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压迫感。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优雅迷人的男人是个让全世界警察闻之而色变的魔王呢。
安德鲁塔克雷蒙特是他的名字,更代表了一种颠覆光明的黑暗。
收回视线,她拈起由北海道产的香软大米加上海鲜制成的寿司,不知是因为北海道水质清冽还是海鲜新鲜,各种海鲜寿司无论怎么吃都没有令人难受的鱼腥味,只觉味美而多汁,但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再好吃的东西她也只是浅尝几口。
“对于刚出监狱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倏地,传来一阵冰冷的低笑声,她蹙眉斜睨着他,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啜了一口甜美清淡的清酒后说道:“为什么救我?”这次劫囚,他这边可是伤亡惨重。
安德鲁挑了一下眉,坐直了身体,为自己斟上一杯酒“你还对我有用。”
“原来如此!”她轻笑,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人就分成两种,有用的和无用的。
“不过——”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灰色的眸子突然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不明所以地抬头,对上他的冰冷的视线。
他突然前倾身体,一把攫住她的下颚,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的心猛地一抽,但眼神里却依然平静无波。
他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不过我很庆幸救你回来,你变得有点不一样了。”灰眸眯起,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是吗,哪里变了?”她没有退缩,视线坦然地与他接触,没有闪躲,但桌子下的手却紧握了起来。
“你变得漂亮了。”他凑近她,吐着温热的气息,捏住她下巴的手松开了几分,拇指摩挲着她的唇,沾上了些许润唇用的唇彩,收回手,他性感地舔着拇指。
她松开桌下的手,他的话让她松了一口气,但性感的举动又让她狠抓了一下膝盖上的和服,面上仍旧看不出心绪的浮动,眼神下垂了些许,思忖着要怎么回答。很明显他是在挑逗,是欲迎还拒,还是*?在监狱里,她扮成死囚接近香取铃奈,学习她的习惯,说话的方式,未曾放过任何细节,但人的心思不是一两个星期就能揣摩到位的。但有一件事情记得很清楚,wfp曾试图劝服她做污点证人,而且绝对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做污点证人后,她可以用wfp给予的另一个身份活下去,但她连犹豫都没有就回绝了,是怕吗?不是!所有犯人都知道,wfp保护证人的能力,绝对的安全无忧,甚至之后会给予一笔数目庞大的钱款,保证衣食无忧,这样的机会每个被劝服的人都会答应,但她却回绝了,而等待她的便是死刑,一个女人宁愿死也不愿泄露他的机密,是为了什么?
答案昭然若揭,因为她爱眼前的这个男人。
慕容悠抬起眼帘看了一眼,这个男人俊美邪恶得连撒旦都要嫉妒,身上散发的恶魔的气质,令女人怦然心动,是危险和魅惑的代名词。估计只要是女人都抵受不了他的荷尔蒙攻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问题是香取玲奈爱他,但慕容悠不爱他,手腕轻翻,晃动着瓷杯里的清酒,以此掩饰心绪的翻滚,思索着如何回答,捏紧膝盖上的手,下了个决定,抬眼正视他,冷淡地吐出一句“兔子不吃窝边草。”
倏地,他的脸色显现出一片惊愕,她的心也跟着狂跳,握着酒杯的手也捏得死紧。
安德鲁的灰眼犀利地扫向她,有种奇异的光芒在闪动,甚至有片刻的不敢置信,时间就在他的视线肆虐中流逝,忽地,他放声大笑起来,笑得猖狂而邪魅。
随着他的笑声,悠的心抽得更紧,桌下的手甚至攥疼了膝盖。
“你一直都是用这句话来拒绝我的。”他停住笑声,灰眸有着掩不住的精锐。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一滴汗珠沿着鬓角滚落,抬起桌下的手不着痕迹地抹去,心跳也渐渐恢复正常,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回答正确。抿了一下唇,顺便咽下卡在喉咙里的唾沫“那就别再挑逗我。”
他轻笑,没有回答,亲自为她斟了一杯酒,然后举起自己的酒杯“为我们往后的日子干杯。”他似乎有意加重“往后的日子”这几个字。
有几秒钟的停顿,悠思索着他话中的含义,却找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也随意举起酒杯,与他碰杯,然后一饮而尽,被温过的清酒清甜而暖和,但滑下喉咙的时候,她猛地感觉到冰冷的湿滑。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浴衣的包裹下更显得放荡不羁,他系紧腰间的细带,然后拉开木制的拉门。
悠的视线跟着他,发现他要离开了,忐忑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走出和式的房间,在关上拉门之际,他停顿了一下,灰眸一闪,说了一句“我不会再挑逗你,下一次,我会直接要了你。好好休息。”
刷的一声,拉门被关上,悠的手一松,刚拿起的寿司掉落在和服上。
他刚才说了什么?!胸口的心愈加狂乱地跳了起来。
走廊上,安德鲁走在米色的地毯上,身后跟着的是几个魁梧的保镖。一个转弯,他进入了另一间包厢。
保镖们恭敬地为他拉开门,他举步走到窗前。
“boss,要对她采取行动吗?”他身后的男人问道。
“不,她是个有趣的女人。”
“但她不好对付。”
他回头,灰眸犀利而充满掠夺性和侵略性。
“我要知道她的一切。”
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黑暗中明显呆愣了几秒,随即恭敬地俯首“明天,您的面前会有她最详尽的报告。”