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安静,但安静之中却总是浮出一丝丝的危险气息,无数的恶魔都在期盼着深夜,那种让人可以恐惧的黑暗才是他们生存的养分。? ?
西洲的深夜同样是安静的,也许比东洲的深夜多些光亮,但那些光亮也掩盖不了黑暗带来的危险,而看上去,那些光亮似乎更像是恶魔的眼睛。
祭祀行会的总部,祭祀公主的会客厅。
会客厅很大,四围垂下了长长的深蓝色帘幕,一圈多达二十盏的灯烛的光芒照不到会客厅的全部,于是,在这宽敞的会客厅里总有许多的阴暗角落,来访的二十个黑袍祭祀倒有大半藏在了阴影之中。他们坐在一张长长的大桌前面,神情肃然,都将目光凝聚在大桌主位上的一个女人脸上。
女人的年纪不大,简单地披了一件镶金边的白色祭祀袍,这个该化妆的年龄却出奇地不施脂粉,干净的脸上让人总是想起平凡和朴素,却没有人不承认,这张脸是非常耐看的,这也让女人的亲和力平添了许多,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女人轻皱着眉头,手中的羹匙不断在杯中搅着,黑色的咖啡在杯中旋转,旋转的还有女人脑海里的思想。听着这一众祭祀行会长老们的话,她迟迟没有表态,低垂着眼帘,左手支着腮,颇有种昏昏欲睡的意思。
离她最近的长老显然很不满意她的样子,忍不住重重咳嗽一声,“会长大人,恕漠西风放肆,请问您对我们刚才的说法有什么意见没有?”
他今年四十四岁,是祭祀行会席的长老,更是两朝重臣,身份不同他人,说出的话没有人敢忽视。
祭祀公主终于还是抬起了头,她知道漠西风脾气急燥,倒也真怕他气坏身体。
“漠西风长老,你们的意见是一致的么?”
“没错。请看,这是我们提供的证据,这些证据足以说明那个小丫头的离经叛道!”漠西风抛出一打纸,狠狠甩在祭祀公主的面前。这打纸实在是很厚,在桌面上砸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荡的会客厅里。
祭祀公主随手翻了翻,可她的样子显然是没有很重视。在座众人纷纷皱起眉头,若不是顾忌她的身份,就要指责大吼了。漠西风心头火,看着她的脸好半天,暗暗吐了口气,终于还是重重坐回椅子,臃肿肥大的身体将椅子压得“咯吱”作响。
“大家觉得这小丫头的做法很过分?”祭祀公主轻轻合上这份证据,漫不经心地问。言语之间的信息告诉人们,她对此毫不在意。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不知道谁开的头,随即就像炸了锅似的,纷纷嚷叫起来。漠西风没有插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祭祀公主,眼神中有了些暗自得意的笑。
祭祀公主静静地看着这些大吵大闹的人,心里明镜一片,当看到漠西风的眼神,她更加明白了这证据材料背后隐藏的危险气息。她心里暗叹一声,原来一个女人坐到了权利的顶峰是这么难以被人接受的么?
诚然西洲比其他三洲思想更开放些,却也容不得有女人掌握到最高权利。祭祀行会是西洲特有的行会类型,它的存在本身只是医疗机构,却从数百年前开始因为研究法术而进入军方的视野,进而踏足政界,成为掌握巨大权利的组织。政界,军方,祭祀行会形成一个三足鼎立的态势,聚拢在魔王麾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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