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因为这女子令他全家身陷囹囵,也因为这女子在更早的时候,就走进了他的心里,如此特殊的一个人,又怎会忘记。
叶銝神色中的细微变化并没有逃过段文彧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对方一眼,他才道:“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啊?”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她将身中软筋散的我逼至悬崖边,眼看我大势已去,而她基本胜券在握,于是就放松了警惕,自己爆出了身份。所以说,我在坠崖前就已经得知,一切都是千影阁做的。至于白依依,真实的身份,其实是大名鼎鼎的杀手‘月影’。”这并非事实真相,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
“那后来呢?”叶銝其实想问的是,后来白依依做了什么。
可段文彧的理解却出现了偏差,“后来我就坠崖了啊。当然,我不是故意跳崖的,只是出了些意外,我不下心给掉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见状,叶銝也不好再多问,虽然关于白依依,他心中还存有很多疑惑。
“好了,不说这些了。”这段似是而非的经历,段文彧说起来也不是多么的轻松,毕竟很多东西都是他编造的,也有很多东西他并不想记起。于是他话锋一转,又道:“我已叫冷叔去查千影阁了,若我的猜测没错,千影阁真是白颖梅的爪牙,以后我们一定还会碰上这个组织的,调查得越清楚,对我们越有利。”
想到这一点,段文彧又难以避免地再次晃神,只因他脑中出现了和冷幻依再遇的画面。不过这一次,叶銝也因他这句话,出现了怔忪之色。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静默。
半晌后,还是段文彧先回过了神。他自然察觉到了叶銝的反常,也大概清楚是因为什么,为此,心情少不了有些复杂。
不过目前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段文彧重新将注意力收回,再次开口道:“銝,有件事咱们必须要商量一下。”
“什么?”段文彧认真的语气,令叶銝不由严肃了起来。
“叶家人被判秋后处斩,这件事,你不会不理吧?”段文彧一直知道,叶家的人在叶銝心中并没有多么重要的地位,可再怎么说都是血缘至亲,总不能放着他们的性命不管,任其自生自灭。何况这一次根本没有叶家人什么事,他们就是无辜被牵连,着实冤枉。
叶銝没想到段文彧要对他说的是这个,意外之中,自然会有感动。
“不是秋后处斩吗?还有时间,不着急。”不过,叶銝却显得不怎么上心。
“可是……”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如此不孝,放着自己亲爹的生死不管。”叶銝笑了,但笑意未达眼底,“起码得让我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来安置他们吧,不然救出来了也是问题。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正如段文彧所知道的,叶銝对叶家根本没什么感情,这和他儿时的经历有很大关系。因为没什么感情,叶家财产被充公他并不在乎,叶家人遭受无妄的牢狱之灾,也没有令他多么担忧。他最多,只会在最后关头将这些名义上的亲人救出来,给他们安排一个后路,仅此而已。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段文彧也不好再多说,只好道:“那好吧,等你想好怎么做时,记得告诉我,我和冷叔会配合你将人救出来的。”无论如何,叶家会出事都是因为他,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我会的。”段文彧的心意叶銝能够感受得到,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他不会拒绝。
紧接着,像是不太想再讨论这件事,叶銝忽然道:“对了,关于你的来意,冷将军之前已在书信中告诉我了。可是你真的想好了吗?会不会有些冒险?”
“这是自然,我人都已经来了,岂有退缩之理。”
“那我陪你一起吧?”在叶銝看来,若他一起同行,出现什么变故,两个人应对起来胜算更大。
“不了,今时不同往日,你还是留在临江坐镇比较好。”段文彧自然明白他的担忧,但时局特殊,这些冒险的行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吧。”叶銝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便不再劝说,“那你打算何时动身,先去东边还是西边?”
“我想在临江多留一日,思索好对策再走。先去东边吧,西边把握比较大,先解决东边好了。”
西南边境的驻军将领穆远已年近四十,只比冷缮小几岁,此人过去不仅是冷缮的下属,也曾和冷缮一同历经过许多的大小战事,数次同身共死,关系匪浅,多年来也一直保持着联络。因此段文彧认为,要说服穆远难度应该不大,便决定先去东南边境。
但这一次,段文彧却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