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文化祭

琴，现在的他会弹钢琴也会拉小提琴，虽然笑容总是很灿烂，但是总能感觉到一股隐隐的忧伤，我们之间空白了11年的时间，现在，我太想了解眼前的这个人了。

    “理想？”零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空洞起来，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我没有理想！”随后，他从我的怀里抱过了一坨，很专注地抚摸着它的毛。

    “怎么会没有理想呢？”我迷惑了。零一直都是很优秀的零，而且他家是经营大公司的，他应该会说他要成为一个银行家或者是一个优秀的企业管理者才对呀，像零这样的人怎么会说他没有理想哦，开星际玩笑。

    “你的理想是要有一个幸福的家，而我的理想都实现不了的，所以我没有理想。”零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一种无奈的状态吧。

    “你知道我小时候的理想？”我惊愕地看着零，应该是激动吧，我的嘴唇有些颤抖，难道，他已经认出我来了？

    “嗯！还有只有我们才知道的乐曲！”院子里的灯光照在零的眼睛里，忽明忽暗，闪烁着喜悦的光。

    “只有我们才知道的乐曲”我喃喃地重复着“是什么？”

    “yellowrose，你忘了吗，刚才我拉的曲子，我们一起创作的曲子？”零眼睛里的闪烁不定消失了，他一脸惊愕地看着我。

    “yellowrose？这是我第一次听呀。”我也迷惑了。我一直很健康，生活也没有什么灾难，我确定我没有失忆过，因为我记得有关dino的一切。

    “绫阿姨跟你是亲生母女吗？”零突然停止了抚摸一坨的动作，很诧异地看着我。

    “老妈待我就跟亲生的一样呀。”零问的问题好奇怪哦。

    他又陷入了思考，慢慢地，他的眼神暗淡下去了，再也没说一句话。我也不敢再问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在他面前他显得有些拘谨。

    失策的演出人员安排

    “讨厌的某女甲，说什么自己赶着去约会，要我帮她做值日生，然后本来一起的某女乙也乘机溜走了，一个人弄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把教室和厕所弄干净”我背着书包，走在校园里。已经好晚了哦，偌大的一个学校，一个人也没有。

    “哎哟，腰酸背痛的，做一下伸展运动好了。”我把包包放到地上，抬起手臂做左右摆动的运动，但边做着边想起汐见夜今天早上跟我说的话我就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你怎么也叫了他啊？！”汐见夜一脸不爽的样子。

    “零是专业的钢琴手，我们的胜算又高了一筹哦。”我费心地安抚汐见夜。

    “没有他就凭我唱的也能表演好。”汐见夜是完全被打击到了。

    “现在我们要以大局为重！”苦口婆心苦口婆心

    今天，早会课进行了文化祭表演节目的方案评选，汐见夜和我赶在黑框达到崩溃状态之前提出了我们的表演方案。因为此次表演有两大人气王汐见夜和桃生零倾情加盟，有众多拥护者拥护，我们的方案全票通过。我在台上狂洒瀑布汗，帅哥的号召力实在是没得话说。不过，嘿嘿，最终要偷笑的还是三大主角中唯一担当女主角的我，哈哈，跟零一起演出哦！但是一想到昨晚零奇怪的话，还有他今天一天都好像在思考事情，就有些担心他，我要不要去问他呢，傻子都看得出他有心事呢

    “啊，楼顶上面怎么有一个人，还站在边边上！”就在我大笑着一抬头的瞬间，就看到对面教学楼的楼顶上站了一个人，但是天已经有点黑了，我看不清楚是谁“啊，不好了，有同学想要跳楼自杀！”我跳起来，抓起自己的书包来回走动。怎么办，现在已经放学了，学校除了我貌似没有其他人在了。报警？对对对，报警！

    “喂，这里有人要跳楼自杀哦，快点过来！”我掏出电话，赶紧报警。

    “位置！”一个果断的声音传过来。

    “恩桐中学。”紧张感是会影响到人的。

    挂上电话，我看向楼顶，警察过来还要一点时间呀，要是她在这个时候跳下来怎么办呀，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我心里慌得不得了，什么主意也没有。

    对了，我先上去跟她说话，拖延时间，等警察来了就好办了。我赶紧跑到教学楼，10层楼，这个时候电梯已经关掉了，只好跑楼梯。在我爬到第6层的时候，我听到一阵悠扬的小提琴的声音传过来，琴弦间流露出来的音符，舒缓，飘逸，又似乎是那么熟悉，在什么时候听过呢，真的好熟悉是yellowrose！

    yellowrose，你忘了吗，刚才我拉的曲子，我们一起创作的曲子？

    “我们”零口中说的我们，是指的跟他一起拉过这个曲子的人吗？一种莫名的不安袭上我的心头，我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这个人拉琴的功力也非常深厚，但是她拉出来的这个曲子的感情却和零拉的截然不同。虽然同样还是欢快的曲子，但是总觉得里面还掺杂了一丝淡淡的忧伤甚至是恨。琴声越来越近，难道是站在楼顶要自杀的那个人拉的吗？

    “哐啷”一声，门被我用力地打开，果然，一个瘦弱的女生站在边边上拉着小提琴。幽幽的神情，长长的黑发被风吹得凌乱，校服的裙摆也随风摇曳。这张脸，还有腿上穿的那双黑色的蕾丝长筒袜高木瞳！

    “高木瞳，你干什么？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呀！”我焦急地喊出声，高木瞳想要自杀，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恐惧感袭上我的心头。

    琴音应声而止。高木瞳缓缓地放下琴弓，用冷冷的表情茫然地看着我：“你说什么？谁想不开？”

    “你呀，你为什么想要自杀哦，生命是很美好的，要珍惜！”我很小心地慢慢靠近高木瞳，我要拉她离开那个边边，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你有毛病呀，我为什么要自杀！”“啊，你不是想要自杀？那你干吗要站在那个边边上？”我的嘴巴张大得足够塞进两个桃子，头顶上一行乌鸦排排飞过，怎么会这样？

    “我站边边上与你有什么关系呀！”高木瞳瞟了我一眼。她平时虽然很少说话，但是一开口就显得有些牙尖嘴利，带点老大的感觉。

    “啊，那我已经报警了，说这边有人要跳楼自杀！”我恍然想起来我报警的事情。

    “你还真白痴，不会先弄清楚情况再说！”高木瞳表情酷酷的，说话也冷冷的。

    “我是怕来不急救你嘛。”我小声嘀咕着，都已经认定你是我师父了，人家刚才不知道有多着急呢。

    “还愣着干吗，快点给警察打电话呀！”呜呜呜，高木瞳好凶哦，我赶忙掏出手机。

    “喂，警察叔叔吗？不好意思哦，刚才是我弄错了，原来没有人要跳楼哦。”我很小心地跟警察解释。

    “什么？同学，拜托你弄清楚状况再报警好不好，随便骚扰警察可是犯法的！”好强大的声波哦，震得我把手机拿到距我耳朵30公分的位置。

    “实在是对不起啦，下次一定注意！”听到那边说撤队，我才放心地把电话收好，然后再看一下一直瞪着我看的高木瞳，我露出了一个傻笑的表情。

    “那个你刚刚拉的是yellowrose这首曲子吗？”我只想先确定，那个“我们”会不会就是高木瞳呢？

    但是听到我问的话，高木瞳却呆住了：“你怎么知道这首曲子？”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比刚刚更紧张了。

    “因为我听零拉过呀。”我用我最迫切地想知道答案的眼神注视着她，希望她的回答能让我立马否定刚刚心中的不安。

    “你说桃生零？”高木瞳睁大了眼睛问我。

    “是呀，零说这是他从小就拉的曲子。”

    “哦”高木瞳的声音消退了，似乎陷入了沉思，她把琴和琴弓收到一只手上，她总算要离开那个吓人的边边了。

    “你以前见过零吗？”

    “没有。我不认识他。”高木瞳恢复了以往的表情，冷冷地说道。

    “那那个‘我们’不是你”是我想太多了，也许有很多人都会拉这个曲子，高木瞳和零好像都没怎么说过话，他们怎么可能以前就认识呢，我都觉得自己好笑了。

    但是高木瞳的精神似乎有点恍惚，就在她要跳下来的那一刻，一阵强风吹过来，眼看放在石栏上的琴弓摇摇欲坠，高木瞳惊慌地蹲下去想拿住它，但是一个没踩稳，她突然大叫着摇摆起来。我赶紧冲上前去，试图拉住高木瞳，可是，来不及了，由于石栏只到齐我肚子的位置，高木瞳摇晃着要倒下去的动作又大，我反被一股强大的拉力拉过石栏，跟着高木瞳一起向天台的外面倒去。

    就在那n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我想到了高木瞳会像一个铁球一样成加速度落体，然后像一瓶番茄酱一样被打碎，然后高木瞳死了在那nn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我用力一转，转到了高木瞳的下面，瞳那么漂亮，要变成了打碎的番茄酱就可惜了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崇拜她，我总是在心里叫她师父

    医学家说高空坠落的死亡时间相当快，是感觉不到疼的，但是在我这里怎么就不对了呢？我不但听到了自己落下来时“砰”的一声，而且疼痛还不断地在给我的大脑发射信号

    “绫濑奈，绫濑奈，你醒醒，你快点给我醒过来！”好奇怪，我还听到有人在叫我，是在天堂的奶奶吗？我要见奶奶，我好想她

    我在沉睡中努力告诉自己要睁开眼睛了，可是眼皮好沉哦。

    咦，天堂原来是这样子的哦，跟想象中的一样，全是白色的布置。但是，为什么会有老妈，樱矢还有零，还有高木瞳？他们每一个人都用欣喜的眼神望着我。上帝真好，还把我最挂念的人复制了给我，可是也不要为了让我开心，把高木瞳也变得很担心我，很着急的样子吧，其实不管什么样的高木瞳我都喜欢呢。

    “濑奈，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们了！”老妈趴到我身上，作大哭状。

    “老妈，我到天堂了，你应该放心啦，天使都很善良的，我再也不会受别人欺负了。”我说着，打算用手去拍拍老妈的肩膀，安慰一下她，可是，我的手，怎么一动就会痛，上面还扎了一根线，里面还在流水，这是怎么回事？

    “濑奈，你不要乱动，你的手臂被磕到了，流了很多血。”零赶紧过来按住我的手，帮我把被子重新盖好。

    我张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人，然后再看看四周，这里跟人间的医院好像哦。

    “你不记得了？之前我们在教学楼的天台上，我从石栏上面掉下去，你去救我”高木瞳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我说。

    “是呀，我记得呀，然后我就掉下去摔死了呀！”我很认同地点点头。

    “哇，老妈，不得了了，老姐她是摔坏脑子了！姐姐，姐姐”绫樱矢边大哭着边叫唤着我。真享受呀，从来都没听他这么恭敬地叫过姐姐呢。

    “呸呸，你今年撞到哪路邪神了呀，医院住得这么勤！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老妈立刻直起她的身子，冲着我和绫樱矢一阵猛扇。

    “其实那么矮的石栏外面还有一个一米多宽的水渠的，我们掉下去也不过一米的样子，只是，你在我的下面，磕到了手臂，虽然只磕了个小口子，但是一直都血流不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当场晕倒，所以马上把你送到了医院。”此时说话的高木瞳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冷淡，看我的眼神，除了担心，还是担心。

    “那就是说我没有死啦？”半晌，我慢半拍似的对着周围的人表示我的惊讶。

    “你想死也不难。”绫樱矢已经变回了原来没心没肺的样子。

    “你说我的手受伤了，那文化祭上谁来拉琴？而且我不能拉琴了，我还是会被要求转学的，我不要转学！”老天，还是让我去天堂算了吧，活着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都好麻烦哦。

    “拉琴这个”零面露难色“高木瞳，你可以吗？”他转向高木瞳。

    “我？”高木瞳在对视上零的眼睛时，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即，她看了看我“就这一次！”

    “谢谢！”零认真地说道“濑奈，你还是可以做导演的呀，这样也就有你的一份力了，转学的事情先不要想了，你要转学的话，我也跟你一起转好不好？”零走到我面前，拨了下我额前的刘海说道。我的脸也跟着红了，心脏不规律地剧烈跳动。零说他要跟我一起转学，这算不算是一个承诺呢？不过最终我们还是不能一起演出，人算不如天算呀，汐见夜一定会恨我的。

    “嘻嘻，好浪漫哦！”绫樱矢在一旁作害羞状。

    “我们在哪里练习合奏？”高木瞳冷冷地问零，她看我们的眼神显得有些涣散，有些飘忽不定，有些呆呆的。

    “去我家吧，我还可以做好吃的给你们吃呢。我好喜欢瞳哦，去我家吧！”不等零回答，老妈已经蹿到高木瞳面前，拉起高木瞳的手兴奋地说道。但是高木瞳，她好像有点不自在地抽走了她的手，把头扭向了一边，老妈的手尴尬地握在半空中，她只能“呵呵”两下给自己弄了个台阶下。跟老妈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对我的同学过分热情，会把他们吓坏的，现在自己丢自己的面子了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高木瞳好像是在刻意避开老妈的眼神和唠叨，但是老妈在我床前问东问西的时候，她会呆呆地看着，满眼的伤痛。听汐见夜说高木瞳是个孤儿，大概是她看到老妈对我这么好，想自己的妈妈了吧。

    “那就这样吧。”良久，高木瞳说话了“我先回去了。”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谢谢你！”走到门口的时候，高木瞳突然停下脚步，很简洁地说。

    虽然只是三个字，但是听得出说得好像很不习惯，而我，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木瞳竟然对我说谢谢，为什么？可是我没有来得及问，她就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高木瞳她其实不是一开始就是个冰冷的女孩吧？那么害怕被欺骗的一个人，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外表看上去很坚强，但是一点点不经意的声响都会让她紧张，让她武装好自己进行自我保护。似乎除了汐见夜，她从不跟任何一个人来往是什么原因让她变成这样的呢？

    我被我的一连串的想法吓了一跳。我甚至没有跟高木瞳有过超过两分钟的谈话，总是远远地看着她，不敢靠近，我却有这么多关于她的想法，是汐见夜跟我说过吗？怎么完全没有印象呢？

    奇怪的高木瞳

    “你说什么？！”

    “这也不能怪我呀，看到有人要跳楼，我能不管吗？我怎么知道事情会这样呀。”我悄悄地堵住耳朵，汐见夜的脾气不改改还真不行呢，动不动就这么大声地叫，我的耳膜都快要裂开了。

    “你是脑袋进水了还是神经短路呀，不知道瞳经常去天台拉琴的啊！现在好了，把桃生零安排进来，又把瞳扯进来，还要他们两个去你家练习合奏，你”惨了，汐见夜头顶出现低气压，他已经气急败坏了。

    “那事情已经这样了，能怎么办？”我把我被绷带缠得像棉花糖一样的手给他看，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他瞟了我一眼，抓狂了一下，终于在把自己的头发弄得完全像个鸡窝以后“啪”的一声倒下去。结果一整天我的头顶都被一股强大的低气压笼罩，真是过得提心吊胆。所以最后一节课的铃声一响，我就把早已收拾好的包包往背上一摞，冲着零和高木瞳喊了一声我在校门口等他们以后，就秒速逃走了，被低气压闷太久了，我怕汐见夜随时都会向我抡拳头，所以我决定实行三十六计中最最高明的上计走！

    “呼”外面的空气果然新鲜，我靠着学校的围墙蹲坐着“要怎么才能摆脱跟汐见夜同桌的苦难呢？以前只是干干体力活，现在心灵也受虐，实在是吃不消呀，谁来给我指条明路”

    “濑奈，我们走吧！”我一抬头，呈迷茫状看着面前几个人，一一瞟过零和高木瞳，直到看见他，我简直是要当场昏过去。

    “汐见夜，你怎么也在”

    “濑奈你说什么呢，你不是要他一起去跟你练歌的吗？”零一副“你是不是忘了”的表情。

    “我哪有呜呜呜”是谁捂住了我的嘴巴，再不松手我可就要咬人啦！

    “是呀。绫濑奈，那个歌我也不是完全会，要跟你学一下的，呵呵”汐见夜这个混蛋，看来他是要找机会整我了。他现在正对着桃生和高木瞳笑得谄媚，然后又对挣扎着的我狠狠瞪一眼，我完全屈服了，该来的逃不掉，认命吧。

    “无聊！”高木瞳白了我和汐见夜一眼，就独自向前走了，零也跟了上去。

    “你怎么想到要跟来？”在后面，我边瞅着前面零和高木瞳的情况，边小声地问汐见夜。

    “当然是保护瞳。”汐见夜说这话的时候头也没朝我这边看，眼睛跟我做着一样的工作。

    “那你打算怎么‘保护’？”汐见夜这点心思我总算是明白了。

    “当然是片刻不离地跟着，不给那颗烂桃一点可以诱惑到瞳的机会。”他说这话的声音非常小，但却一点也不弱。最终在心里偷笑的人是我，虽然我觉得零最近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担心他才想着要时刻跟着他，好多了解一些情况，不过，什么时候我跟学生混混这么有默契了，还真是奇迹。

    “零可不是烂桃！”高兴归高兴，但是王子的名声问题，比绫濑奈的脑袋更重要。

    果然，汐见夜把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那目光太寒，简直没办法让人跟他对视。我摇摇脑袋瓜子，装作没看见，用目光继续“保护”我的零。

    “你们回来啦！饭菜都等凉啦，来来来，快点去洗了手吃饭啊！”我们一群人刚一进门就遭遇到老妈的异常举动，更过分的是一坨竟然又动用了只有和我才能拥有的特别招呼声，叫过之后便只围着汐见夜打转转。

    “哇，我讨厌这么丑的狗！”

    汐见夜竟然又对我的一坨说出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我刚要发作，零已经笑眯眯地把一坨收进了怀里。我对零投以一个超级vip花痴眼，可惜这个时候他的眼里就只有一坨，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都想与一坨调换身份，接收零那个宠溺的眼神。可是最终，我遭到了一个鄙视眼神，是汐见夜的。

    就在我们都还站在门口的时候，高木瞳已经一个人进到了客厅，她边走边四处张望着这幢装修精致的房子，用手抚过硕大的意大利布艺沙发，又摸过精致的红木壁橱，最后在一面墙似的鱼缸前面站定，呆呆地看着鱼缸里面游来游去的鱼。

    “瞳，走，去洗手吃饭吧！”老妈走过去，热情地拉住高木瞳的手。高木瞳一转头，老妈脸上的笑容就一点点溜走了，因为她眼前这个女生的表情那么那么地冷。终于，三秒钟过后，高木瞳挣脱了老妈的手，走到管家大婶面前

    “请问洗手间在哪？”

    高木瞳从学校出来，脸上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进来以后，表情也是很复杂，即使看上去还是那么冷冷的，但是我总感觉有点什么，和在医院的“错觉”一样。

    “我带您去，请跟我来！”管家大婶引着高木瞳去洗手间了，剩下一群还没有适应老妈如此尴尬冷场的人，大家一时都不知道是去洗手还是去沙发上坐着好。

    “濑奈，濑奈”一阵无比happy的声音连续传进我的耳朵，而我的脸上不又得长出一排的黑线，真沙可真是个嗅觉比一坨还灵敏的人类呀。

    “你怎么来了呀？”

    “樱矢呢，怎么没看到他？”汗，她已经直接无视我了。

    “他今天要上补习班！”

    “哦！”真沙马上就像泄气的皮球。不过她这一泄气倒是重新激活了老妈的同情细胞。

    “真沙呀，你不要失望，绫樱矢9点就回来了，他们练习合奏差不多要到9点半呢。”

    “真的呀！”真沙眼睛一亮，然后让人超级无语地拍起了我妈的马屁。

    “你们躲在这里干什么呀，不是说了学习唱歌的吗？”我和汐见夜半蹲在只开了一条缝隙的练功房门口，偷看着里面的一举一动，突然就传来了真沙不和谐的声音。

    “嘘”我和汐见夜同时回头，使劲地示意她别出声，然后，门里面的灯光照出了三个一大两小的身影，从下到上依次是真沙我汐见夜。

    “高木，你怎么了，曲子你不是已经会了，但是怎么还是经常出错呢？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在合奏第n次出现不和谐的时候，零把手从钢琴上面拿了下来，关切地看着高木瞳问道。

    “没什么，练习吧。”高木瞳把琴拿下来，调整了一下，又放回肩膀上。我看过高木瞳拉琴，她拉琴的时候样子很专注，但是这次，她的神情好像有些恍惚。对我而言，高木瞳是那种让人看第一眼就会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孩。但同时，她也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孩，有时候是女混混，有时候又是个成绩优秀的学生，而看她拉琴的时候，却又感觉她是梵语神话里面的乐神，轻灵而干净

    咦，这次没有出现不和谐的调调，零的钢琴声怎么停了？

    不只是我们，高木瞳也放下拿琴弓的手，疑惑地看着零。

    只见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高木瞳面前：“你这样拿琴的姿势会有点累的，我教你一个轻松一点的姿势。”说着，就绕到高木瞳的身后，从高木瞳的肩膀上伸过一只手。

    “把琴稍微向里面挪一点点，这样手肘的负担就会轻一点点。”从门外看过去，他们的这个姿势很亲密，高木瞳呆呆地站着，任由他说着话并且调整着她的手势和琴的位置，眼里闪动着泪花。

    高木瞳怎么了？待在门外的我看着里面的两个人，心生疑惑：高木瞳为什么会流眼泪呢？跟零有关吗？

    “那颗烂桃，果然在诱惑瞳！”汐见夜“腾”地站了来，结果“砰”的一声，头碰到了门把，估计这力道不轻。他一边揉着头，一边打开门：“喂，把你的猪手拿开！”

    于是，我们三个就这么不光鲜也不靓丽地暴露在强光之下，看零和高木瞳目瞪口呆的神情，俨然是被我们吓到了。

    “喂，你听见没有，你还抱着高木瞳！”汐见夜冲过去，把零还放在高木瞳拿琴弓的手上的手甩开。

    高木瞳走到了一边，背对着我们，等她转过身来走到一边坐下的时候，泪水没有了。她喝水的表情很落寞，就像细雨中一朵快要凋零的蔷薇，因为娇艳和残缺，看上去很美很美。

    “你们怎么在这里？”零一脸疑惑，好像还在状况外。汐见夜气得咋咋呼呼的，站到了高木瞳的椅子旁边。

    “哟，这都是干吗呢，怎么都怵在那儿呀？过来，吃点心！”正好这个时候，老妈端着一大盘子点心走了进来。

    真沙立刻扑了上去：“谢谢绫妈妈！”

    “瞳，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什么都做了一点。”老妈强大的征服小宇宙又燃烧起来了。

    “是呀，高木瞳，我妈做的点心可好吃了，保证你一吃就喜欢！”我晃着脑袋打算从汐见夜身边挪到高木瞳那里，可是，汐见夜挨着高木瞳站得太紧了，一条缝也没有。我只好绕了个圈子，站在高木瞳的另外一边，搂住高木瞳的胳膊跟她说。

    不过很快，我遭遇到了老妈遭遇的鄙视行为高木瞳挣脱了我的手，走到一旁，拿起包包，说道：“今天练得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于是，我们一排人行着注目礼看着高木瞳头也不回地急匆匆地从门口走出去。

    “等等我。”接着跟出去的是汐见夜。

    “啊，就散啦？”真沙口里含着一口的巧克力慕斯蛋糕含糊不清地说道“我都还没有见到樱矢呢”后面这一句说得很小声，我是结合她的表情和口型猜的。

    我走到零站着的窗前，顺着零看的视线看下去，下面的花园里，高木瞳和汐见夜一前一后地跑着。最终，他们消失在铁门处，而这个过程中，零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们。并且，他的眉头紧紧地拧着，他在想什么

    文化祭

    “喂，绫濑奈，我还有事情呢，今天能不能不留下来练习了呀？”

    “是呀，我还约了朋友去吃火锅呢！”

    “我也要上补习班呢。”

    “你老叫我们唱歌，为什么不要伴奏一起？”

    “伴奏最后一个星期合就可以了，他们那边还在练习。”

    “我不管，总之桃生零和汐见夜不来，我们就不唱！”

    “是的，我们要见桃生零！”

    “还有汐见夜！”

    今天就是文化祭了，看到四处结彩奏乐的场面，回想起之前差点被人用口水淹死的日子，让我先感叹一声

    “活着真好！”零的嘴巴真是说什么灵什么，我不能参加伴奏了，就去管合唱的事情好了。可结果，当时信誓旦旦说要负责到底的黑框，自己约会去了，把这么难管理的一班人就这么丢给我，根本就没人肯听我的嘛。大家不是各自找借口不想练习了，就是说要见到某人和某人才能练习。再加上最最可恶的是汐见夜竟然经常缺席，他存心拆我的台嘛，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忙些什么。但是只要高木瞳跟零练习合奏的时候，他就保证会出现，而且再也不偷偷摸摸了，而是搬个凳子坐在那里光明正大地监视。自从上次以后，高木瞳就提出把练习地点改在学校。

    在练习了最后一次全班和声之后，我们就等着今天了。我们三个，会不会被开除，也全看这一天的表现了。

    这时，三个人在一片跌宕起伏的“哇”声中迎面向我走过来。

    前面的女生穿着白色高腰绉纱裙，毫无杂色的白，只在裙摆的位置出现一只几欲从绉纱里飞出的蝴蝶，就再无其他的修饰，简单的款式，但是恰到好处地显出了裙子主人凡间精灵般的气质。如黛的头发瀑布似的从头顶倾泻到腰间，走路的时候不时有几缕不安分地掠过那张白净无瑕的脸庞，有的就干脆贴在那红盈盈的肉肉的小嘴上。那女孩目光如炬，直视着前方，她是高木瞳，那种脱俗而又高高在上的女王般的气质，只有她有。毫无疑问，跟在她后面的那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系着黑色窄领带的男生，一个是很霸气，但时不时暴露孩子气的汐见夜；一个是永远都露着金在元似的优雅笑容，但是眼睛总在不经意间出卖他透露他的心事的桃生零。

    这三个人走向我的时候，我感觉一切是那么协调，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而我，是个看风景的游客，不知不觉，我感觉自己被一阵强光给shoc到了。

    “我们是最后一个节目，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他们在我面前站定时，我对他们说。

    “蘑菇头，你不要说这种丧气话好不好，我们肯定要嬴的。”汐见夜用手指戳我的额头，他下手还真狠，我连退了两步，最后还是零扶住了我。

    “汐见夜，你干吗啦，又使用暴力！”唉高木瞳帮我，我是很高兴啦，但是她这一说话，还是与她穿的这套衣服多少有点不搭。

    “我哪有使用暴力”汐见夜反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低下了头。

    “我们先去候场吧，同学们应该都在等我们了。”零笑了笑，这个时候他只能把我们都招呼走了。

    “喂，看什么看，没见到过hiphop美女啊！”我们正要一起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传进来。我们四个循声看过去，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围了一群人，被围着的那个女的很高，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不是你们学校的人怎么啦，文化祭还不让人看，谁规定的呀！”“鹤”的气势好凶猛哦，跟我老妈有得一拼。

    不过说起来她的这个声音跟我老妈的声音还真的蛮像呢，不是看她打扮得那么潮我还真以为是老妈了。

    “绫妈妈，你怎么来了？”都怪我，没来得及拉住零，看吧，他就认错人了！

    “绫妈妈是谁呀？”那位美女四处张望着寻找“这里绫花子倒是有一个，就是美女我，绫妈妈可没有！”

    “绫绫花子！”我冲上前去，走到那位美女面前，仔细打量她，要是把那个烫得比一坨的毛还卷的头发弄直，把她脸上夸张的五颜六色擦掉，把那硕大无比的镶钻的耳环拿掉，再把她身上那套街头装扮换成正常点的衣服，这个人这个人就是绫樱矢的生母，绫濑奈的养母，绝对没错！

    “老妈，你怎么弄成这样？！”

    “嘘”老妈赶紧把手比画在嘴边“你可别把我给暴露了，刚才还有帅哥问我是哪个学校的呢！”老妈一甩头，很自豪地说。

    “啊，是哪个帅哥眼睛一千度近视还不戴眼镜在校园里面乱跑”我一脸黑线地小声嘀咕。

    “绫濑奈，你说什么？！”老妈突然呈夜叉状叉腰大吼，强大的声波顿时就把我震飞了好几丈远，最终在我一句“老妈，注意不要暴露了”的哀号声中，我重重地摔回了地面。

    “瞳不知怎么的，老是想见见你，今天的文化祭有你的表演吧，我专门来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妈跑到了高木瞳跟前又拉起她的手，笑得还真的像个慈祥的母亲。

    看到老妈，高木瞳显然也是吃惊不少，一时出现眼神恍惚的状态。

    但是毫无悬念可言，老妈就这样张大嘴看着高木瞳冷冷地从她眼前走开，汐见夜随后跟了上去，老妈的手甚至还伸在半空中。

    为什么高木瞳看到老妈会变得格外冷淡呢，对待汐见夜以外的人，她也只是不理睬而已呀，但是这几次和老妈在一起的时候，她表现出来的冷让人觉得近乎不能接受。

    老妈呆呆地看着高木瞳离开的背影，喃喃地说：“她好漂亮”

    “现在就要开始了，阿姨，我们进去吧！”最后，还是零打破了尴尬，带我们向礼堂走去。

    把老妈安排到观众席，我和零走到后台的时候，就听到舞台上“嘶”的一阵刺耳的声音过后，幕布骤然被拉开。一个全身都是亮片穿着金色晚礼服，身材玲珑浮凸的女主持人抓着一条绸带，伴着片片粉色玫瑰花瓣，缓缓降落，这个人不就是老是觊觎汐见夜和我家王子零美色的那个礼仪老师吗？我真想跟她说那个唇彩的颜色不适合她，咦，血盆大口让人看着都冒冷汗。

    漂亮的主持人一登场，舞台下的男生顿时就着了魔一样安静下来。

    “各位同学早上好！”她一开口说话，全场顿时轰动了起来，文化祭的表演终于要开始了。

    第一个节目是初中部2年级3班表演的音乐剧海的女儿；

    第二个节目是初中部3年级1班表演的芭蕾天鹅湖；

    第三个节目是高中部1年级6班表演的管弦乐大合奏；

    第四个

    第五个

    “喂，濑奈，别的班级表演的节目都好有气势哦，我们唱合唱是不是老土了点？”真沙探着脑袋问我。

    “老土什么？现在就流行老土的东西，妮可基德曼还穿过时的高腰喇叭裤上街呢，人家都说那很潮！”其实我自己心里早就已经开始发慌了，但是表面上我得糊弄过去，毕竟是有关绫濑奈的幸福问题，就算是很老土的表演我也得撑下去。

    还有两个节目就到我们表演了。高木瞳半闭着眼睛抱着手靠在墙角；汐见夜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悠哉游哉地玩着手机游戏，他倒还真轻松；零被班上的一群女生围着，看他的表情，我才知道，太受欢迎也是件蛮痛苦的事情。

    “桃生零桃生零桃生零桃生零桃生零”

    “汐见夜汐见夜汐见夜汐见夜汐见夜”

    在最后一个节目快要开始的时候，场下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几乎失控。

    看到这样的情形，我更加紧张了，看着场下几乎全是女生的情况就知道，她们都是冲着汐见夜和桃生零才坚持把节目看到最后的。而我看着别人表演的一个个节目就越发觉得我们接下来要表演的节目太老土了，这样会不会让所有人都对零失望？

    “濑奈，我们要上场了，你的额头为什么在冒汗呀？”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边。

    “零，我好紧张。”我现在的心狂跳不已。

    “就是唱首歌给大家听，不用紧张的。”零微笑着拿纸巾帮我擦去额头上的汗，他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我的大脑也分辨不出我的心脏是不是还在跳了，与其这样，我宁愿受刚才那种痛苦。

    “你要用心听我弹琴哦，这样保证你会表现得很棒的！”零对我眨眼，难得看见他这样俏皮的表情，我总算是笑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我睁着大眼睛问他。

    “你有多相信我？”

    “101！”

    “呵呵，那就是啦！”零捣乱我的头发，笑着说。

    我也很开心地笑着，但是，我没有注意到，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看向我们这边

    “哗”掌声响起。

    “啪”就在帷幕拉开的一刹那，灯光师很配合地把所有缤纷的彩灯都关掉，全场漆黑一片，只有四束淡蓝色的光芒笼罩着我们四个，由于灯光变化迅速，所有的观众为了配合气氛，还来不及尖叫便沉寂了下来。

    我看到零递给我的鼓励目光后，便从队伍中间跨出来一步，开始我的朗诵部分：

    青青校树萋萋庭草欣沾化雨如膏

    笔砚相亲晨昏欢笑奈何离别今朝

    世路多歧人海辽阔扬帆待发清晓

    诲我谆谆南针在抱仰瞻师道山高

    接着，一段流畅的钢琴声从零的指尖流出，然后跟上的是瞳的小提琴，这时，汐见夜低沉悠扬犹如缓缓述说的声音传出来，他的声音和情感的表达与伴奏配合得刚刚好，从汐见夜一开口唱的时候，其实我就很担心，因为汐见夜总是不见人影，很少跟我们一起正式练习，不知道他能不能配合得好。不过现在看来，他消除了我的紧张。

    我一直在等待和你重逢的那一天

    在那樱花飞舞的道路上向你挥手呼喊你的名字

    因为无论多么痛苦的时候你总是那样微笑着

    让我觉得无论受到什么挫折都能继续努力下去

    在被晚霞映红的景色之中仿佛能听见那天的歌声

    汐见夜的领唱过后，全班同学的合唱也跟了上来，大家都用最有感情的方式纪念最珍贵的友谊和校园时光，空灵的和声饱含深情

    樱花樱花盛开着就现在

    明白了自己瞬间即逝的命运

    再见了朋友在分手的那一刻把那不变的心意现在

    “零弹钢琴啊，没有听过他弹钢琴呢。”

    “还有汐见夜，他真的也上去了哦，好帅！”

    这个时候，会场里迷恋美男的气氛在持续升温中苍白的背景里出现数朵盛开的桃花，以零和汐见夜为中心点的粉色浪漫传播得比流行感冒还快，女生们用双手托着下巴，忽闪着纯洁的眼睛，仰望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神色恍惚，陶醉不已，有的甚至感染到悲伤，眼睛里闪现出了泪花。

    坐第一排的督察组人员眼镜快要滑落了，她们也没有注意到。

    老妈的妆已经哭花了，不知道她要是知道自己特意化的烟熏妆此刻让她的眼睛变成了熊猫眼，会不会更加难过？

    零端坐在钢琴前，微皱着眉头闭着双眼，任指尖去触摸琴键，从他指尖跳出的任何一个音符都能让你想起有关学校和同学的点点滴滴；瞳的眼神变得专注了，其实要瞳来参加伴奏是很正确的选择，她的琴声里总有一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淡淡忧伤，听了让人觉得惆怅，她和零的配合无疑是完美的。而最让我感觉到意外的是汐见夜，他就靠在零的钢琴旁边，领带在他上台前就被扯松了，依旧还是一副不羁的样子，但是这个场合的他却真的成了可以令无数女生为之疯狂的伊兹密王子，威严而帅气。

    当零结束最后一个音符时，礼堂里除了乐声，安静得像空旷的山谷。当灯光再次恢复明亮的时候，礼堂的掌声几乎都被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哨子声所淹没，舞台前面放出了漂亮的烟火，我知道，我们成功了。

    我看见高木瞳笑了，微微的，不易察觉的，但是我汐见夜还有零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