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免,全部秋后问斩,叶府财产充公。但讽刺的是,叶家最有分量的人,叶府的主事人叶銝却仍然在逃,未能被缉拿归案。半个多月来,这件事始终都是百姓茶余饭后议论的焦点,各种版本,传遍了大街小巷。
另外,同样也是半个多月前传出患上“痨症”的景王,病情一直不见好转,景王府如今已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灾区,就连被派到王府的御医,也是御医院级别最低之辈,只因稍有分量的御医都找借口推脱了。
但是,将军府倒是有喜事传出。
十几天前,冷将军在外游历多年的长子冷亦鸣云游归来,为此,宫里的冷贵妃还特意回娘家小住了几日,和兄长团聚。这也没什么奇怪的,皇上宠爱冷贵妃人尽皆知,享有一些特权也很正常。但紧接着,就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就是皇上居然为了欢迎冷大公子回京,特别在宫中设宴款待。
冷亦鸣虽是大将军的长子,但本身并无官职在身,说穿了,只是一介草民。再加上,冷将军已经沉寂多年,手上早已没了实权,如今身上最大的光环,就是身为贵妃的女儿。也因此,皇上这样的行为遭到了朝臣的诸多猜测。
果然,这场宴会并不单纯。在宴会当晚,皇帝毫无预警的颁布了一道圣旨,圣旨的内容,让在场之人全部愕然,包括冷缮父子,包括冷亦葶,甚至包括并不在场的太后,都感到难以置信。
那就是,皇上命冷亦鸣接任御前禁军统领一职。
“皇上,这件事为什么没有和哀家商量就自作主张?”当晚的宴会一结束,皇帝就被请到了慈宁宫,遭到了太后的质问。
“只是任命一个禁军统领,儿臣以为,这种小事就不必过问母后了。”段文宵的回答相当理所当然。
“什么小事!”闻言,太后大怒,“禁军统领虽然官阶不高,却是身居要职,怎么可以随便任命!”
“儿臣不是随便任命的啊。”没想到,一向对母亲言听计从的段文宵,这一次却罕见地唱起了反调,“虎父无犬子,冷将军的儿子一定不会是泛泛之辈的。而且,他在外游历多年,见识广博,能力应该不俗。儿臣只是觉得,刚好这个职位空缺着,有人才何必浪费呢。”
“你怎么肯定他能力不俗?就凭你的主观感觉?再说,哪有你这样随随便便就任命朝廷命官的!”段文宵这次出人意表的行为让她心中生出警觉,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那……可是儿臣圣旨都颁下了,怎么办啊?”岂料,刚刚还理直气壮的段文宵,此刻又变回了毫无主见的乖儿子,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等着对方拿主意。
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子,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君无戏言,既然圣旨已颁,这次就算了。”末了,太后也只能接受现实,“但类似的事,哀家不希望有第二次。”
“是,儿臣知道了。”段文宵脸上闪现着懊悔,像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看起来,和过去的傀儡皇帝没什么不同。
可是,常年身处阴谋算计中的白颖梅,却敏感地嗅出了一丝异样。
这一晚,不仅是慈宁宫中的太后心怀不安,将军府内,冷氏父子也同样因这突如其来的“禁军统领”而无法安心。
“爹,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亦葶对皇上说什么了?”宴会结束后,父子二人一回府,就来到了书房密谈。
“应该不是,她不会不和咱们商量就自作主张。况且,你也看见她当时的表情了,同样满脸惊讶。”
“那皇上怎么会颁一道这样的圣旨呢?这一定不可能是太后的意思。”
“为父也不知道。”冷缮摇了摇头,显得忧心忡忡,“皇上自登基以来就一直都是太后的傀儡,朝中一切事务,真正拿主意的都是太后。但这件事,正如你所说,不可能是太后的主意,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人觉得奇怪。”
这件事情太诡异,冷缮完全看不透,究竟背后意味着什么。
“会不会是我们想复杂了?说不定,皇上这么做只是想讨好亦葶呢?”冷亦鸣倒觉得,也许事情很简单,根本无关任何阴谋。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以女儿受宠的程度,这倒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总之,我们先静观其变吧。或许这是一次契机也不一定,禁军统领会时常跟在皇上身边,善加利用这一点,说不定能为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冷缮决定兵来将挡,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