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咽了起来。
白川柏听着她哭,心底也有些心酸,便想安慰安慰她,“娘啊……”
谁知道这才一开口,就又挨了刘氏一个巴掌。
紧接着,耳边响起刘氏带着几分漏风的怒吼,“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早能救我为什么不救,你是不是故意的,想看我狼狈,看我出丑,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我白养了你,你看着我被人拖走,你没用,黑心烂肺的东西!”
白川柏呆在了原地,周围人发出了长长的嘘声。
白芍有些生气的上前,一把扯过了白川柏,怒道,“爹,既然人家都不把你当回事,你干啥非得上去挨打,这会子挨两个耳光了,你还嫌脸肿的不够厉害是么。”
不知是不是被刘氏这两巴掌寒了心,白川柏没有挣脱白芍的拉拽,而是木然的跟着她,慢慢的离开了刘氏的附近,站到了柜台边,低着头,一声不吭。
晏殊饶有兴趣的挥了挥扇子,就想叫手下把人驱,好抽空跟白芍讲句话。
就在这时,门外又来了一批人。
白芍抬头一看,原来是白老爷子来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出门匆忙的缘故,白老爷子并没有换他出门常穿的那一套很板正体面的褂子,而是只穿着十分普通,甚至洗的略有些旧了的发灰的棉麻衣裳,带着白老大和白老二,以及大孙子二孙子,正努力的分开人群往里走。
待瞧见瘫软在地上,没了以往的体面,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透着几分狼狈的刘氏时,白老爷子两眼一红,赶忙的推开了最后一个百姓,扑到了刘氏的跟前,颤声道,“老婆子,老婆子,你没事吧?”
刘氏有些怔怔的瞧了白老爷子两眼,待瞧得这真的是自己的靠山之后,顿时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一哭,那漏风的门牙就暴露了出来。
白老爷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愤,扭过头就冲着白川柏大吼了起来,“老三,你做的什么,让你娘受了这等委屈,你是怎么当儿子的?”
“就是,就是,老三你咋弄的,娘来你这里吃个饭,你咋把娘弄成这样。”白川连也跟着叫嚣。
白川柏呆住了,心底涌动着满满的委屈,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愣愣的站在原地,忍受着来自白老爷子的狂风暴雨。
白芍和白微看不下去了,双双站出来,护在了白川柏的跟前。
这一回先说话的是白芍。
与白微气势汹汹的质问不一样,她的声音相当冷静,但是问的话却是又准又毒,“爷应该知道,奶是和谁一起过来的吧?”
白老爷子一愣,扭头在房间里寻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刘片遇的身影,反而看到了一个通身气度不凡的贵公子,以及贵公子身后的四个衙差。
这让见多识广的白老爷子有些不安的蹙起眉头。
“爷不想知道,那个和奶一起来的人去哪里了吗?”白芍似笑非笑的问道。
“片遇去哪里了?”白老爷子沉声问道。
“去哪儿了?去大牢了。”白芍歪着头,思附了片刻,才道。
白老爷子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去,去大牢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因为乱砸我们家东西,损坏了我们的财务,还对县丞大人的外甥不敬,所以刘家伯伯就被衙差大人给抓起来了。”白芍语气缓缓的,慢慢的,像是在讲述不相干人的故事,“奶本来也要被抓走的,是因为我爹磕下头给奶求情,公子心软,放了奶一次。爷,你可明白?”
虽然没有讲述刘氏和刘片遇到底在食为天干了什么,但看着整个铺子里的狼狈,满地碎裂的盘碗,以及滚落的木箸,还有流淌的汁水,就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而这一切,竟然是刘片遇和刘氏干的……
白老爷子松开刘氏,跌坐在地上,睁着眼睛冷静了几十个呼吸的时间,才慢慢的反应了过来——自己误会老三了!
“怎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有些慌乱的呢喃。
有围观了全程的路人就忍不住站出来,你三言,我两语,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细致的讲了出来。
当听到刘氏摔了人家的桌子,非得要儿媳头上的簪子,最后还不分青红皂白给老三两个巴掌的时候,白老爷子气的脸都红了。
刚开始因为看到了刘氏的凄惨而衍生出来的心疼,也正一点一点的消散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