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对不起我是女生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那对黑眼珠似乎有种魔力，能把人吸进去，而且会头疼。“看着我会不舒服吗？”

    “嗯，会头疼。脑子中会有一些过去的东西出来。

    有点心烦。

    那个三流漫画家绝对不允许我暴露身份，还有安小美。

    但被千银星这么闹，又要成为话题了。

    “滚开！”

    一个女生的声音，好像是润英。被一群小流氓围住。我走上去，拨开他们，润英的眼睛都红了。看到我，润英的眼泪一串一串地掉下来。我顿时愤怒地踹了旁边一个拦路的混蛋。“你是谁？敢来拦我们的路？”其中一个像是头头的家伙走出来。

    “她是我的女人。你们最好消失，否则结果就是那样的。”我指了指被我踹倒在一边的那个人，到现在还没起来，捂着肚子鬼叫。“算你狠。”看了看地上的兄弟，一群人灰溜溜地走了。

    我没有再和润英说话，怕她看到这样的我会害怕。想一个人先走。

    “真贤，等等我。”我停下来，诧异地看着她“刚才谢谢你。”

    “没什么。应该的。”面对这样的润英，我开始有点不知所措了。

    “呵呵，真贤，你害羞啦？突然觉得你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啊。”

    “朋友？”

    “嗯，不过她是个女孩子，其实你们长得很像，也都很单纯。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谁是谁。”润英说着说着突然语气有点悲哀。我们应该是认识的吧？要不我怎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呢？韩诗厚、罗钢汉和润英，似乎还有一个女孩，总是冷冷地笑着，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嗯你很想念她吗？”我小心地看了看她，心里涌上来一股渴望。也许，真的曾经是朋友。“是啊，很想，想到做梦都会哭。”润英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有眼泪在转。“那她人呢？”

    “不知道。好像是消失了，要不就是死了。”润英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抱着书包快速往前走。“死了？”我喃喃着，不知为何，想起那场大火，不断地烧，还有背部的刺痛感。脸部有点扭曲。“怎么死的？”

    “烧死的。”

    烧死的！越来越觉得可疑，和我以前那么相似“润英，如果我是女生的话，你会不会认为我就是那个朋友？”没经过考虑，这句话就冒出来了，我开始慌乱地看着她，心速也开始加快。“你是说你是女生？而且是她？绝对不可能！”润英的眼光突然很凌厉，隐隐觉得有一种威胁的意味。为什么？不是很想念她吗？“为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死了。”润英突然变得冷冷的。

    “你刚才不是说”

    “都是假的，我骗你的。你太单纯了。好了，别再说了，上课去吧。”

    我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难道刚才说的都是谎言吗？但我却觉得是真的，润英为什么要说这些呢？越来越不了解她了。润英怎么会说那些话呢？既然想念，为什么还要害怕呢？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仔细地搜索着那些片断，大火，哭泣的女孩，还有一双冷冷的眸子，会有润英吗？突然有种混淆的感觉，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怎么会那么相似？浑身有种冷的感觉。“从下个月开始，我们乐队要开始进行各高中巡回演出了，所以，这段时间内就抓紧排练吧。”韩诗厚淡淡地说完就不出声了，开始调弄贝司。

    下个月，还有两周，来得及吗？好像，每个人都是无所谓的样子，我开始有点担心了。“咯咯，朴真贤，不要怕，哥哥会帮你的。”这枝杂草，真是欠扁，居然小瞧我。走到角落，决定不理他。

    “朴真贤，怎么没打电话给我，我这几天可是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啊，手机都不敢关了，怎么能这么残忍呢？”见我没理他，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喋喋不休得像个娘们。

    慢慢等吧，我是绝、对、不、会、打电话给你的，呵呵。

    “喂，千银星，不要逗弄朴真贤了，外面已经传得够难听了，不觉得丢人么？”姚世汉终于看不下去，开口了。不耐烦的看着千银星。“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是逗真贤呢？”千银星不客气地顶了回去。眉毛挑了挑“传你和某些人的可是一点都不比我的少呢”罗钢汉明显地振了一下，没有说话。

    “千银星，不要老拿着很久以前的事情挑衅，别让人以为你说话一点创意都没有。哼。”哈，男人斗嘴也能这么激烈。一边的润英一声不吭地调着音乐，安静地坐在那里，嘴角淡淡地弯着，习惯了吗？这样安静的润英，让人觉得很安心，难怪脾气暴躁的罗钢汉会喜欢她。很难和那个冷漠的润英联系起来。突然觉得这样的情景很幸福。幸福？我居然也能体会到这两个字，似乎是一种久违了的情感，既熟悉，又陌生。都准备好了，我开始清了清喉咙，很奇怪，每次唱都觉得这首歌，就像专门为我打造的。我盯着韩诗厚的黑眼珠，机械地重复着歌词。

    我会保护你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那对坚定的黑眼珠似乎在传递一种信念，和我头脑中的话奇异地重合在一起。他说要保护我。

    “真贤，这周末你们有什么聚会吗？”罗流恩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看着我。聚会？我奇怪地看着罗流恩，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就是大家一起玩啊，有什么活动吗？”

    “哦。这周末珍怡的生日，她让我们过去。”我边说边趴在桌子上，困了。“那诗荷也在吗？”

    “嗯，可能吧。”

    “真贤，可不可以带我去？”罗流恩几乎是趴在了我的身上，我反射性地弹开了。看到罗流恩有些受伤的脸，觉得很抱歉。

    “啊，对不起，罗流恩。”

    “真贤，你怎么了？”罗流恩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把他推开。“我不习惯靠得很近。”看了罗流恩一眼，还是有点不相信，我有点无奈地看着他“罗流恩，你刚才说什么？”“哦，我想问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我也想和你们一起玩。”罗流恩居然要和我们一起玩？他那么胆小，今天这是怎么了？“罗流恩，你说和我一起去？”我小心地看着他，该不会是听错了吧？四大金刚再加上安小美，他也敢去？“嗯！”罗流恩重重地点点头。

    “为什么？”

    “因为申诗荷啦，真贤，你怎么还没发现吗？”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安小美蹭了过来，笑眯眯地宣布了答案。听到安小美的话罗流恩的脸红了。

    虽然早就猜到，我还是有点吃惊。

    难怪，从见到申诗荷后，罗流恩就染回了黑头发。

    “安小美，你该不会也要去吧？”

    “嘻嘻，真贤你真了解我。”

    我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罗珍怡的生日到了，大家都到罗钢汉家里，还有缠着我一定要来的罗流恩和安小美。“啊，圆眼镜，你终于来啦！哈哈，我要看礼物，圆眼镜给我什么礼物啊？”罗珍怡一见到我，就跳了起来，像只开心的麻雀。我掏出礼物，递给她，顺便也递给罗钢汉他的生日礼物。

    “啊，是一对耳环，好漂亮啊，我爱死你了，圆眼镜！”罗珍怡竟然扑了过来，我吃惊地看着吊在我脖子上的罗珍怡，冷汗都流下来了。“哥哥，快，看一下你的是什么？！”幸亏，罗珍怡只是抱了一下就下去了，如果是安小美，肯定会赖在我身上的。罗钢汉漫不经心地打开盒子，是我买的项链，可以把剪小的相片放进去，觉得很别致，就买了。应该会放进润英的相片吧？罗钢汉突然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呀，好漂亮啊，可以放润英姐的相片进去，没想到圆眼镜挺会买东西的。”我轻轻地笑了一下，珍怡总是善解人意。大家都送了礼物，觉得无聊，我跑到房间去。差点走到珍怡的房间，才想起来，我是男生，只得进罗钢汉的房间了。想到上次在这里睡觉，居然认为是我自己的房间，有点尴尬。床脚有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我，低下腰捡了起来。一条和我买的差不多的项链？！不过，里面有一张旧照片。

    我突然睁大了眼睛，相片里的不是罗钢汉和我吗？不可置信地盯着里面的相片，很像以前的我。橘黄色的头发垂到腰上，不过，看上去很活泼，张着嘴，笑得很开心。印象中，我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笑过。

    嘎拉拉，门开了，罗钢汉进来了。

    看到我手上的项链，罗钢汉一把抢过去，扔在一边。

    或许罗钢汉能知道什么，也许，他能帮我把玻璃碎片似的记忆串起来。我再次想到照片里那个喜笑颜开的女孩，那些提示我幼时记忆的梦境，隐隐约约的场面还有看到陈诗厚就阵阵心痛的感觉。凌乱的拼图开始一点点连了起来，一张我从没看到的图逐渐展现在我眼前。能把这个错综复杂的线团解开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自己。我静下心来暗暗下决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要搞清楚。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个人是你朋友吗？”

    “以前是。”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什么意思？她不好么？”

    “一个死掉的人有什么好不好的。”罗钢汉冷笑地看着我。死掉？又是死掉。是不是和润英说的是同一个人？“她叫什么名字？”越来越多的疑问涌了出来，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过去，除了我自己。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个女孩就是我。可是，罗钢汉和润英，为什么这么说呢？

    “忘了，记一个死人的名字干什么？”罗钢汉用极低的声音嘀咕着，像是发誓一样，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她很像我。”

    “你觉得她是你吗？这么关心干什么？即使和你很像，但别忘了，你是男人。”啊，差点忘记了。罗钢汉很明显地不愿意告诉我。

    推开门，第一眼就看到脸红的申诗荷生气地瞪着罗流恩。罗流恩好像快要哭出来了。我抬头看了看笑个不停的千银星。

    “真贤，你真是错过好戏了，刚才罗流恩竟然把诗荷妹妹给推倒了，咯咯。”罗流恩推倒了申诗荷？罗流恩尴尬地看着我，然后，沮丧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咯咯，我告诉他如果喜欢一个女孩子，就要先推推她，结果他就推倒了诗荷，咯咯。”千银星这个踩不死的蟑螂，罗流恩懊恼得要死，求救般地看着大家。

    “真的吗？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先推推他？哈哈，那我也要。”我恐惧地看着奔过来的罗珍怡，该不会是推我吧？来不及躲避，我就跌倒在沙发上。

    “珍怡，你该不会是喜欢朴真贤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咯咯，事情就好玩了。”千银星阴阳怪气地看着罗珍怡。我觉得头疼欲裂，怎么会搅进这趟浑水呢？

    “是啊，怎么了？”珍怡顺势搂住我的脖子，笑嘻嘻地转身看着千银星。我也瞪大了眼，看着罗珍怡。“咯咯，你死心吧，朴真贤选我也不会选你的。”千银星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发话了。“别开玩笑了千银星，你和真贤都是男人，真贤怎么会选你？又不是疯了。”珍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低头看着我，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圆眼镜，你说，你会不会喜欢千银星？”

    “不会。”除非真的疯了。

    “咯咯，我就说。听到了吗？千银星！”珍怡咧着嘴笑了，得意地晃了晃头。“那你问问他会喜欢女生吗？”千银星别有深意地看着我，这支杂草，成心的吗？我恨恨地瞪着他，真想给他一拳。“什么？圆眼镜，你该不会真的是那种人吧？难道你不喜欢女生？！圆眼镜，你说话啊！”珍怡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急速地喘息着，旁边的安小美也紧张地看着我。

    “不是，珍怡，我不是”我语无伦次，不知道要怎么说，求救地看着韩诗厚，我该怎么办？“圆眼镜，你到底在说什么？那好，你喜不喜欢我？”啊，我真想死掉算了，珍怡明显要哭了，除了千银星，大家都紧张地看着我。如果说不喜欢，不仅是罗珍怡，连罗钢汉和姚世汉都会和我翻脸；但是，欺骗只会让我日后更加难堪。“朴真贤是女生。”韩诗厚淡淡地揭开谜底。我突然有种解脱的感觉，虽然出了一身冷汗。啪—润英手里的蛋糕摔到地上，碎了。慌乱地看着罗钢汉，第一次看到润英这么恐惧的表情，似乎要失去什么似的。“诗厚哥，你是骗我的吧？圆眼镜怎么可能是女生？”珍怡突然跑过去，抓住韩诗厚的胳膊，见韩诗厚没说话，又飞快地转过身，看着我“圆眼镜，这是真的吗？诗厚哥说的是真的吗？”

    我几乎可以读出里面的祈求，罗珍怡肯定很伤心，但是，我却不能再隐瞒了。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怎么可能？”珍怡瞪大那对和罗钢汉一模一样的眼睛，尖叫出来了。“珍怡对不起。”我低低地垂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天啊，我居然把初恋献给了一个女人？！我要疯了。”珍怡发疯般地跑了出去。“朴真贤，你这个哼，回来再找你算账。”丢下话，姚世汉也跑出去了。“为什么骗我们？”罗钢汉慢慢地走过来，低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但却有股无形的压力。“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以为一句话就可以解脱了吗？你居然把珍怡弄哭了！”罗钢汉愤怒地挥着拳头。“真贤说了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安小美跳了起来，替我抱不平。“那你说，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是真雅姐强迫她这样做的，让真贤转学到世安高中，还要女扮男装，都是真雅姐要求的。否则真贤就要离开韩国去美国！”安小美不情愿地说出了真相。

    “哼，鬼才相信。”

    看着愤怒的罗钢汉，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像总是引起麻烦，无论在哪里。已经尽可能的适应一个人的世界了，什么时候开始和他们这么熟悉了？来不及珍惜，就失去了。

    最终也不是我的，我慢慢地走到了门口，也许，我真的是给大家带来伤害的人，每一个碰到我的人都会伤痕累累。我的记忆，除了那场火，几乎一无所有。全部烧掉了。

    “站住，朴真贤，你到底是谁？”罗钢汉居然想到这个问题。呵呵，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呢？“我也不知道。”

    “真贤她失忆了。”淡淡地说完，韩诗厚拉住了我的手腕，带着我离开了。我呆呆地望着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呢？我的身份我的失忆，以及我的过去。“韩诗厚，我是谁？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看着逐渐朦胧的韩诗厚，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些过去的回忆。“有些事，忘了就忘了吧。”

    “我是不是总是给人带来伤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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