊钧的痛处，让他继续记恨小武。

    “皇上这话错了，哀家没有允诺皇上半个字。”云儿不慌不忙地说着“况且皇上乃九五至尊，应已国事为重，不该为后宫之事所扰。”

    朱钧气鼓鼓地瞪着云儿，眼中闪着怨愤地光：

    “母亲只念姐弟之情，却不念母子之情！把小玉还给朕，朕要她回来！”

    朱钧的眼圈发红，似有泪水在打转。

    云儿心痛不已，她很想上前，哪怕只是拥着儿子，给他一些安慰也好。但是她不能，她必须保持自己的威信：

    “皇上不是孩童，不该意气用事，此事就此作罢，不许再提！”

    朱钧咬住下嘴唇，狠很地盯着云儿，然后迅速地跑出大殿。

    云儿惶然起身，她看着空落落的大殿，悲痛得不能自已。

    羽儿，母亲还记得你羞怯的模样，还记得你稚嫩的脸庞，时光流逝，难道真地留不住你的天真，剩下地只是无尽怅惘？

    母亲何尝不想顺你意？我也想让你选择自己的生活。只是，生活有太多时候与我们的期望相悖。小玉和小武青梅竹马、情深意笃，小武是你的舅舅，而小玉又是你的姐姐！这个中关系，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

    请不要恨母亲，世事难料，因为“人生”太复杂，不是我可以掌控地。

    天阴沉沉地，一片灰黄，飞扬起来地尘埃把天空染得近乎灰黑。天上的云看不见了，太阳的光辉也完全被这种恐怖地天象遮盖起来。难道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