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喝粥。”
水水走到病床前,坐了下来。
“那你想喝啥?”
陆宁皱眉问道。
“我要吃、吃排骨,老母鸡也行。”
水水想了想,才说:“我现在很饿,饿得差不多会吃掉一头牛。你却偏偏拿这些小米粥来糊弄我,哼,欺负姐姐我没钱吃饭?”
“等你养好了,别说是吃牛了,就是吃老虎,我也不管的。”
陆宁给她乘上一碗稀粥,递过来:“但你现在,必须得喝粥。”
“为啥?”
水水一抬脚,把拖鞋甩了出去,倚在床头上,双手抱膝,瞪大一双妩媚的眸子,看似恶狠狠的瞪着他。
“医生说了,任何人在昏迷两天三个夜后,胃都会缩小的,开始只能吃流食,要是大鱼大肉的伺候你,会把你胃给撑破的。”
看着一下子呆住的水水,陆宁笑了:“咋,是不是不信,你已经昏迷那么久了?”
水水没说话,一把抓起柜子上的手机,翻开了日历。
陆宁说得没错,今天距离她那天在小山包上晒太阳,已经过去了两天三夜。
她这次感冒发烧,竟然昏迷了那么久!
怪不得,这家伙好像熊猫那样,戴着俩黑眼圈呢。
看来,他一直很狗腿的伺候姐姐睡觉呢。
“好了,别看了,赶紧吃饭。”
陆宁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夺过了手机:“你不知道随便翻看别人的手机,是一种很没礼貌的行为吗?嗨,都说别发傻了,吃饭,我得睡一会。唉,伺候病人,还真不是个好活,拉屎放屁的都得--咳,希望这句话,不会影响到你的胃口。”
“陆宁。”
就在陆宁转身走向那边的陪护床时,水水轻声喊住了他。
陆宁停步,扭头看着她:“干啥?要对我说三克油吗?可别这样,咱们是两口子不是?这是我应该做的,就算你非要死要活的感激我,那就给点实惠的吧,多了不要,给个百八十万的就行。”
“喂我,吃饭。”
水水才没有理会他的胡说八道,轻声说到。
“啥?”
陆宁抬手,拨楞了下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喂我,吃饭。”
水水伸开了屈起的腿子,那么长,烦人。
“靠,喂你吃饭?”
陆宁总算听懂了水暗影的话,俩眼一瞪:“那些坑爹的庸医都说了,你现在已经屁事都没有了,就是好好修养两天就活蹦乱跳了,吃个小饭,还让哥们喂?”
“喂我,吃饭。”
水水第三次,说出了同样的话。
那双明亮妩媚的眸子里,满是能把人给融化掉的柔情。
陆宁不敢看。
他怕会陷进去,再也爬不出来。
只好走过来坐在椅子上,端起小铁碗,拿起勺子:“这次就满足你,别跟我说咱们是两口子,因为你也知道那是假的。我最想要的,就是好--嗯,这样吧,喂你一口,一百块。”
他的话音未落,水水就说道:“一口,一千万。”
陆宁傻了下,呵呵笑道:“那你这辈子也还不起了,因为我会很仔细的喂。”
“钱不够,肉来凑好了。”
水水轻声说着,张开了小嘴。
当水水姐这样一个极品美女,说出这句话时,对任何男人都有种无比大的冲击力,哪怕陆先生早就跟她那个啥了,可眉梢还是跳了几下,随即嘿嘿笑着,把勺子递了过去。
小米粥很香。
从没有过的香,比琼浆玉液都强过一万倍。
水水觉得,哪怕是有一天她踏上黄泉路,喝了孟婆汤,也不会忘记这小米粥的滋味。
最多,也就是看不清眼前这家伙的样子罢了。
没有谁,能在泪水噼里啪啦的流淌下来时,还能看清一个人的。
但她却又偏偏看到一个男人,脸上带着欣慰的笑,飘然远去。
那是水水姐情窦初开后,唯一爱上的那个男人,牺牲后就一直牢牢占据在她灵魂最深处,用他昔日的一颦一笑,来折磨她。
现在,他随着水水的泪水,飘了出来。
飘远,再也不会回来。
因为他知道,已经有另外一个男人,彻底代替了他在水水心中的地位。
他终于可以放下尘世间最后一点留恋,去开始他的新生。
“哟,瞧我,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呀,打搅两位恩爱了呢。”
就在某男舒舒服服躺在水水姐的灵魂深处,一副自得嘴脸的说他永远不会让出位置时,一个好听,却又极度讨厌的女人声音,从门口响起。
根本不用抬头看,仅仅听声音,水水就知道来者是谁。
除了叶明媚那娘们外,还能有谁这浪兮兮的声音?
刹那间,水水蓦然生出一种拿把刀子,把这娘们捅个稀巴烂的冲动。
幸好,叶明媚咯咯的娇笑声,提醒了她最好要冷静:“水水,现在是不是想拿刀子把我捅个稀巴烂,就为我打搅了你们小两口的恩爱?”
“你知道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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