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癫道人仿佛一个孩童失去的玩具又重新回到手中,欣喜地击了一下掌,笑道:“哈哈,疯和尚,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一定是你用雷音之力在那门后隔空将我徒弟四肢定住,这才让你徒弟检了便宜。”
癫道人猜得不假。不吃和尚躲在门后,偷瞧齐小新诱骗公孙皓松手,正在出手之际,不吃和尚知道齐小新的速度,在他还未能点中公孙皓的灵穴之前肯定被他反击,这才出手,以雷云寺的雷音之力隔空点中公孙皓身后两处灵穴。
当时,齐小新也察觉了到不对。现在,听了癫道人的话,似乎懂了,一双眼睛满是感激之色,通通将它们投向了不吃和尚。
不吃和尚对于癫道人的猜测,心中承认,嘴上却道:“小辈们出手,我们这些老家伙自然要袖手旁观,总不能厚着脸皮出手,以大欺小吧。”
“你”癫道人正要继续说道,却被不吃和尚打断,道:“不要你你你的,癫四茅,做人要诚实守信,你是知道我的,向来诚实守信用。
不吃和尚摇头轻叹,转移了话题“想当年,我输了赌,那人要我办一件事,现在我也完成了,自由了,该和他打第二个赌了。”
癫道人果然上当,来了兴致,问道:“那人要你办的一件事是什么?”
不吃和尚看了一眼身后的牢房,反问道:“你不是看到了吗?”
癫道人往牢房内部望去,旋即恍悟,指着不吃和尚不禁大笑起来。
在场,除了不吃和尚,听了之前两人的对话,见了癫道人现在这般行为,都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那些刀兵、弓箭更是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公孙皓向三角眼使了一个眼色,秦管家会意,挥手示意剩下的人拖着晕倒在地的刀兵离开。
那边,癫道人笑意未尽,一边摇头,一边笑道:“不吃和尚啊不吃和尚,我道天底下属你最疯,最荒唐,想不到还有比你更为杰出的人才。哈哈”癫道人似乎异常开心,笑得前俯后仰的。
这时,晕倒的刀兵已经送下去了,场中只剩六人。
公孙皓对着癫道人微微欠身,请示道:“师父,我看这是一场误会,既然大家都认识,就是朋友,不如请不吃大师三人到我公孙府上,让我设宴招待一番,以示赔罪?”
癫道人似乎费了好大的劲才收住笑容,点头道:“好,有好吃的话,疯和尚一定会去,你速去准备吧。”
公孙皓与秦管家场外去了。
齐小新小跑至不吃和尚身边,小声道:“师父,就这么算了?”
不吃和尚望了一眼那边的萧丽,癫道人随即明白过来,抬手拂袖,萧丽身上那道符纸便无故自燃。
萧丽吓了一跳。连忙用手去拍熄火焰,却发现能动了,旋即走到齐小新身边,对癫道人点头以示谢意。
癫道人满意一笑,看着不吃和尚,说道:“这女娃娃长得漂亮,看这架势想必是来劫狱的,不过,不知道她是来劫你徒弟的,还是来劫你这把老骨头。”
不吃和尚啐了他一口,道:“癫四茅,别胡说,这是我徒弟媳妇。”
萧丽一听,莫名其妙地瞪大眼睛,在不吃和尚与齐小新二人之间来回扫视了几遍,最后将目光锁定在齐小新身上“你说过,他是你师父,不过,我怎么成了你媳妇?”
齐小新摸摸脑袋,讪讪道:“误会误会,纯属误会。”
萧丽向齐小新伸伸拳头,又是瞪了一眼他,仿佛在说:“下次再胡说要你好看。”
“癫四茅,我输了一次,这次不会再输了。”不吃和尚摸摸脑袋,突然说道。
方才还在像一对小情侣一般打闹的齐小新、萧丽二人,听到不吃和尚这话,纷纷停下,看向了他。
癫道人更是心中一震,扭头望着不吃和尚,神色凝重,道:“疯和尚,你真的开始相信命数了吗?”
不吃和尚正色道:“我命早由天定,他命尚未可知。”
癫道人盯着不吃和尚,目光在他脸上移动,重新观察起这个已经感到陌生的多年好友。
“三年。”不吃和尚咧嘴露出一个用意深刻的笑容“三年后,恐怕就要见输赢了。”
随后,不吃和尚师徒二人与萧丽在癫道人的带领下来到公孙家的豪华府第赴宴。
天机城城主公孙无极以及夫人苏清也出席了宴席。
起先,公孙无极听到公孙皓讲述事情的大概过程,决定不去。但是得知齐小新的师父是不吃和尚之后,态度大变,亲自设宴,款待几人,以表歉意。
宴席上,公孙无极赤裸裸地表达对不吃和尚的敬仰,对于今晚发生的事连番申明只是误会。
齐小新看他这般,联想到萧丽此行的目的,索性大着胆子替萧丽问起了短剑的事情。
公孙无极碍于不吃和尚的情面,表现得十分热情,愿意帮助萧丽认真调查短剑的来历。
随后,萧丽取出一把剑刃末端刻有一个黑字“萧”字的短剑交给公孙无极,好让他以物查人。
宴席过后,萧丽让齐小新陪他去屋顶坐了一个晚上。
那天晚上,萧丽看齐小新眼神竟多了一分温柔。
翌日,日出东方。
金黄色的光辉抚向二人。
萧丽靠在齐小新的肩上,欣赏着这一切。
不久,她起身,取下一把短剑,放在齐小新脚畔。
“在温柔方面,你还是有可塑造性的。”她迎着东升的太阳轻声说道。
说完,她看向了齐小新。
此刻,他还在睡,熟睡不醒,像孩子。
脸上,他还在笑,笑容幸福,像孩子。
早晨,屋顶。
天蓝,云白。
和煦的阳光像手抚醒了屋顶上的少年。
身边,佳人,已无踪影。
身后,影子,孤单盼望。
他拾起脚畔一把短剑、一张纸条,细细欣赏。
那把短剑剑刃末端刻了一个红字――“丽”
那张纸条上面写了四个黑色大字:三年后见。
刀刃光亮,印出他的笑脸,印出眼底的一层阴影。
屋顶,又上来一人。
“师父。”
“她走了?”
“嗯。”低头,看字。
“我们也该走了。”抬头,望天。
“去哪?”
“一个强者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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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