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白慕的这封信是告诉朱瞻基,若是朱瞻基相信了建文长子的话,认为宁王与建文长子勾结,那么,就会想着兵分两路,一路北上对付建文次子,一路南下攻打宁王,那么兵力分散,必然打败。
“这封信真是完美啊,表面上是在告诉皇帝,自己与建文之子没有勾结,实则是恐吓皇帝,不要为难宁王,让皇帝进退两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宁王做大做强。”陈引微微苦笑,放下棋子。
白慕一笑,放下黑子,将陈引一大片白子围住,白慕说道:“陈大人,你这一步错了。”说着,将陈引被围住的白子全部拿出。
“皇帝不能兵分两路,只能看着建文之子在塞外猖狂,也只能见宁王在南昌逍遥,如此局面,白慕先生只是一封书信,便将此局稳稳定下,高明。”陈引看着白慕,微微一笑。
白慕继续下棋:“如今的皇帝,不管相不相信宁王会造反,都不敢妄动了,所以,你调查也好,收集罪证也好,对皇帝而言,已经不再重要了,当然,这只是很小的一步棋,陈大人千万别急着扭转乾坤。”
陈引说道:“是啊,下棋不能急,如果没有猜错,你已经做好战略了,所以,你才如此胸有成竹。”
“我从来不下没有把握的棋。”白慕一边下棋一边说道。
“有没有把握我不知道,但是没有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谁会赢。”陈引说着,放下一颗白子。
“是的,没有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结果。”白慕微微一笑,“其实,我虽然胸有成竹,但是面对你这么聪明的人,心中还是有点惶恐。”
“是吗?”陈引微微一笑,“看来我应该感到高兴。”
“是的,你的确应该高兴,能够让我感到惶恐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恐怕没有其他人了。”白慕笑道。
“看来,我确实应该好好高兴一下。”陈引笑道。
二人在亭中一边说笑,一边下棋。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请到这个亭子里下棋吗?”白慕问道。
陈引本就心中好奇,如今白慕这么说,他心中更加好奇了。
“为什么?”陈引说着,抬头看了看亭子。
“宁王朱权当年一有时间就会来到这个亭子里。”白慕微微一笑,继续下棋。
陈引伸手拿棋子,一边拿,一边问道:“想必这个棋子是宁王最喜欢的一个亭子。”
“你可知这亭子叫什么名字?”白慕问道。
“处在荒野,姑且可叫荒野亭。”陈引笑道。
“陈大人真是会说笑,若是这名字这么简单,倒也少了一些故事。”白慕微微一笑。
“这亭子有什么故事?”陈引一笑道。
“宁王朱权经常在这个亭子里遥望北面,深感遗憾无法弥补。”白慕对陈引微微一笑。
陈引听到白慕这么说,心中已然知道他话中之意,当年朱棣找宁王借兵,曾经承诺和宁王平分天下,然而未曾实现承诺,故而宁王心有遗憾。
“宁王借兵,最后却并未得到自己应得的,朱棣拥有了整个大明,宁王自知不是朱棣敌手,所以只能忍辱来到南昌,了此余生。”白慕叹息一声,放下一颗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