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父女 二

nbsp;  “白姑娘？”闻言，冷亦鸣诧异。

    冷缮并没有理会儿子脸上的惊讶之色，单刀直入地问道：“你曾和她相处过一阵子，对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啊？”冷亦鸣一时反应不及，不知父亲所谓的“看法”是指什么。

    “就是说，你觉得这女子是个怎样的人？”

    “呃……”虽然仍不明白父亲用意何为，但冷亦鸣还是按照冷缮的话，仔细思考了起来，“怎么说呢？在我看来，白姑娘是一个很难看透的人，她身上似乎有很多可能性，有时给人的感觉很复杂，有时又令人觉得很简单，时而难以靠近，时而平易近人，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不太容易准确定义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当然，若只论实力，那毫无疑问是不容小觑的，她头脑聪明武功高强，各方面能力都很出色，甚至不输给叶銝。不过……”说到这里，冷亦鸣顿了一下，像是陷入了沉思。

    “不过什么？”看到冷亦鸣的表情，冷缮强烈地感觉到，儿子接下来的话，才是他想听到的。

    犹豫了一下，冷亦鸣还是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感受，“不知道为什么，她给我一种天生的亲切感。这一点，其实很奇怪。最初接触她时是在青木山庄，当时大家都清楚她可能不怀好意，于是我也怀有戒备之心，可一旦和她呆久了，竟不由自主地感到舒服和放松，那种感受很自然，仿佛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我想要接近她。如今她已经不再是敌人，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说真的，我也并非那种轻松就能和陌生人熟络起来的性格，所以当白姑娘带给我那种特殊感受后，我才会一度感到很奇怪。”

    冷亦鸣这番话说的并不流畅，是一边思索一边说出口的，想来，他至今都未能理解那莫名的亲切感从何而来。

    然而冷缮听后，却若有所思地沉默了。

    莫名的亲切感？

    姓“白”，名“依依”？

    难到，真的是她？

    “爹，您是不是还在怀疑白姑娘目的不纯？”见父亲忽然沉默，冷亦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他以为，父亲还是没有完全信任那女子，今日才会问他这么多。这也不奇怪，他深知自己父亲不轻信他人的性格，只是，既然段文彧对都其深信不疑，他想，应该没什么再值得怀疑了。

    “你知不知道她的来历？”谁知，冷缮却答非所问。

    “来历？”冷亦鸣愣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不明白父亲怎么会问出这个看起来没什么意义的问题，“她不是千影阁的杀手吗？”

    “不，为父的意思是，她有没有跟你聊起过她的身世？”

    “身世？”

    “没错，比如说，他爹娘是谁之类的。”

    “这……她最开始去青木山庄时，声称自己出身武林世家，不过那应该是假的，其他的就没再听她说过了。但我猜测，她既然是千影阁培养出来的杀手，应该是个孤儿吧。”话落，冷亦鸣有些探究地看着眼前略显反常的父亲，“爹，您为什么突然对白姑娘这么感兴趣？”

    本以为是缘于冷缮心底对那女子的不信任，可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么简单。

    叹了口气，冷缮有些无奈。连这个一向不善猜心的儿子都看出了不对劲，看来他表现得太激进了。

    不过，冷缮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儿子的疑问，反而话锋一转，道：“亦鸣，你觉得，这个白依依对你的态度如何？”

    “还不错。”尽管疑惑尚存，可冷亦鸣深知，如果父亲不说，他是猜不出父亲真正的心思的，于是他所幸不再多想，专心回答起父亲的问题。

    “那你觉得，她面对为父时，态度如何呢？”略一沉吟，冷缮再次问道。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是明知故问。

    “这……似乎，略有敌意。”即便有些说不通，但冷亦鸣也不是傻瓜，那女子面对自己父亲时的态度，确实不太对劲。

    “岂止是略有敌意。”说这句话时，冷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叫人看不出是喜是怒。

    “爹？”冷缮此时的表情实在有点奇怪，让冷亦鸣忍不住唤道。

    被对方这么一唤，冷缮突然坚定了神色，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亦鸣，为父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雾里看花，似是而非。真相，仿佛遥不可及，又好似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