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如酥春雨过后,整个京城被涤荡得分外明澈。枝丫间挂着雨滴星星点点,一派青翠的绿意盎然。
皇上站在大宅前,静静地看着挂在大门口那两个红得炫目的灯笼。虽然是成婚这等大喜事,这里却没有张灯结彩,普通如寻常人家。
“皇老爷”陈皇后觉察出自己不是在宫里,马上改了称呼“臣妾已经派人去通报”
皇上没有理会陈皇后的话,一直默默地看着那扇赭红色的大门。
门开了,身着红色披风的惜玉走了出来。她见到平民打扮的皇上和皇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皇上!”
“不必声张!”皇上制止了惜玉“此次只是以宾客的身份来道贺,不要让其他人有所觉察。”
恍如隔世,惜玉不再是那个紫衣的侠女,大红的披风下,顾盼生辉的眸子里闪动着别样的光彩。
“惜玉,何人来访?”一个身着深红色袍子的男子走出门来,他目光柔和,给人一种并不强势的感觉。
“是妹妹,还有——”惜玉看了一眼皇上,艰涩地吐出几个字“还有她的相公。”
“二位光临寒舍,实在令敝处蓬荜生辉!”男子对皇上拱手“曾听惜玉提起还有个嫁到达官显贵人家的妹妹在京城!”
陈皇后还了礼数:
“怜香见过张大人。”
“张大人?”皇上不冷不热地问着。
“鄙人姓张,单名一个‘起’字,只是一个七品小官罢了。有请二位入府长叙。”张起似乎并不太知晓皇上和皇后的真实身份,还是热情而恭敬地邀请他们进府。
皇上走在这个还算宽敞的院落里。刚刚吐蕊的花苞。满园春色当然不如皇宫地御花园。但是小巧精致地亭台楼阁,倒也别有情趣。
“听闻贤家在朝中任职?能够效忠皇上,那是何等荣幸之事!”张起凭自己的推理给皇上“安排”了职务。
“只是一个小官,何足挂齿。”皇上“谦逊”地拱手“不知贤家何处任职?”
“见笑,见笑,只是平阳县的县令而已。”张起四十上下年纪,模样看上去也算周正“认识惜玉也是偶然,只因为一日她帮鄙人拦下一匹受惊的白马!见过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却从未见过如此侠义凛然的女子。”
张起见皇上沉默,继续说了下去:
“知道她也是命苦之人,父母去世,只有一个已经出阁的妹妹。曾经也质疑如此貌美的她为何迟迟未能出嫁,她倒也坦言相告,说早年前曾经因为一个负心人而伤了心”
皇上陡然一惊。他觉得呼吸艰难:
“这居然也都告知与你”“愚早年丧妻,鳏居数年。早已对此淡薄,再遇惜玉,方知世间仍有‘感情’二字存在”张起对皇上拱手“愚虽未有高风亮节,也算不上谦谦君子。只望能与她相伴。共度余生”
皇上轻轻叹息说道:
“愿你们美满”
陈皇后指着放在院子里的那两个红木箱子:
“这是怜香为姐姐准备的嫁妆——还有这对玉如意,也是送给姐姐的贺礼!”
“怜香,真地无需讲究。”惜玉只是匆匆瞥了一眼那对红木箱子。就猜想到里面的物件价值连城。
“姐姐,这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怎能草率了事?”陈皇后把玉如意递给惜玉“成双成对,事事如意。”
“还有,这是——朱某的贺礼。”皇上轻描淡写地唤了个仆役过来,那人牵着两匹马,一匹雪白,一匹深红“白的叫追风,红的叫火舞。”
张起连忙道谢:
“多谢!良驹不可多得,这实在是上等地好马!”
惜玉呆了片刻,马上回绝:
“箱子和这对如意我收下,多谢妹妹的心意。只是这两匹马还请收回,惜玉不能收!”
皇上颤抖了一下:
“为何?以前你不是很喜欢骑马地么?”
“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以往,惜玉不想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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